曾經說出的話,在她的腦海里不斷盤旋,她一直都在忙,又何嘗不是為了忘記他。
她知他的感情熱烈,對她也是百般呵護,可經歷此前一事,她卻覺得男人皆是不可信,曾經的海誓山盟,到如今也不過是相看兩厭。
安聞昇是,他洛祁桓又有什麼區別?不過都是見色起意罷了。
心瞬間冷了下去,穿好衣服後,沉著臉走了出去。
一走進雅間,就看見洛祁桓低垂著眼眸,周圍寂靜,張揚早已經出去了。
「你來了。」輕輕的三個字道出了無數的想念。
「恩。」楚晚棠答著,扶著裙子坐了下去。
「這酒樓不錯,這雅間倒是寂靜。」兩個人無言半天,最後還是洛祁桓憋出了這句話。
只不過他也不是無端誇獎,這樓下如此吵鬧,這雅家裡居然還能如此靜謐,確實是用了不少心。
「只要國士大人喜歡,常來便是,來給我們送銀子,我們自然是歡迎的。」楚晚棠淡定的喝了口茶後,出聲揶揄著。
「我的銀子還不是你的銀子,都是一樣的。」洛祁桓睜開耀眼的雙眸,深情款款的注視著楚晚棠。
近一個月來他一直在處理鹽稅的事,已經很久沒有去楚家看過她了,現如今又看見她這美麗的面龐,心中悸動。
「國師大人,想必我之前的話你應該是聽明白了,我現在回到楚家沒有二嫁的想法,更何況我還有個女兒,雖然沒找到,但我也不想委屈了她。」
提起一直未找到的女兒,楚晚棠心中一陣感懷,對她的愧疚也是與日俱增。
「正好我也有女兒,這些都不是問題,只要你喜歡我,就可以了。」
被拒絕多次洛祁桓此時心中毫無波瀾,他知道楚晚棠對他並不是毫無情義,只是在意這世俗的眼光。
「國師大人請自重。」
眼見著越湊越近的男人,楚晚棠瞬間慌了神連忙向後退去,可卻被洛祁桓一把摟了回來。
「我在忙,你也在忙,我都很久沒有看到你了,你也沒有來找我,甚至此次的事情朝廷動盪,所有的官員都求到我面前,只有楚家沒動,難道不是你的意思?」
「或者是你哥哥察覺到了我對你的心意,不想讓你卷到這場爭鬥中,所以才刻意與我保持關係?」
短暫的一下午,他已經把事情想了個明白,又聯想到之前楚燁成見自己意外的目光,瞬間都想明白了。
不過他也不惱怒,只是覺得好笑,若是他真想強求賠上整個楚家,也未必能攔得住他。
「你既然已經猜到了,那就應該知難而退,我哥哥是絕對不會同意這事兒的。」
楚晚棠沒有否認,利落的承認了,自古成親都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家裡長輩不同意,就算是他有天大的本事也無可奈何。
「楚家現在還需要我的幫襯,若是沒有我的幫襯,楚家在朝堂上又有何立足之地,想必你也知道皇上對你們楚家的意思。」
簡單的幾句話讓楚晚棠的警鈴大作,沒好氣兒的回懟的。
「國師的話就是想威脅我了?」
這話給洛祁桓氣的直搖頭,卻對她沒有一點辦法,只好杵了杵她的頭。
「我若是想強求,你們也攔不住,我只是說咱們既然目標都是一樣的,和不連起手,光憑楚家,一個可做不到你想做的事。」
「你完全可以利用我,達到你想達到的目的,更何況,晚棠,我不信你沒有一點喜歡我。」
洛祁桓的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她,眼中的情誼似是要溢出來,一般只是楚晚棠心裡砰砰直跳,有些躲閃。
她也很想回應著他這番熱烈的情感,若是十年前,或許她還有著勇氣,只是現如今自己的身份地位處境尷尬,現在或許還有些新鮮感,等以後呢……
「你不用現在給我答案,你只要回去問問你自己,這些時日裡你有沒有想我,我每時每刻都在想你,只是卻不敢打擾你。」
「你重新開啟酒樓又研究胭脂鋪,無非就是想要錢,可你楚家沒有太大的開銷,你想用這錢來幫我,我心裡都明白的。」
「既然你心中有我,我心裡也有你,你就不要再逃了。」
幾番話下來,把楚晚棠的心理剖析的一覽無餘,楚晚棠也從來沒有想過,他居然會如此了解自己。
呆愣愣的走著出去,手上還有著洛祁桓的餘溫,讓她的心中無法平靜。
清河守在門口就看到楚晚棠如此模樣,有些焦急卻又沒有辦法。
她不是傻子,經歷過人事之後,她自然能看出國師對楚晚棠的不同尋常。
只是楚晚棠還處於自己的想法中,她作為外人自然也不能多說。
回到府內,楚晚棠把自己關在了屋子裡,就連迎春也不讓進,這讓迎春有些焦急。
「清荷姐,小姐,這是怎麼了?」
清河和迎春都守在門口,可以清河卻不著急,她明白楚晚棠是為了什麼事,只是迎春卻多了幾分害怕。
「你不用太擔心,只不過是有些事情沒想清楚,等想清楚了,自然也就會出來了。」
清河安慰的看了她一眼,多了幾分關懷,迎春也不是傻子,也明白了她話中的意思。
次日清晨,楚晚棠才頭髮散亂的走了出來,臉色蒼白,眼底烏青,一看就是一宿沒睡。
「小姐,你不會一宿沒睡吧?」迎春蹲坐在門口,被開門聲吵醒,立馬站了出來,睡眼朦朧的看著楚晚棠。
一下子就被她的狀態給嚇到了,聲音沙啞的問道。
「無事,我想吃酒釀圓子了,你去給我做點兒吧。」
楚晚棠臉色雖然虛弱,可聲音卻是中氣十足,這番要求讓迎春也有些蒙圈,卻還是答應了下來。
只是她怎麼也沒想通,這道酒釀圓子是小姐出嫁之前最愛吃的,這是後來嫁了人,小姐就沒再吃過了。
之前她還詢問,只見小姐搖了搖頭,只道是不穩重。
現在想來回到楚家,小姐就沒有那些牽掛了。
等迎春去了廚房後,楚晚棠倚靠在門口,新人中的石頭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