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小丫頭怎麼說話的,按照年紀我老頭也能當你祖宗了,你現在如此羞辱我,還是有求於我,就證明你主人也不怎麼樣!」
隨即又瞥了一眼楚晚棠,嫌棄之意溢於言表,讓楚晚棠無從開口。
「小姐咱們趕緊走,一看就知道他不能是神醫,一般神醫都得是品德高尚,像他這樣的哪有半點神醫的樣子!」
迎春氣不打一處來,拽著楚晚棠的手就要往外走,楚晚棠拍了拍她的手,安慰的說道。
「就算他不是咱們要找的人,也切勿如此魯莽。」
說罷便上前微微屈身行了一禮,隨後抱歉道。
「老人家,是迎春無禮,我替她道個歉,還請您大人不計小人過。」
她溫聲細語,倒是讓老頭心中的怒火平息了不少,可依舊擺了擺手。
「趕緊走!我這裡不留外人!」
見他一副軟硬不吃的模樣,迎春差點上前跟他辯論,卻被楚晚棠攔了下來。
「老人家請慢,這是我朋友讓我帶來的信,您看一眼。」
說吧,從袖子裡掏出一封信,遞到了他的手上,期待的看著他。
原本老頭還沒有太過注意,只氣哄哄的看著楚晚棠瞥了一眼信封上的字,頓時瞪大了眼睛。
「你這信是從哪來的?」
「老人家勿要冤枉,這是我朋友給我寫的信,說是神醫是他的朋友,所以才幫我引薦的。」
楚晚棠微微一笑,似乎沒有生氣,甚至連詫異都沒有,像是早就已經想到了一般。
老頭帶著審視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隨後拆開信封裡面的字不多,但個個都砸在他的心上。
「難怪你能找到這裡,還真是有幾分本事,就算是他來找我,想讓我幫忙,你也得先過了我這關。」
想了一會兒後,老頭終於算是鬆了口,楚晚棠的心才鬆懈了幾分。
剛才她面做淡然,其實心裡緊張萬分,也只能賭一把。
「還請老人家賜教。」
「還有一事想問你,你是怎麼知道?我就是神醫的?」老頭疑問的問道。
「老人家你這院子中草藥味兒實在是太濃了,又在這峽谷之中,實在不能不讓人懷疑。」楚晚棠噗嗤一笑,讓人直了眼睛,老頭咂了咂嘴,冷哼一聲。
「果然是他能看上的人,長得確實是有幾分好顏色,可惜了……」隨即又像是想到了什麼,厭惡的搖了搖頭。
「誰看上的?可惜什麼?」楚晚棠懵懂的看向老頭,皺著眉頭十分不解。
「你不需要知道,既然能勞煩他寫信求助我,也實屬不易,以後你們二人就住在這裡。」
「若是不能讓我鬆口,就趁早回去,我這裡的活可不是你們大家閨秀能幹的。」
老頭冷哼一聲,瞥了一眼楚晚棠,帶著幾分不太看好的意味。
「無妨,只要神醫肯出手救我母親,讓小女子做什麼都是應該的。」
楚晚棠淡淡一笑,搖了搖頭,似乎絲毫不放在心上。
「還算你有幾分孝心,東西兩房的屋子一直空著,收拾收拾住進去吧。」說完這幾句話後,轉身直接進了屋,沒有再給他們一個眼神。
「小姐雖然是神醫,但這也太傲慢了,咱們能請得動嗎?要我說不如回去召集天下名醫,就不信沒有一個人能比他厲害的!」
迎春撅著嘴,十分不滿的吐槽著,又看了看周圍這茅草屋子,不說搖搖欲墜,卻也四面漏風。
房頂上甚至還缺了兩塊瓦,這要是下起雨了,那簡直就是災難。
「迎春,莫要胡說,神醫只是性子傲慢了些,可有才之人向來清高,這都是正常的,更何況咱們是有求於人。」楚晚棠皺了皺眉頭,略帶斥責道。
剛才的幾句對話,雖不能讓他全然了解這神醫的脾氣,但也能看出他是個面冷心熱的人。
不然僅憑著那封信,也不足以讓她留在此地。
「好吧,既然小姐都這麼說了,那我也沒辦法說什麼了。」迎春吐了吐舌頭,心不甘情不願地回答著。
「砰砰砰!」話音剛落,門口有力的敲門聲,讓他們一時警覺。
「是誰?」迎春小心翼翼的挪到門口,想要扒門縫看一眼外面。
剛走兩步,就聽到門口雄厚的聲音回道。
「這整個峽谷就只有我們三人,還能有什麼別的人?」
「馬上就到晚上了,還不趕緊做飯,是要餓死老夫嗎?」他怒吼了幾句後,迎春剛想衝出去跟他對峙一番,卻被楚晚棠攔了回來。
「好,那神醫先稍等,我這邊收拾完就去。」
楚晚棠二話不說的鋪完了床,又把隨身的幾件衣服放到了柜子里,換了一身較為簡潔的衣服,走了出去。
「小姐,咱們是來求醫的,又不是來做奴婢的,雖然奴婢是沒事,但是您可是千寵萬愛長大的,又怎麼可能幹這種粗活。」
「還是讓奴婢來干吧,您到一旁歇著去。」
眼見的楚晚棠撿起一堆乾枯的樹枝,原本白皙細膩的手沾滿了灰塵,迎春一看就心疼。
自小她是跟著小姐長大的,小姐平時十指不沾陽春水,什麼時候幹過這種粗活?
一時間他不禁厭棄起自己,若是她有點本事,又怎能讓小姐幹這種事?
「迎春,你莫要過多心疼我,這些事情本就應該我做,現在母親需要神醫救治,我要不是誠心做事,神醫又怎會幫我?」
楚晚棠自然也明白迎春的自責,拍了拍她的肩膀,滿臉溫柔的看著她。
前世,她陷入絕境,就只有迎春陪著她,哪怕迎春最後慘死,也從未說過自己一句不好。
這一世她依舊像以前一樣保護著自己,又怎麼可能讓她去自責。
「小姐,我來幫你一起干。」迎春蠕動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眼含淚珠,卻半天不知道說什麼。
強忍著哭意,拿走了楚晚棠手上的樹枝,走進了廚房。
遠處的神醫,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悄悄的觀摩著她們。
見著楚晚棠如此用心的撿樹枝,沒有絲毫的抱怨,他不禁也有了一絲心軟。
隨後,又像是想到了什麼,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