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他不接受!
殊影性情孤僻,不愛與人交往,經常是一年到頭都很少與人說句話。
方才他能耐著性子與羅羅說那麼多,完全是看在羅羅與楊絨絨交情不錯的份上。
此時他自覺已經說得夠多了,便不再理會羅羅,把全副心神都放到楊絨絨身上。
殊影看出楊絨絨的魂魄已經離體,他召出招魂幡,試圖為楊絨絨召回魂魄,平日裡無往不利的招魂之術,卻在此刻翻了車。
他通過招魂幡感受到了楊絨絨的魂魄,得知她的魂魄並非消散,只是她的魂魄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給禁錮住了,哪怕他是鬼修之中的最強者,亦無法打破那層禁錮。
如今楊絨絨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從內部破除掙脫禁錮,方能回到自己的身體裡。
殊影隨即注意到楊絨絨的身體和珩野緊緊挨在一起,兩人之間幾乎沒有縫隙,看得殊影眉頭緊皺,周身氣息越發森寒。
他試圖將兩人分開,卻發現怎麼都分不開。
兩人就跟粘在了一起似的,密不可分。
羅羅主動解釋道:「別白費功夫了,他倆被鸞鳳連理釵給鎖死了,那鸞鳳連理釵是鶴別情的法器,只有他知道該怎麼化解,但他這會兒已經死透了。」
殊影看向不遠處漂浮在水面上的鶴別情屍首,冷冷道:「那就搜魂。」
羅羅嘆氣:「我試過了,沒用。」
方才他就已經用過搜魂之術,試圖讀取鶴別情的記憶,結果卻發現這廝的記憶亂七八糟,如同無數碎片勉強拼湊而成,羅羅將所有的記憶都仔細搜尋了一遍,並未發現有關鶴羽筆和鸞鳳連理釵的任何信息。
鶴羽筆和鸞鳳連理釵都是鶴別情的所有物,且他方才還是用了這兩件法器,他不可能沒有二者的記憶。
除非,他的記憶被人動過手腳。
羅羅將自己的猜測告訴了殊影,而後道:「你是鬼修,按理說對魂魄方面的了解要比我深刻,你有沒有什麼解決這種難題的辦法?」
殊影沒讓他失望,當即就給出個解決辦法。
「把他交給我,我來煉化他的魂魄。」
鬼修最擅煉魂之術,殊影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只要鶴別情的魂魄被成功煉化,那麼他的魂魄就會完完全全地成為殊影的所有物,殊影對其有著絕對的支配權,屆時他對殊影將會言聽計從,連同他的所有記憶也會對殊影完全開放。
羅羅別無二話,立刻將鶴別情交給了他。
殊影的右手上下一翻,原本握在掌心裡的招魂幡消失不見,轉而替換成了煉魂幡。
他將鶴別情的魂魄吸入煉魂幡中,隨後搖動銅鈴,運轉功法,血紅的幡面似有血海在翻湧,隱約還能看到有個魂魄在血海之中扭曲掙扎。
鈴聲錚錚,鬼氣森森。
僅僅只是看上一眼,羅羅便能感受得到鶴別情魂魄此時的絕望痛苦。
他暗暗咂舌,難怪世間許多修士都對鬼修避而遠之,這鬼修的煉魂之術實在是邪門,嚇人得很。
……
楊絨絨想要快點脫離這個話本世界,每次都是剛把丹田內的妖力轉化完靈力,就立刻去找珩野幫忙渡入妖力。
珩野盡職盡責地充當著修煉工具人的角色,任勞任怨地助她提升修為。
對此,楊絨絨自然是萬分感激。
眼看修為飛速增長,距離化神期的目標越來越近,楊絨絨充滿了幹勁,她對珩野說道。
「多虧有你,我修煉起來才能如此順遂,我現在已經是元嬰後期了,只要我最後再吸收一次妖力,應該就能步入化神期,到時候我就能帶著你一起脫離這個世界了。」
珩野垂眸看著她,目光溫柔,心裡卻充滿失落。
時間過得太快了,竟只能最後一次光明正大地親吻她了。
他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下,情不自禁地張嘴喚了聲:「絨絨。」
嗓音低啞,眸光克制,仿佛正在極力壓抑著某種情緒。
楊絨絨察覺到他的異樣,問道:「怎麼了?」
珩野很想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他不想離開這兒,他覺得這裡很好,他想和她永遠地生活在這兒。
可理智告訴他,一旦他把這些話說出口,肯定會惹得楊絨絨不高興。
他不想讓她不高興。
沉默良久,最終他低低地說了句:「你不要太著急,慢點也沒關係。」
楊絨絨嘆氣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這種修煉方法太過激進,不管丹田亦或筋脈,都是我用靈力強行擴寬的。如今我雖為元嬰後期,但其實我的境界並不穩固,丹田和筋脈都非常脆弱。若還要繼續用這種方式修煉的話,很可能會走火入魔。但我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我不能再退縮,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不如賭一把看看。」
珩野見她會錯了意,也沒有解釋,而是安撫道:「有我在,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楊絨絨點點頭,對他表示感謝。
她心裡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倘若真的不幸走火入魔了,她就直接自我了斷,等死後再讀檔重來。
下一次,她會先一步出手,奪走鶴別情的鶴羽筆,讓他無法再書寫故事。
楊絨絨拉著珩野的手腕,主動湊上去,貼上他的唇瓣。
由於知道這是最後一次了,珩野的心境格外不同。
他緊緊摟住楊絨絨,將妖力一點點渡入她的體內,暗金色的獸瞳靜靜注視著近在咫尺的她。
因為妖力在丹田內橫衝直撞,太過難受,楊絨絨眉間緊蹙,面色隱隱發白。
待到她的丹田內充滿了妖力,雙方應該要分開了,但珩野卻沒有如往常那般鬆開手。
他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托著她的後頸,用力地加深了這個吻。
楊絨絨本就不舒服,此刻被他狠狠親吻,呼吸越發不暢,臉色也越發得蒼白。
她抬手去推珩野的胸膛,喉嚨里溢散出破碎的嗚咽聲。
珩野滿心都是即將到來的分別,不舍與不甘充滿胸腔,令他心中酸澀難忍。
最後一次,這是最後一次了。
等離開了這兒,她就要跟他恩怨兩清。
誰要跟她恩怨兩清了?
那是她一廂情願的想法。
他不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