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接受不了蕭窈的存在,就只能分開

  談津墨回來就覺得容聆不對勁。

  飯桌上不發一言,對著自己溫溫淡淡,問一句答一句,又敷衍又心事重重的樣子。

  容聆吃好先離桌,談津墨起身拽住她,態度強硬,「陪我吃完。」

  容聆扭頭看了他一眼,又默默坐下。

  還是聽話的。

  只是人坐下了,心卻在走神。

  吃完後,蘭姨來收拾碗筷,下意識看了一眼容聆,知道她是把自己的話放心上了才會這樣。

  默默嘆了口氣回廚房。

  容聆再次起身,談津墨這次沒攔她,但是眉頭卻擰緊了。

  他為了回來和她一起吃飯他把工作擱置就為了準時下班,可一到家她卻冷著個臉。

  即使談津墨脾氣耐心再好,也會感覺到累。

  尤其這段時間,所有的事情都聚集在一起,工作,談振年的死,老爺子那邊的生孩子壓力,以及容聆情緒的安撫,林林總總,他也會感到疲倦。

  今晚的容聆明顯心情不好,他不知道又是哪裡出了問題。

  本想去問問,可秘書那邊一通電話,他只好先回書房先處理緊急的事。

  等處理完已經快十點,他回房後發現女人躺在床上已經睡了。

  平時這個點,她會等他。

  心頭升起密不透風擁堵的情緒,他走到床邊,開了一盞小燈,透著昏黃的燈光,看著女人安靜的睡顏。

  他濃黑的眉又無聲地擰了起來,幾乎想要去搖醒她,但想到她已經值了兩天一夜的班,心裡再憋氣也不想打擾她睡眠。

  他深深吸口氣,轉身去了浴室。

  聽到浴室傳來水聲,容聆翻了個身,閉著的眼睛也沒有睜開。

  -

  談津墨醒來的時候總會下意識摸摸身邊的位置,今天卻摸了個空。

  他眼睛猛地睜開,發現身邊女人已經起床,一雙深眸暗沉如墨。

  下樓找人,蘭姨提醒他,「阿聆已經去醫院了,自己打車走的,到時候陳叔直接去只只和嘉成去幼兒園。」

  一聽這話,談津墨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

  他立刻拿出手機撥通了容聆的電話。

  那邊倒是很快就接了,語氣也很正常。

  談津墨吸了口氣,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不至於發難,「怎麼已經走了?」

  「嗯,早上有個小手術,提前來準備。」

  人家聲音溫溫柔柔,又有冠冕堂皇的理由,讓談津墨竟是連氣都發不出,一口氣又憋回了心裡。

  見談津墨不說話,容聆又問,「還有事嗎?」

  「晚上我去接你。」

  「不用了,陳叔會來接我。」

  談津墨聲音冷了幾分,強勢道,「說了我來接你。」

  容聆沉默了一會兒,平靜道,「好吧。」

  掛了電話。

  談津墨心中鬱氣難抒。

  蘭姨見他明顯還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的樣子,終於看不過去,「少爺,你不要怪我多嘴,阿聆是生蕭小姐的氣了,畢竟她不在的時候,蕭小姐又是來做晚飯,又是來給您洗衣熨衣的,她又不是您親妹妹,哪個妻子見了不生氣?」

  談津墨眸色森冷的看過來,「她什麼時候來做這些了?」

  「你不知道?前天的晚飯就是她做的,昨晚晚飯還給您洗了衣服,讓我不要說,我以為她是要親自和您說。」

  蘭姨說完後意識到什麼,拍了一下嘴巴,「糟了,我以為你知道,所以昨天是我提醒阿聆,我不應該多嘴的。」

  談津墨懂了。

  怪不得她生氣。

  他早飯都沒吃,匆匆要出門,蕭窈卻適時出現在門口,手裡捧著親自做的早餐。

  「哥,我做了早餐,一起吃吧。」

  談津墨沒空理她,甚至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就要走,蕭窈攔住他,「你這麼急去哪兒,再急早飯也是要吃的呀,我做了你喜歡吃的……」

  話還沒說完,談津墨胳膊一掄,蕭窈的早飯就落了地,瓷盤碎裂的聲音刺耳。

  談津墨雖不是故意,但此刻也不想解釋。

  蕭窈眼眶含淚,拽著他的袖子,「難道我想對你好的權利也要被剝奪嗎?我只是感激你給了我工作,你為什麼就要這麼絕情?」

  談津墨聲音淡漠,「以後這種事少做,我也不需要你感激,我照顧你,是迫不得已,你得感謝談振年用命換了這些。」

  「哥,你不能這麼對我。」

  年少時的好感難道真的沒有了嗎?

  他當初明明想要嘗試的,是她放棄了這個機會,但是這麼多年,他一直對她照顧有加,如今他要把這些好都全數收回嗎?

  她淚眼婆娑,不管不顧從後面抱住他,深深吸取他身上好聞的香味。

  「哥,我喜歡你,真的喜歡你。」

  喜歡他的俊美矜貴,喜歡他挺拔結實的身軀,甚至連他的冷漠禁慾都喜歡。

  可是為什麼這麼冷,只有緊緊抱住他,心裡才能踏實。

  談津墨幾乎沒有猶豫,掰開她腰間的手,直接邁開腳步,連一絲情緒都沒有留給她。

  蕭窈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站在別墅前哭成淚人。

  這事發生在別墅門口,多多少少被有心人看去,報告給了老爺子。

  老爺子沉思片刻,叫來談若姿和談薈韻,詢問她們身邊有沒有合適的男人,介紹給蕭窈。

  談薈韻氣笑,「爺爺,她霸占了我爸十幾年,我爸死都要給她爭取利益,您還讓我給她介紹對象,我看著是這麼沒原則的人嗎?」

  其實在談振年離開談家十幾年裡,受傷最重的是談薈韻。

  她經歷了母親的死,父親的離開和自己婚姻的背叛,如果不是清高攢著一口氣,也為了兒子,她早就自殺了。

  如今聽著老爺子的話,她越發心寒。

  老爺子其實開口後就有點後悔了,他漏想了這一茬。

  也只能說,他對這個沒什麼存在感的嫡孫女向來不怎麼關注。

  談薈韻發泄完他表情有點尷尬。

  談若姿掃過兩人表情,笑著替老爺子找補,「姐,爺爺年紀大了,一時沒想到這一層也是有的,你也別太氣。」

  談薈韻偏頭不理。

  她思索片刻,打了個響指,「爺爺,還真有一個人,那個做日化的丁家,老三丁成猷,三十四歲,他還沒結婚,年齡和蕭窈也差不多。」

  老爺子對如今港城裡的二三代已經不怎麼了解,只問了一句,「人靠譜嗎?」

  「說實話人是花心了點,所以一直到現在還沒結婚,但說不定和蕭窈見面後就能收心呢?二婚的也有,不過我看蕭窈不一定願意啊。」

  老爺子想想也是,點頭道,「這事交給你,你幫著打聽打聽,如果身上沒什麼齷齪事,就安排兩人相個親。」

  談若姿應下。

  -

  談津墨趕到醫院的時候,容聆正要進手術室。

  看到他氣喘吁吁出現,容聆訝異,「你怎麼來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談津墨不顧其他同事的目光,把容聆拽到一旁。

  平時他強勢也就算了,但現在她在工作。

  她甩開他,聲音冷冷的,「談津墨,我只有五分鐘,你有話快說。」

  「蘭姨和我說了,我已經和蕭窈說清楚,不允許她再踏進別墅。別生氣了,我們再堅持一段時間,等搬出去就沒有這些事了,好不好?」

  他語速有些快,氣息還微喘著,大概是跑上來的,就為了趕在她手術前向她解釋。

  容聆看了他數秒,也知道也這個氣撒在他身上有些無辜,那邊同事在催。

  容聆淡淡道,「我知道了,我要進去了,你去上班吧。」

  「你答應我不生氣了。」

  談津墨扣住她後腦勺。

  容聆閉了閉眼,點頭。

  得到保證後,他才鬆開後,容聆回到手術室。

  麻醉醫生調侃,「你們夫妻感情可真是讓人羨慕,早上才分開,這會兒還依依不捨。」

  容聆笑了笑,沒有接這個話。

  她其實知道,作為一個男人能做到談津墨這一步可以說非常難得了,她沒有理由怪他,他也是迫不得已的。

  可道理誰都清楚,能不能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下班的時候,談津墨如約來接她,一見面就抱著她吻,直到親到她癱軟在他懷裡,才提議,「晚上我們和只只嘉辰在外面吃?」

  容聆心裡再有氣,經過一天一夜,也消化的差不多了。

  她本來就屬於那種生氣需要自我消化的人,自己想明白利弊,然後不停地心理暗示,所以與其說她是被談津墨安撫下來的,其實是自己想明白的。

  她愛談津墨,如果接受不了蕭窈的存在,就只能分開。

  可談津墨對她這麼好,她捨不得。

  權衡之下,只能自己想開。

  「不用了,蘭姨說今天做了只只愛吃的,我們回去吃。」

  「好。」

  談津墨又在她唇上親了一口,開車回老宅。

  兩人一路回去,剛走到池塘邊,就見蕭窈紅著眼跑過來,掄起手一個巴掌就要甩在容聆臉上,若不是談津墨反應快,手臂長擋住了,這一巴掌就要扎紮實實落下。

  「你幹什麼?」談津墨厲聲呵斥。

  蕭窈沒理談津墨,一雙泛紅的眼睛憤憤盯著容聆,「你滿意了?爺爺逼我去相親了,他要把我趕出去了,你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