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星河回擊過去,矜貴眸子裡的狠厲不比傅寒楓少半分。
「快去幫老大!」
混混青年們放開沫沫,提著砍刀比比劃劃地殺進來。
站在一旁的林特助拿出對講機,
「全部進來。」
話音剛落,二十來個身材魁梧,理著寸頭的國外僱傭兵踏著威嚴整齊的步子有序地衝進來。
他們手上各個手持最新式的滿改步槍。
十來個混混青年們一見這架勢,只差沒屁滾尿流,這根本不是一個層次啊!
一個個忙把手中的刀具扔地上,裝模裝樣地抬頭望天,
「額呵呵…天氣可真好。」
在林特助的指揮下,手臂各個粗壯如滅霸的僱傭兵上來把扭打在一起的兩人拉開。
沐雨琴在看到房星河時剎那間失神,心似乎一秒間蕩漾回到七年前的那個夏天。
沈雲深?
這個名字及這個人,一直被她埋在心的最裡面,也是她一直努力向上爬的信仰和標杆。
房星河就那麼站著,矜貴與禁慾渾然天成,宛如秋後樺樹,堅挺又引人注目。
整理衣袖的他不經意地向沐雨琴瞥了過來。
後者一陣欣喜,只一瞬臉就紅得能開染坊。
可房星河只半秒就移開了目光,夾著淡藍的黑眸眨動間已然盛滿了厭惡,
「原來你就是那個不要臉的破鞋?
為你,那個畜生不惜傷害青穎,他果然在青穎身上,就用光了全部品味。」
沐雨琴捂著心口後退半步,臉比吃了屎還難看。
傅寒楓被兩個僱傭兵架著,腹部先是被狠踹,直至被打得嘔出鮮血。
臉部臉遭到肘擊,嘴角破裂。
看起來就長相殘暴的僱傭兵還想再繼續,房星河冷冽的聲音傳來,
「讓他清醒著,等下直接拖去埋了。」
傅寒楓鼻孔里鮮血淅淅瀝瀝個不停,聽到自己的生死已經被對方安排,不但不怕,反而哈哈大笑,
「沒想到堂堂房家大少爺,竟也會跟我這樣一個小老百姓搶女人。」
房星河走過來。
身上的商務西裝被他脫下,輕輕放在伸手接著的林特助手中,矜貴、清冷、高貴、禁慾,像個神堂之上的王子,又像個善戰的指揮官,似乎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望向傅寒楓,眼中滿是對自己當初決定的悔恨和自責,
「不是搶,我們之間的美好能抵過你們成百上千個六年。她明明是朵玫瑰,但你卻把她當野草養,今天開始,我會把她接回我身邊。」
傅寒楓的心被刺痛,腦海中不由播放著燕柳沫說他是替身的話,心中的酸澀翻江倒海,他眼角通紅,
「我和她還是法律承認的夫妻,只要我不離婚,你永遠得不到她!」
房星河嘴角的笑凝固。
傅寒楓嘴角揚起得意又譏諷的笑。
可房星河卻搖搖頭,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傅寒楓,冷到極致的眸子裡有淡淡的憐憫,
「和她在一起六年,你卻一點不了解她,她心裡沒有你,哪怕你跪下來求,她也不會再要你。」
傅寒楓呆住,似乎被萬箭穿心般,心臟漏風般呼呼作響。
如果說他的臉妖孽帥氣,卓越不凡,那房星河就是上乘仙品。
半晌後,傅寒楓咬著牙譏諷冷哼,
「那又怎麼樣,無論她的心在不在我這裡,她的身體都是我的,這六年我們夜夜承歡,每天相擁著入睡。她最好的年華是我的,第一次也是我的!你們曾經只不過是只敢拉拉手的小打小鬧,怎麼抵得過我們的六年?」
房星河的心像被針扎了般刺痛,隨即他毫不在意地說,
「六年而已,她接下來的百來年都會和我渡過在我身邊,」
他心裡清楚,辛青穎的第一次給的是他,但他不在意這些,只要是她就好。
也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把青穎的私事拿出來議論。
房星河薄淡的唇掀起一絲朗笑,是勝利者的姿態,
「而你以後都沒機會在靠近她半步,」
他冷淡的話繼續從喉嚨里吩咐出來,
「林特助,讓人把醫院周圍圈起來,一隻蒼蠅也不能飛進去,等青穎手術成功,把她接到我的半山別墅,我要時時刻刻都和她在一起。」
「是!大少爺!」
房星河冰寒的視線落在傅寒楓身上,嗓音如冰霜,
「至於他,先丟海里餵鯊魚,把青穎嘗過的痛都吃一遍再把他埋了,」
走了幾步他似是又想起什麼,
「還有,在他清醒的時候,把那裡割了。」
林特助點頭,又問,
「那大少爺,那個需要換腎的小孩呢?」
沐雨琴的心提起。
傅寒楓咬著牙開始掙扎,「姓房的,你最好別太過分!」
房星河淺淺一笑,話是對林特助說的,
「要是命都沒有了,換腎什麼的,應該就不需要了吧?」
說完長腿邁開,留下一陣冷風,闊步離去。
只留下腿軟跌坐在地的沐雨琴和滿嘴罵娘的傅寒楓。
房星河在路過燕柳沫的時候停住步子,紳士有禮,
「你是青穎的朋友,邀請你也到半山別墅來玩,多陪青穎說說話。」
燕柳沫指著房星河,滿臉錯愕,
「你…沈雲深?還是房大少爺?」
房星河禮貌微笑,像個有教養的貴族,
「都是我。」
留下名片,房星河離開,癱軟在地的沐雨琴追了上去。
傅寒楓以為她是想去求情,扯著嗓子道:
「小雨,你別去,他什麼都能做出來!」
沐雨琴沒管他,一股風似的沖了出去。
到了醫院外面,距離房星河那道矜貴的背影還有些許距離,她鼓足勇氣高聲問,
「沈學長!你還記得我嗎?我是語芹呀!」
房星河聽見了,卻沒有要停步的打算。
在上了加長林,司機準備關門的時候。
沐雨琴快步上去抵住車門,趁機抓住房星河的衣角,
「沈學長,是我呀,你…你不可能不記得我!我是慕語芹呀。」
房星河微微皺眉,很是厭惡地甩開她的手,
冷冰冰地問:
「你誰?」
甚至受不了被別的女人碰的他,
直接掏出酒精對剛剛被抓的手腕消了消毒。
沐雨琴還不死心,
「是我啊,我是小貓貓。」
房星河語氣降到了冰點,清冷的眸子裡厭惡滿滿,
「我根本不認識你,別以為我是傅寒楓那種爛黃瓜,我很挑食。」
兩個保鏢過來把不依不饒的沐雨琴拽開。
房星河關上車門,冷冷吩咐司機,
「開快一點,處理完事情我要來親自陪青穎。」
「是!大少爺。」
車子發動,手機響起。
房星河接起,是語氣焦急的林特助,
「大少爺…傅寒楓不能殺了…」
房星河臉色低沉,眸子瞬間冷了下去。
那邊吞吞吐吐,像是內心掙扎了好久才道:
「大少爺,傅寒楓他居然就是小少爺。
夫人和老爺都過來了呀,說要打斷我的狗腿呢,大少爺你快來救我們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