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陸夕檸,我睡不著

  熱搜又爆了!

  時安集團總裁季牧野,帶新晉小花柳西西出國「治病」的機場熱搜,很快登頂娛樂圈榜首。

  陸夕檸看到消息時,兩人已經在H國最有名的整容醫院。

  柳西西戴著帽子口罩墨鏡,沒有一寸肌膚露出,被季家的保鏢緊緊護在中間。

  季牧野花重金包下了整個醫療團隊,專職服務於柳西西,只為治好她臉上的傷痕。

  新聞里大肆渲染了季牧野對柳西西的在意,他陪她看病,守著她過夜,安慰她過激的情緒。

  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感情,被網友羨慕,也讓柳西西的熱度越來越高。

  不少導演給她遞來了橄欖枝。

  只是……

  熱搜剛剛發酵,就被時安集團壓下。

  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若不是耗子特意發過來,或許照片從出現到消失,她都未必知曉。

  就和……隱婚那五年一樣。

  季牧野真正的實力,究竟有多厲害。

  陸夕檸並不清楚。

  但她知道,除了時安集團和季家,他還有一股隱藏在暗處的勢力同樣強大。

  只要是他不想的事情,就絕無可能出現。

  同樣,只要他不想讓她知道的事情,總能掌控得很完美,一如和他結婚的那幾年。

  陸夕檸壓下嘴裡的苦澀,繼續實驗室的忙碌。

  再次見到季牧野,是在一周後。

  她正在給宋賀年制定恢復計劃,他的腿因為車禍被壓得太久,目前還無法正常行走。

  剛分析完他第一階段的訓練情況,女助理就匆匆敲門進來,告訴她季牧野又回來了。

  陸夕檸不解地蹙眉,他現在不在H國陪柳西西治臉,跑來C國做什麼?

  她自己下的藥,自己清楚。

  不管柳西西怎麼整容都沒有用,那種藥會透過皮膚滲進骨頭!

  從骨頭裡發出來的癢,會讓人忍不住去抓它,直到破皮流血才能勉強緩解。

  即便治好了這一次,還會有下一次。

  循環往復,直到受不了。

  這也是她不著急送柳西西進去陪柳家人的原因之一,將仇人控制在自己的手裡才能更好拿捏。

  柳西西害季朝和季則兩次進醫院,她只給她下一次藥,已經很便宜她了。

  不過季牧野似乎並不是這麼想?

  ZN實驗室外圍。

  季牧野坐在黑色邁巴赫后座,閉目休息。

  這段時間飛了好幾個國家,為了促成國外項目的合作,他已經連軸轉了一周沒有好好休息。

  最重要的是,他睡不著。

  沒有陸夕檸在身邊,沒有她的氣息。

  他發現自己居然一點睡意都沒有,哪怕吃了藥物入睡,也會很快醒來。

  而這些,在他和她同處孩子病房時卻不存在。

  哪怕躺在並不舒服的沙發,他也可以睡得很安穩,那是一種久違的愜意和享受。

  所以,季牧野回來了。

  看到陸夕檸從實驗室的接送車上下來,嚴冬立馬打開後車座的車門,小聲提醒閉目休息的男人。

  「季總,夫人來了。」

  如鴉羽般的長睫輕顫,如黑曜石一般耀眼的俊眸光,透過車窗看著不遠處的女人。

  今天她穿了一身淺藍色的長袖長裙,長發挽起,圓潤的耳垂帶著一對珍珠耳環,襯得她膚白如雪,嫣紅的唇在看見他後抿成一道不悅的線。

  季牧野捏了捏緊繃的眉心,跨步下車。

  強勁有力的大長腿被黑色西褲包裹,率先進入她的視線,一步一步朝著她的方向走來。

  陸夕檸語氣有點不耐煩,「你怎麼又來了?」

  男人低沉醇厚如經年陳釀的聲音,平靜敘述著他回來的原因。

  「陸夕檸,我睡不著。」

  「睡不著就去吃藥,來這就能睡著了?」

  陸夕檸覺得他的理由太過可笑,哪怕說是過來看孩子,她或許還會心軟讓他見一面。

  可是,睡不著?

  這是什麼神奇的理由?

  長久得不到良好的休息時間,季牧野的太陽穴隱隱作痛。

  他一直都有睡不好的毛病,和陸夕檸結婚後這種情況就好了很多,連他自己也說不清原因。

  離婚後,頭疼的毛病便又回來了。

  全部被他忍了下來。

  實在睡不著,季牧野只能吃藥。

  時間一久,對藥物的依賴性越來越重,劑量也不斷增加。

  家庭醫生早就建議,讓他試著戒掉入睡藥物。

  但是他做不到。

  直到……再次遇見陸夕檸。

  不需要藥物,只要她在他身邊,失眠的問題便不存在。

  嘗過一夜安眠的滋味後,季牧野甚至起了貪戀的念頭,最後被理智壓制在內心最深的陰暗處。

  了解他來的原因。

  陸夕檸不打算帶他回實驗室。

  她剛要回到車裡,就被男人扣住了手腕。

  這次他控制了力道,沒有抓疼她,卻也讓她掙脫不了。

  他定定看著她的眼睛,「要多少錢,你儘管開口。」

  陸夕檸皺眉,「什麼意思?」

  「你若是想治療失眠的症狀,國內外那麼多醫生還治不好?又不是疑難雜症,你……」

  季牧野目光灼灼看著她:「治不好。」

  她眼裡的不信,如此不加掩飾。

  他只覺得太陽穴更疼更脹,唇色發白,大腦一陣一陣抽痛。

  「我們結婚那五年,是我睡得最好的時候。」

  「其次,是上周和你同住的那幾天。」

  季牧野倒是坦誠,但給陸夕檸嚇得夠嗆,趕緊截住他的話頭,阻止他剩下的話。

  「誰和你同住了!」

  「我們是陪護孩子,你說話得說清楚。」

  「不然被人誤會了怎麼辦!」

  聞言,男人倏然變了臉色,精緻的下顎線驟然繃緊,看她的眼神充滿了深邃的探究。

  忽而嗤然一笑。

  「怕誰誤會?」

  「景徴,還是宋賀年?」

  陸夕檸覺得最近季牧野的情緒很不對勁,說的話也給她一種吃味的錯覺。

  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可能。

  季牧野扣著她手腕的手指微微收力,霸道又強勢的氣息闖入鼻息,讓她不適地後退。

  察覺到她的抗拒和閃躲,男人的心沉了又沉。

  「你怕我?」

  「我不該怕嗎,你連傷害自己兒子的兇手都要包庇,萬一對我這個前妻動了殺心呢。」

  季牧野覺得她這話不可理喻。

  「法治社會,我不會,也不可能做違法的事。」

  陸夕檸冷呵一聲,諷刺他。

  「上一次把柳西西保釋出來,這次在有證據的情況下把人養在季家……」

  男人俊眉冷蹙,意味深長地盯著她。

  「我的人查出來那些事情都不是西西做的,我知道你擔心小朝和小則,可我們也不能污衊好人。」

  嚴冬能在他身邊這麼久,能力毋庸置疑。

  陸夕檸腦海里突然閃過一個重點,杏眸微凝,看著他認真道:「這事……是嚴冬在查?」

  「不是,另一個秘書。」

  說到這個秘書,他特意看了一眼陸夕檸,眼底的深色仿佛在告訴她……

  那個人是她認識且信任的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