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迴旋鏢正中他心臟

  陸夕檸倏然揚起嘴角,眼裡星光閃爍,說出來的話卻令車內溫驟降。

  她一字一頓道:「你、確、實、不、太、行。」

  季牧野像是早就猜中了她要說的話,鬆開緊固她手腕的手,但抵著她膝蓋的手掌並沒有挪開,畢竟剛才陸夕檸的力道可沒有絲毫信號。

  狠絕的勁兒,是真的想要廢了她。

  在他鬆手的第一秒,陸夕檸就去拉車門,奈何司機剛才上車就鎖住了所有的車門。

  季牧野一邊看著她去拉車門,一邊伸手扯了扯領帶。

  當陸夕檸意識到危險再度來臨時,手腕已經被男人用領帶束縛,人也被后座的安全帶綁住,就連掙扎的雙腿都被他用皮帶暫時禁錮。

  等做好這一切,季牧野緊抿的那口氣才終於緩緩吐出。

  他聲線清冷涼薄:「我不想惹你生氣,但不這樣,你不會聽我好好說。」

  陸夕檸蹬了蹬腿卻動彈不得:「季牧野,你信不信我讓你進去包吃包住!」

  季牧野:「我信。」

  他說完又對前面的司機吩咐:「去海邊別墅。」

  司機看了一眼後視鏡說道:「季總,後面有輛跑車一直在跟著我們。」

  季牧野不用想都知道背後那輛車的主人是誰,他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給暗中跟著的馬塞發了一條消息。

  很快,周迦妄就在一個路口跟丟了季牧野的車。

  季牧野一直保持沉默到海邊別墅。

  司機將車子停在地下車庫後,就立馬閃身離開了這裡。

  車內就剩下季牧野和陸夕檸兩個人。

  世界仿佛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只聽到她和他淡淡的呼吸聲。

  季牧野拉開車門,下車時動作微微一頓。

  隨後彎腰抱陸夕檸出來時又扯到了脆弱的某處,清雋的眉宇不著痕跡地擰了擰,盯著她的目光又沉了沉。

  海邊別墅一直有人定期打掃,是季牧野偶爾過來放鬆度假的地方。

  這裡對他和陸夕檸而言,還有其他的意義。

  當年,兩個人在這裡度過了一段很愉悅的時光,並且季朝和季則也是在這裡懷上的。

  陸夕檸逃脫不了,就不再掙扎。

  她倒不擔心這個男人會對她霸王硬上弓,季牧野這點人品還是有的。

  但她並不想去回想太多過去的記憶。

  偌大的客廳,男人將她抱到沙發上,脫了鞋子,放好靠墊,讓她舒適躺在沙發上。

  等他將鞋子放到玄關處,拿了毯子回來,就看到陸夕檸正用嘴去咬領帶的結。

  見他站在沙發旁不言不語,陸夕檸的心裡咯噔一下。

  她縮了縮肩,也不著解開手腕處的領帶,略帶不耐地問他:「你今晚發什麼瘋?」

  季牧野輕描淡寫地瞥了她一眼,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見陸夕檸衣著單薄,他又轉身找到暖氣的開關,將屋內的暖氣打開。

  客廳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

  等他回來,陸夕檸已經解開了手上和腿上的束縛,領帶和皮帶都被她隨意丟在了地毯上。

  季牧野的視線落在深色的地毯上,走到她側面的沙發處坐下。

  他聲音很沉悶:「我只想和你好好談談。」

  聽到這話的陸夕檸是真無語。

  談什麼?

  她和他之間都談了八百回了,還有什麼好談的?

  「該說的都說清楚了,季牧野,你也是個聰明人,不要一次次裝不懂行嗎?我挺忙的,沒空聽你反駁過去的行為。」

  話音落下,周遭陷入沉默。

  男人蹙眉沒說話,薄唇緊抿成一條線,就這麼專注地看著她。

  暖氣的熱意一點點籠罩在她四周,她啞然一笑。

  「你不就是想要證明自己沒出軌嗎?我在之前就告訴過你,我信了,我信你沒出軌,可以了吧。」

  看似巍然不動的季牧野,心裡卻一陣一陣發緊。

  他說不出此刻內心是什麼感覺,只覺得這些話刺耳極了。

  「你這樣真的挺沒意思的,季牧野。」

  陸夕檸真的被這個男人的反覆無常,弄得有些煩躁,說出來的話也愈發不客氣。

  壓抑在心裡多年的憋悶,她索性趁今夜一口氣全部吐露出來。

  「要撫養權,你不給我。」

  「讓你離我遠一點,你又出爾反爾。」

  「你覺得自己每次不說話很帥氣嗎?你知不知道那五年我有多厭惡你的沉默,猜猜猜,每次都要猜,你是謎語大全嗎?愛你時,我願意哄哄你,但是現在我們是什麼關係?」

  「我們離婚了,季牧野,你到底明不明白離婚的意思?」

  「從我們拿到離婚證的那一天開始,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你無權干涉我和異性的交往,我也不會去理會你和其他女人的曖昧,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不行嗎?」

  望著她一吐一合的紅唇,逐漸煩躁的語氣,男人精緻的眉眼,在只打開了客廳射燈的光線下顯得越發深邃。

  季牧野口齒間翻湧著黃連的苦澀,再度感受到語言的殺傷力。

  他漠然道:「不行。」

  陸夕檸的心瞬間卡進了嗓子裡:「……」

  她真的好想揍他一頓啊!!!

  「我以為你會回來。」富有磁性的低沉嗓音,在寂靜的客廳響起。

  他漆黑的目光落在她瞥開視線的眼睛上,深吸一口氣,「陸夕檸,我以為你會回來。」

  但是她沒有……

  聽到季牧野的話,陸夕檸啞然沉默。

  她有一種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說了那麼多,這個男人是一句話沒聽進去。

  季牧野起身走到陸夕檸面前,居高臨下捏起她的下巴,道:「是不是只要我廢了宋賀年和周迦妄,你的心就會重新回到我身上?」

  男人身上的凌厲殺意,讓陸夕檸意識到他絕對不是說說而已。

  她小聲警告:「你別發瘋。」

  陸夕檸聲音氣得有些發顫,「我們之間的事情,你為什麼總要牽扯到無辜的人!」

  熟悉的話語,從她的口中說出來,像一記迴旋鏢直中他的心臟。

  季牧野想起相同的話,他也曾和她說話。

  ……原來這句話這麼不中聽。

  不喜歡他身上強烈濃郁的霸道氣息,陸夕檸推開他走到另一邊的單人沙發坐下。

  季牧野轉身垂眸,深邃冷寂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她的臉,微微凌亂的髮絲,是她之前掙扎的痕跡,輕柔的嗓音卻說出令他徹骨生寒的話。

  「別說我和宋賀年、周迦妄清清白白,就算我們真的有其他關係,你也沒有資格來管我。」

  季牧野冷呵一聲:「我不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