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姍姍罵自己,梨寶當她放屁。
罵她二哥,不能忍!
從白姍姍手裡搶過茶杯犬,放到椅子上後。梨寶抬起雙手,捏住白姍姍臉頰上的肉皮,神態兇巴巴,猶如炸了毛的小兔子,「叫你罵,我撕爛你的嘴!」
白姍姍揮舞雙手,在梨寶身上亂打,「打死你!打死你!」
梨寶推搡她,瞬間,兩個小孩齊刷刷倒地,扭打成一團。
不怎麼喜歡白姍姍,白姍姍和梨寶打架,白紀辰冷眼旁觀。
兩個孩子打得難分難解,梨寶在白姍姍臉上亂撓,撓花她的右臉。
白姍姍揪著梨寶的頭髮使勁拉扯,將梨寶點綴著絹花的俏皮丸子頭,拉扯成亂糟糟的雞窩頭。
「住手!」宋宴禮衝過來,一把抱起梨寶,再揪著白姍姍的衣服,將她甩到旁邊,「離梨寶遠點。」
白姍姍打了個趔趄,一屁股坐到地上。
她爬起來,一頭撲到白紀辰懷裡,哭兮兮求救:「哥哥,幫我!」
別人收拾她,白紀辰不一定管。
宋宴禮收拾她,白紀辰自得出手。
宋宴禮剛剛坑了他一把,他極度仇視宋宴禮,見到他就想撕了他。
「欺負我妹妹,我跟你沒完!」白紀辰摟住白姍姍,惡意滿滿的警告,「剛才那一幕,我拍下來了。發到網上,後果你懂的。」
梨寶的胸膛一起一伏,小嘴叭叭回擊,「鬼大爺怕你,你發我們也發。剛才,白姍姍舉起狗狗要摔它,你看見了你不管。我們從監控里,調出這段視頻發到網上,會有好多好多叔叔阿姨罵你。」
白紀辰:「……」
梨寶提到跳到自己身上撒尿的茶杯犬,白姍姍氣憤難當。
她抄起一個水杯,丟向站在一邊,小舌頭搭在嘴邊的茶杯犬,「我就打它了!你發視頻,我說它故意跳到我身上撒尿,我打它我有理。」
茶杯犬又一次跳到花架上,而後蹦到白姍姍頭上,拉出一小坨臭烘烘的狗屎。
緊接著,它衝到花架最頂端,跺了跺前腳,仿佛在說:來呀,你上來打我呀。
「噗——」
梨寶雙手捂嘴,眉眼彎彎,笑得好開心,「厲害厲害,小湯圓,你是世界上,最棒最棒的小狗狗。」
白姍姍咬牙切齒,她走向另一張桌子拿水杯。
剛走過去,她眼睛一亮。
桌子前面的沙發椅上,放著她一眼看中,想得到卻沒得到的洋娃娃。
白姍姍伸手去摸洋娃娃,剛剛碰到衣襟。一隻手腕上戴著商務風腕錶,手指修長潔淨的漫畫手,拿起洋娃娃。
那隻手的主人——宋宴禮,特地叮囑說:「梨寶,拿好你的娃娃,謹防被她偷了去。她一向有偷東西的毛病,見到好東西就據為己有。我教育過她好多次,她依舊不改毛病。」
梨寶接過洋娃娃,抱在懷裡,眼神警惕,像看賊似的看著白姍姍,「偷偷,白偷偷。」
白姍姍要多震驚有多震驚,買走洋娃娃的人,竟是宋宴禮?
很快,她否決她的想法。
這個洋娃娃超貴的,售價32萬。
宋宴禮不過是個端盤子,擦桌子的服務員,他可買不起。
而且,娃屋的店員告訴她說:來買這個洋娃娃的顧客,又高又帥,穿著手工定製西服,開的車是一輛掛著連號車牌的限量版邁巴赫。
這娃娃,一定是別人丟在這裡忘了拿,梨寶撿到它,將它收入囊中。
又有一群顧客來到露台,白姍姍一秒變臉,變成「知書達理」的千金小姐。
她刻意提高聲音,好心好意地教育梨寶:「梨寶,你喜歡洋娃娃,你告訴我,我把我新買的娃娃送給你,可不能偷別人的。
梨寶懵逼,不是,好好的,她怎麼就變成小偷了?
看到越走越近的外人,她驀然明白,哦,又來了,白姍姍又開始演戲了。
那群顧客聞聲走來,白姍姍越發起勁,「沒事的,你還小,錯了你改正,你還是好孩子。快把這個娃娃還回去,我想,娃娃的主人,會看在你主動歸還的份上,原諒知錯就改的你。」
她語氣溫和,儼然是個好姐姐。話里話外,卻在很明白地告訴別人:梨寶小小年紀不學好,專學偷東西。
「娃娃是我的!」梨寶一板一眼地解釋,「是……」
她沒說完,白姍姍打斷她:「你是不是想說,是你哥哥給你買的?不要撒謊,你哥不過是個每個月只拿一點點工資的服務員,他可買不起32萬一個的洋娃娃。你沒聽錯,這個娃娃32萬。」
熱鬧的顧客走到近處,有好事者詢問詳情,白姍姍衝著白紀辰使眼色,「哥哥,你作證,證明她哥沒錢,買不起那麼貴的洋娃娃。」
不愧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妹,白紀辰持相同觀點,覺得梨寶偷了別人的娃娃。
他清了清嗓子,故意提高聲音,說給大家聽,「宋宴禮確實沒錢,他睡粉把自己睡塌房,名聲很差,他找工作,像模像樣的公司都不收他。這幾年,他一直在劇組跑龍套,掙一點餬口的溫飽錢。現在,他在這裡當服務員,每個月工資沒多少。沒錢的人卻有那麼貴的洋娃娃,毫無疑問,肯定是偷別人的。」
宋宴禮塌房,找不到工作,在劇組跑龍套這些事,大眾一清二楚。
此時此刻,梨寶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髮,穿著一身沾滿灰塵的髒衣服,像極了小乞丐。
宋宴禮又穿著與酒店服務員裝束類似的白襯衣,黑西褲。大家都自然而然的,認定他真是服務員。
「我靠,這什麼酒店?竟招這種手腳不乾淨的員工。」
「快向管理層反映,他們敢偷別人的東西,就敢偷你我的東西。」
「老王,你認識大堂經理,快把他叫來。」
所有人都站在自己這邊,白姍姍興高采烈。
她面向大家,溫柔可人地笑了笑,呈現出「自己是好姐姐」的保護姿態,「各位,嘴下留情。說起來,她品行不好不怨她,是她哥沒教好她。」
梨寶往前一步,一本正經地解釋,「叔叔們,阿姨們,她胡說。我哥哥不窮,也不是服務員。我和他在這住店,我們的手腳很乾淨,不偷東西。」
她實話實說,可惜,沒人相信。
大堂經理帶著保安,來到露台上。
見他過來,白姍姍說了梨寶偷娃娃的事,又抬手指著梨寶,一臉無奈地說:「我好說歹說,勸了老半天,她還說她手裡的娃娃是她的。唉,我耐心耗盡,不想教育了。你們上,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白紀辰冷哼:「別跟他們客氣,要我說,直接丟出去,起個殺一儆百的作用,省得別的服務員效仿他們。」
語畢,他語氣惡劣的加了一句,「丟之前先搜搜他們的身,他們身上,肯定還藏著從別人身上偷來的東西。」
那些認為梨寶和宋宴禮手腳不乾淨的顧客,紛紛起鬨:「對對對,搜身搜身。我在這住了幾天,我估計,他們還偷了我的東西。」
這群跟著起鬨的人,都是時常來這住店的貴客。白紀辰和白姍姍,在大堂經理和安保眼裡,更是貴客中的貴客。
一邊是帶著「小乞丐」的服務員,一邊是一群貴客,傻子都知道站哪邊。
大堂經理低聲吩咐幾句,幾個安保齊刷刷上前,七手八腳地將宋宴禮按進椅子裡,這個掏衣兜,那個翻褲袋。
這些人二話不說,直接搜身,宋宴禮怒不可遏。
拍過多部武打戲,有點功夫在身上的他,喊了聲「一邊去」,雙臂一發力,直接將圍在身邊的安保撂倒。
安保們哎喲哎喲地慘叫,大堂經理黑臉:「你一個服務員,敢跟我叫板?」
宋宴禮尚未答話,冷冰冰的怒斥聲,從大堂經理的身後傳來,「身為大堂經理,你連服務員和顧客都分不清,眼睛被白紀辰拉的屎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