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我陪你去討回多付的金錢嗎?」
知道眼前的少女被坑後,千手扉間認真問道。雖說按照他的立場,委實是不該自找麻煩的。
宇智波帶子想了想,緩緩搖了搖頭,她所剩的時間也不太多了,並不想將它浪費在這件事上。而且……
「那位老闆大約不會只對我一個人做這種事吧?遲早會自找麻煩的。」
千手扉間想了想,點頭贊同說道:「確實如此。」這個世道,性子爆裂的人可有不少,那位老闆如若一直如此行事,遲早討不了好。而且,確實也沒必要只因為這種小事就特意去找麻煩,對方哪裡來的這種臉面?而未來對方就算真的因此受罪,說不定也不值得拿來一笑,畢竟,只是這世上隨處可見的無聊卑劣小人罷了。
若是同每一個都計較,那可就要忙不過來了。
之後,兩人又在街邊稍微坐了一會兒,直到……
「啊,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海川君,很高興今天能見到你,謝謝你幫我那麼多,有緣再見!」
伴隨著這句話語,穿著不太合身衣服的少女提著衣擺像是一隻靈活的小兔子般快速跑走了。中途,她頓住腳步,迴轉過身笑著朝他揮了揮手再次告別,而後繼續快速跑走了。
千手扉間:「……」他下意識上前一步,又頓住了腳步,默默注視著對方的背影,心想——
是不是「有緣再見」,可不是你說了算的。
反正這座城就這麼大,查個人難道很難麼?
你不告訴我名字,難道我就查不到麼?
青年微翹起了嘴角。
而宇智波帶子在回去的路上,找了個無人處,褪掉了身上新買的那件外衣,將它整齊疊好後放在了街邊的一個小石墩上。她不敢將它丟棄在白川一族丟下的旅館的附近,因為家忍每日都會內外巡視,若是有人從這件衣服中發現了端倪,那可就不妙了。也許會有需要它的人撿走吧……如果是這樣就好了,至少沒有造成浪費。
做完這一切後,她又行走了一段距離,方才走回了最初了的小巷。然後,在左顧右盼了片刻後,小心翼翼地再次順著那個洞口爬了進去,並且穿上了事先丟棄在那裡的外袍,再然後,偷偷地從灌木叢中鑽出了個貓貓頭。
時間卡得剛剛好……
侍女們亦剛好再度背轉過了身。
守衛們看著小姐再度準時出現,便也都沒覺察到什麼異常。
宇智波帶子於是再次挪了個位置,又耐心地玩了一輪,方才被侍女們成功「抓住」。
「累了……」她笑著說道,「不玩了。」
「呀,希子小姐。」一位侍女看著她的衣物說道,「你的衣服弄髒了,趕緊回房去換一件吧。否則等夫人回來了……」
宇智波帶子低頭看了眼自己因為在地上爬來爬去而蹭髒了的和服下擺,笑著點頭說道:「嗯嗯,你說得對,咱們回去換衣服吧。」
當她穿上乾淨的衣物,方才的那一切便盡數過去了。
沒人知道她出去過,也沒貓知道。
它們只是舒舒服服地睡了個午覺,然後,又懶洋洋地跑過來找她撒嬌求擼。
而她自己,也顯然不會對任何人說這件事,只打算將它當作一個永遠的秘密。
唯一的破綻……
就是她又少了十一顆金豆子。
不過,在她支支吾吾地對家人們說自己在池塘邊玩的時候不小心弄翻了裝豆子的小錦囊以至於十幾個豆子掉入了水中時,後者們對此都表現出了不太有所謂的態度——
白川秀信:「沒事,讓你哥哥們再幫你弄點就是了。」
白川夫人:「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呢,希子,這點小事就不用這樣擔心了。」
三個哥哥:「妹妹,等著,這就再去幫你弄點回來~!」
宇智波帶子:「……」額……家裡……好像確實還挺有錢的……?
無論如何,這件事能完美收場比什麼都好。
與此同時……
宇智波帶子也發現,自己本質也許並不是特別單純,瞧,她撒了這樣一個謊,達成了自己的目的,居然沒人發現哎!但這並不代表她會繼續這樣做,因為她很清楚地知道撒謊是不太好的,尤其,還是用它欺騙對自己最好的人們。
又過了一兩日,夜間。
原本是月明星稀,直到後半夜時,諸多烏雲遮蓋住了今夜的光源,將一切盡數變得黯淡了下來。
也就在此時,城內一角驟然響起了喧鬧聲。
一段時間後……
宇智波帶子自睡夢中被驚醒,猛地坐起身,透過紙隔門看到了一閃而過的數個家忍身影,她猶豫了下後,輕聲問道:「外面出了什麼事?」
然而守夜的侍女還在睡,完全沒有被驚醒。當然,這也很正常,畢竟外面幾乎沒什麼動靜。
「……」
她有些無奈,但也沒覺得對方有哪裡不對,畢竟她們白天都要幹活,大約已經很累了。所以她沒再繼續叫侍女,而是輕手輕腳地掀開被子起身,然後走到門邊,輕輕將紙隔門拉開了一條縫隙,低聲問道:「出了什麼事?」
一名奉命守候在這裡的家忍先是一愣,而後同樣低聲地回答說道:「小姐,安心,我等已經探查清楚了,似乎是城內某個富商家發生了一點內亂,不是衝著白川家來的。不過保險起見,家主大人還是派我們守候在此,以防有無知歹人闖到這裡驚動了小姐。」
「這樣……」宇智波帶子聽完後,點了點頭,再次小聲說道,「那辛苦你們了。」
「應該的,小姐,時候不早了,回去繼續睡吧。」
「嗯,希望能早點結束,也讓你們能早點休息。」
三十來歲的家忍低頭看著外表稚嫩神色天真的族內小公主,沒提自己本來就是在值夜班的事,只是神色溫和地點頭應道:「好的,承你吉言。」
宇智波帶子朝對方笑了笑,然後,再度緩緩拉上了臥室的門。
做完這一切後,她再度起身,想要返回自己的床鋪,就在此時……她背後的汗毛驀得豎了起來,悚然一驚間,她剛想轉身拉門呼救,卻被一隻自身後伸出的手驟然捂住了嘴巴。
下一秒,她整個人被人自身後抱進了被家具阻隔的、無法被人從外面看到的屋內角落中。
「!!!」
宇智波帶子努力掙扎著,直到……
她的手肘無意中擦過身後人的手臂,後者立即發出了一聲悶哼,她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
哎?這人受傷了?
下一秒,身後人在她耳邊低聲說道——
「抱歉,這位小姐,我是躲避仇家追殺時無意中藏了進來,絕非存心失禮。」
「……」
「可以談談嗎?」
「……」
「如果你保證不呼救,我就鬆開你的嘴。」
「……」
「如若你同意的話,就點一點頭。」
宇智波帶子想了想,然後,緩緩地點了點頭。
下一秒,對方很有信譽地鬆開了捂住她嘴巴的手,順帶,徹底還給了她自由。
這個舉動讓宇智波帶子稍稍放下了心,然後,被迫跪坐在地上的她緩緩地迴轉過身,只見身後正盤腿坐著一個身披著黑袍、臉上戴著只狐狸面具的黑袍男人。
「……你是誰?」她壓低聲音問道,「用了什麼手段,讓屋外的家忍們聽不到屋內的動靜?」她方才發出的聲音雖說並不大,但是,就守在外面的家忍不至於一無所覺。
對方沒說話。
但她總覺得他藏在面具後的嘴角往上勾了勾。
別問,問就是直覺。
她見對方不欲回答,便沒有再問,只是又說:「你躲到這裡來,究竟是想做什麼?」
男人回答說道:「只是暫時躲一躲,等城內沒那麼亂了,我就立即離開。」
「……當真?」
「我若是想傷害你,你此刻也不會好好地坐在這裡。」
宇智波帶子實在沒忍住吐槽說道:「……不問自闖他人臥室的失禮之輩,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
「……」
不過溝通了幾句後,她直覺對方好似確實不是什麼壞人,或者說,起碼對方對她和屋內依舊在熟睡著的侍女確實沒什麼惡意,便也稍稍放下了心,只說——
「你若是一定想藏,那就藏吧。不過希望你能信守承諾,能夠離開的時候立即離開。」
守衛聽不到屋內的聲音就很奇怪,侍女一直不醒也很奇怪……
這人大約有點厲害。
若是強行發生衝突,不知會不會有人因此而喪命,故而她略微思忖過後,做出了這樣的判斷。
聽聞她的決定後,男人在面具後的眉頭挑了挑,然後輕笑了聲,點頭說道:「那就多謝小姐的好心了。」
宇智波帶子想:我才不是好心,若不是實在沒把握,我非把你這傢伙一拳頭撂倒然後直接拖出去丟進家忍們的包圍圈不可!
「對了,小姐。」
「……幹嘛?」
「別這樣緊張,只是口渴了想討一杯水喝,不知可不可以。」
「……」宇智波帶子抿了抿唇,然後站起身走到了放置著茶壺的桌邊,路過衣架時順帶從上面拿下了一件外袍披在了身上。雖說她的寢衣分毫不露,但在陌生男人面前只穿著這個果然還是有點奇怪。
片刻後,她左手端著個茶杯右手提著個茶壺走回了原地,將兩者放在了對方面前的地板上,沒好氣地說:「自己倒!」惡客才沒有資格讓主人倒茶呢,哼!
宇智波泉奈面具後的眉頭再次挑了挑,心想:哦——看著傻乎乎的,沒想到私底下小脾氣還不小。而且,她對面坐著的還是隨時可以殺掉她的「陌生人」哦,居然還敢如此,真是個「傻大膽」。
沒錯……
這位帶著狐狸面具的黑袍人正是宇智波泉奈。
之前盟友求援之事,經過驗證,與他事先猜測得無誤,確實是個針對宇智波的小陷阱。他也確實受了點傷,不過是輕傷,就是手臂上不小心擦了一下。
他與哥哥兵分兩路,他一路追殺這路人到了這附近,處理完一切後,他一邊擦著刀上的血一邊聽完了忍貓的匯報,抬頭看了看今夜格外皎潔的月光,突然就想順便來見見小未婚妻。
雖說未必能見到,
但貓從來都是肆意自由想做就做的,
於是他就來了。
當然,城內富商家的事情不是他做的,只能說是天時地利人和,老天都給了他機會,那不抓住就是在犯傻了。
但是,作為一個正經人,宇智波家的二當家怎麼能大半夜地偷闖別人屋舍呢?
所以,他現在不是宇智波泉奈,而是一個因為各種原因而被追殺的路人甲。
嗯,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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