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無錯章節閱讀】
原本該是一家人和和樂樂一起用餐的時間,宇智波斑的臥室內卻聚集滿了人,他坐在床上,懷中抱著昏迷不醒的妻子,一手捏開她的嘴,另一隻手將大夫送來的退燒藥丸往她口中塞。
這種時候比起液體藥物,這種固體藥物反而方便些。
宇智波斑抬起手捏了捏妻子的喉嚨,那顆藥丸便緩緩地自她口中滑入食管再滑入腹內。
「姐夫,水。」跪坐在一旁的北條綾立即遞上了一杯水。
宇智波斑接過那杯水,緩緩地倒了一些在妻子的口中,倒不是為了吞服藥物,因為已經吞下去了。而是為了沖淡她口中的藥味,免得睡著時和醒來後難受。
「哥哥,糖。」宇智波泉奈也遞上了一小顆糖丸,入口即化絕不會堵塞氣管的那種,睡著了吃這些肯定不好。但對宇智波的人來說,是寧可蛀牙,也是絕對不希望嘴裡只有苦味沒有甜味的。畢竟,牙齒掉光了還能含糖球,嘴裡發苦……那人生可就更苦了。
宇智波斑於是將水杯遞迴給了小姨子,又拿起那顆紅豆味的糖丸放入了妻子的口中。做完這一切後,他抬起手摸後者的額頭,蹙眉說道:「怎麼還是這樣燙?」什麼大夫?都是庸醫!可惜柱間不在這裡,否則……嘖,若是他和柱間的理想已經實現,那麼這會兒好友過來也就是分分鐘的事情。
宇智波泉奈滿頭黑線地說道:「哥哥,你剛餵完藥還沒一分鐘,若是起效這麼快,你反而該擔心。」除了傳說中的仙藥或者虎狼之藥,怎麼可能起效那樣快。
「……」若是換成旁人,估計這會兒已經被宇智波斑斥責了,但因為說話的人是親弟弟,所以,他憋著氣(不是對泉奈的氣,是對沒能照顧好妻子的自己的)認下了這個錯。
「好了,哥哥。」宇智波泉奈輕聲說道,「秋日天涼,瞳姐也不是忍者,吹到風后感冒也是常事。吃了藥好好睡上一覺,肯定就會好了。」如若是之前,他肯定會擔心大嫂因為一場小病而……但近來,她的身體不是好轉了很多嗎?
「……嗯。」宇智波斑嘆了口氣,將妻子緩緩地放回了床上躺躺好,對其餘人說道,「你們都還沒用飯,去用一些吧,然後回去各自休息。瞳這邊,我來照看就好了。」
北條綾聽到宇智波泉奈喊自家姐姐「瞳姐」也不覺得奇怪,因為姐姐之前就說過了,這是姐夫私下裡給她取的小名,這種事雖然不太常見但也不罕見。
她不是很想離開,但是……
北條健無聲地伸出手,拉了拉她的衣擺。
「……」
北條綾猶豫了下,到底還是點了點頭,起身離開了。
其他人同樣如此,將臥室內的空間留給了那對夫婦。
「叔叔。」宇智波耀抓著自家叔叔的手,仰頭問道,「媽媽……真的沒事嗎?」
宇智波泉奈站定腳步,朝小侄子露出一個微笑,很是肯定地點頭說道:「嗯,肯定沒事的。所以,你們不能讓生病中的母親擔心,要好好吃飯,然後,再帶一些吃的回去,讓你們父親也好好吃飯,知道嗎?」
「……嗯。」宇智波耀用力點頭。
另一邊。
北條綾也是急得抬起手就抹眼淚,她想哭很久了,但是剛才看著姐夫的臉色,壓根不敢哭,生怕一哭立即就會被他丟出去,免得炒到姐姐。這會兒出來了也終於是憋不住了,一邊擦著眼睛一邊吸著鼻子,順帶小聲說:「阿健,怎麼辦啊?」
「那不然……」北條健想了想後,開口說道,「回去後抄《除病文》為惠姐祈禱吧,我會陪著你一起的。」
《除病文》是一篇家喻戶曉的文章,也不知是從什麼時候流傳下來的,總之,得病之人的家人喜歡抄寫這些,然後用火化去,希冀能藉此為家人祛除疾病,算是火之國本地的一個小習俗了。就算是不識字的人家,也會去求人幫忙寫或者買一些寫好的,在家中燒火化去祈福。
「嗯嗯!」北條綾立即拖著小竹馬男友就跑,「那我們立即去做!」
屋內。
宇智波斑聽著這些外面的聲音,抬起手摸了摸妻子的臉,沉聲說道說:「瞳,聽到了嗎?大家都在為你擔心,所以,趕緊好起來吧。」
然而,他的呼喚,宇智波帶子好似並沒有聽到。
因為她這一燒,就接連持續了數日,也直接錯過了之前與千手柱間約定好的會面。
「……哎?」
這次特意早到了的千手柱間聽聞這件事後,頓時露出了擔憂的神色,關心問道,「沒事吧?」
「燒已經漸漸退了,但人依舊在沉睡。」宇智波斑在好友面前沒有隱藏什麼,眉頭緊鎖地回答說道,「希望能儘快醒過來吧。」
「實在不行……」千手柱間躊躇了下,露出果決的表情,「我親自去一次你們族地附近也可以。」
「哦?」饒是愁眉緊鎖,宇智波斑也不由笑了,「不擔心我提前布下幾百刀斧手,待你一來就一擁而上嗎?」他說的是兩人少年時一起看過的街邊戲的劇情,因為劇情委實太過離譜,所以如今他都記得。當然,也只是玩笑而已,畢竟,他就算真埋伏,也會選擇忍者,是吧?再說,若是柱間真的冒著風險去救治瞳,他只會感激,又怎會做出這種卑劣之事。
千手柱間頓時也笑了,坦然說道:「若是我真的認人不清,被幾百人追著砍也是活該。但是,斑,我知道,你不會做這種事。所以,需要嗎?」
宇智波斑想了想,搖了搖頭:「燒確實已經退了,族內大夫也說情況已經穩定,一直沉睡不醒是因為之前的高燒讓身體太疲累了。」然後又說,「如若真需要,我不會同你客氣。」
「好。」千手柱間含笑點頭。
隨即,二人又說了一些正式見面會談的事,算是先敲定了意向,至於具體的時間地點,肯定還需要再約定。
千手柱間知道好友心中擔心,便也沒再想拉著他繼續談什麼,不過,臨別之前,到底還是沒忍住問:「說起來啊……斑。」
「嗯?」
「我之前送瞳的那根樹枝,是你插在樹邊的?」
宇智波斑先是一怔,然後稍微解釋了下:「不,是瞳做的。別誤會,她很喜歡它,但因為不希望泉奈懷疑,所以才沒有將它帶回去。至於插在樹下,是本著落葉歸根的想法……」他說到這裡,也問道,「我來時沒在樹下看到,是已經枯萎了,被你處理掉了?」常理來說,就算枯萎了,應當也是能看到「殘骸」的。
千手柱間面色如常地笑著點頭:「嗯,是這樣。」然後又微微感慨著說道,「現在這裡的楓葉已經徹底紅了,雖然她不能親自來看,但你可以親自折一枝帶回去給她。而泉奈,就算猜到,估計也不會說什麼。」
宇智波斑微翹了下嘴角,點了下頭:「正有此意。」
所以,他果然折了一根自認為最好看的楓枝,握於手中準備帶回去。
臨別之際,他沒忘記從懷中掏出一個捲軸,佯作不在意地隨手丟到了好友的手上,丟下一句「提前送你的生日禮物」,然後,姿態瀟灑地轉身就走。
千手柱間站於林中,手中抓著捲軸,沉默地注視著自家好友的背影,心想:嗨呀,不愧是我這傲嬌的好友。不過,那根樹枝果然是……一個意外?我當時沒控制好注入的查克拉量,然後它又在很短的時間內被瞳插入了泥土,所以才……
應該……
是這樣吧?
畢竟斑不是會在他面前隱瞞什麼的性子,瞳更是被他親自用查克拉檢查過身體,的確只是一位弱質女流。
最終,實在想不出個所以然的他,亦轉身回去了。
才剛回族,不出意外地就被自家弟弟給堵住了。
「大哥,怎麼不太有精神?」千手扉間挑了挑眉,「難道是被拒了?」那宇智波斑可真是做了件不錯的好事,省了他去和宇智波陰險小辮子吵架的麻煩。
千手柱間:「……」弟啊……你就不能想我點好?他雙手抄袖,回答說道,「很遺憾,斑爽快地答應了,所以接下來就是約定時間和地點。」
千手扉間心中並不意外地「嘖」了聲,卻依舊在意:「那大哥你為何如此?」既然不是和那「天啟好友」吵了架,怎麼會這般沒精神?難道是回程的時候遇到了什麼意外?有不長眼的人招惹了大哥?唔,哪一族的?
千手柱間猶豫了下,到底還是決定瞞下楓葉的事,畢竟他自己也沒有半點把握,何苦說出來讓弟弟生疑。但是,他也很清楚,如若不給扉間一個理由,那麼後者肯定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安心的。於是乎,他想了想,決定說一半實話——
「斑這次來去匆匆,說是家中出了些事。」
「哦?」千手扉間頓時來了點興致。
「……扉間,你幸災樂禍的表情太明顯了!」
「哦。」所以,小辮子怎麼了?也只有他能影響宇智波斑到那個地步吧?
千手扉間沒想過宇智波斑的孩子出什麼事,因為他從不是那種卑劣的男人。在戰場上,孩子也是敵人;下了戰場,孩子就是孩子,他不會輕易視之為敵。
至於她……
很多時候,千手扉間會刻意不去想那個女人,也不想將她和」宇智波斑的妻子「劃上等號,就好似……她從不存在。
然而……
「是斑的妻子。」千手柱間嘆了口氣,繼續說道,「許是因為秋日天涼,她突然發了一場高燒,幾日不退。」
千手扉間:「……」他微微瞪大雙眸,下意識問道,「情況很嚴重嗎?」但緊接著,他立即回過神來,找補說道,「若是家人出了什麼事,宇智波斑想必是沒什麼心情會談了。」
心中有事的千手柱間沒有在意弟弟的些許失態,只回答說:「應該不至於……只是高燒而已,而且聽說已經退了,只是人依舊昏迷不醒。」但他也不敢說得太細,畢竟,私下為瞳看病的事情,目前還是需要保密的。
千手扉間:「……」這一瞬,他真的很想抓住親大哥問清楚情況,但他知道,他不能。因為這些年裡,大哥大約已經猜到,當年害得他受了重傷的,是北條家的人。所以,若是他再追問下去,依照大哥的敏銳直覺,那個秘密大約就保不住了。
他確實可以說是「被害者」,但他依舊想要保守這個「不能說的秘密」。知道的人越多,她的處境就……
越加岌岌可危。
但是,他又做了些什麼呢?
他懷著想讓自己解脫的心理以及一點報復心,悄無聲息地「恐嚇」了她。
如若他沒猜錯,她突如其來的高燒,說不定……正是他那「小小的報復」的結果。
但是,事到如今,就算再後悔,似乎也已經來不及了……
意識到這一點的瞬間,千手扉間只覺得口中心中都苦不堪言,但偏偏,此刻他卻什麼都不能說什麼都不能做。
作者有話要說: 永遠在糾結的扉間,想報復又不願意傷害,真香啊【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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