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的一聲關燈輕響後……
宇智波佐助躺倒在好友那不算寬敞卻也足夠兩個人睡的床上,有些苦惱地想:大意了……不該又對這傢伙心軟妥協的……
他哪裡來的什麼戀愛結婚的經驗?
現在的這個所謂「婚姻」說到底只是一場不合時宜的惡作劇的結果。【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遲早是要徹底拆穿的。
但是,之前的時間裡卻沒磨過某人的軟磨硬泡,鬆口答應會幫他追求小櫻,笨蛋甚至當場直接改口喊他「佐助老師」了,這分明是在他身上寄予了很大的希望。
向來自信滿滿、幾乎從不知道心虛為何物的宇智波少年,這會兒心中滿滿的都是心虛,可以說是相當罕見了。
……這該如何是好呢?
宇智波佐助翻了個身,想:難道說,要參考夢中的那些「經驗」嗎?這說法聽著就不怎麼靠譜,或者說,去找她要點意見?雖然失去了記憶,但她似乎依舊那麼擅長處理人際關係,看水月他們就知道了,才過了多久就已經很喜歡她了。
就在此時……
「我說啊,佐助……」同樣躺在床上的漩渦鳴人一雙藍色的眼睛眨都不眨地盯著身旁人,開口說道。
「嗯?」宇智波佐助再度翻了個身,看向對方,「什麼?」
「我果然還是很好奇你的戀愛經歷,真的不能說說看嗎?」
「……你這傢伙八卦過頭了。」
「說嘛說嘛~」漩渦鳴人從自己的被窩裡伸出光腳丫子,輕輕地踹了踹身旁人的被子,「不要這么小氣嘛,佐助醬,我可是你最好的朋友呀~」
宇智波佐助額頭爆出幾根青筋,伸出腿就毫不客氣地給了某人一腳:「閉嘴,睡覺!」誰是「佐助醬」啊!不要用那種噁心的稱呼來喊他!
「切,小氣~」
「你再不睡我走了。」宇智波佐助「威脅」道。
果然,某人立即閉了嘴。
宇智波佐助心中鬆了口氣,再次翻了個身背對著某人,心想:嘖,果然好煩……明早,還是找她商量下吧……
漩渦鳴人鼓了下臉,雖然心裡略有些遺憾,不過倒是也沒多生氣。
畢竟,就像是做夢一樣……
佐助來了他的家,很給面子地陪他在還不需要開電的大被爐邊坐了一會兒,一起看了電視一起吃了橘子,然後,他們倆還一起擠進對兩人來說略有些擁擠的浴室中洗了個澡,互相幫忙洗頭,互相幫忙搓背,互相幫忙沖水,再一起擠在浴缸里肩並肩坐著泡了個澡……
現在,又躺在同一張床上進行睡前的閒聊。
真好。
如若他有親兄弟,大約就是這樣的相處情形了。
不,他和佐助本來就是親兄弟,甚至比某些孿生兄弟都還要親。因為他們一體同心,能夠觸碰到彼此的心和靈魂。
只是……
他抬起手,下意識撫摸起自己的右臂,這隻手雖然在綱手婆婆和小櫻的幫助下重新裝上了,但是,偶爾他依舊能感覺到強烈的疼痛感。
大蛇丸說,這是一種叫做「幻肢痛」的精神性痛感,不出意外的話,它會跟隨他一生。
他是忍者。
當然不會懼怕這種疼痛感。
但又情不自禁地想……
佐助,應當也是這樣吧?
而方才一起洗頭洗澡泡澡時,他看到佐助殘缺了的左側手臂,只覺得眼睛乾澀鼻子泛酸心中疼得厲害。
所以他無法理解……
「我說啊,佐助……」
「……又是什麼?」宇智波佐助沒好氣地問——敢再重提剛才的話題,絕對要捶死他!
「你……真的不考慮在村中安上左手嗎?趁著這段時間你人在村中,不如……」
「不需要。」宇智波佐助冷聲回答說道。
「……」漩渦鳴人沉默了下後,有些負氣地說道,「那從明天起,我也不用了。」
宇智波佐助心中溫暖又無奈地嘆了口氣,順帶不得不再次轉過身,開口說道:「鳴人,不要任性,你不是想當火影?」
「也沒人規定獨臂不能當火影吧?水影那個髮型都沒問題呢!」
「……」宇智波佐助本來想說「你對水影禮貌點」,但轉念一想「關我什麼事,而且那個髮型確實很醜」,於是果斷地忘記這茬,轉而毫不客氣地吐槽道,「你處理文書的速度本來就很慢了,再少一隻手,是希望鹿丸過勞死還是辭職?」
「……」扎心了。
「……但是,」漩渦鳴人小聲說道,「一隻手真的很不方便的,佐助你真的能夠習慣嗎?」
「習不習慣是我的事情。」宇智波佐助直截了當地回答說道,「而且我說過了,這是我個人的贖罪。」
「……那麼,」漩渦鳴人反問,「佐助,你犯了什麼罪呢?也許你的確因為……而說出了一些激烈的言語,但是,你也並沒有真正傷害到太多人。如若連大蛇丸那樣的傢伙都能在村中悔過,為什麼唯獨你需要贖罪呢?」他不理解,真的完全完全完全不理解!
「那麼,鳴人,」宇智波佐助冷笑了聲,「你覺得,這世界上有誰有資格為我定罪呢?」
「……」漩渦鳴人微微瞪大雙眸,然後情不自禁地想——
沒有。
誰能為佐助「定罪」呢。
佐助根本就沒有罪,反而一直被這個世界「殘酷迫害」,他一直都是個無辜的被害者。
「我。」宇智波佐助自己回答了自己的問題,「我的罪,是我自己定下的,隨之而來的一切決定也是我個人決定的。所以,鳴人,不要多管閒事。」
「……」
漩渦鳴人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了,然後就聽到身旁人又說——
「閉上你的眼睛,老老實實睡覺,再敢多說一句話,我立即就走。」
金髮少年立即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因為他聽出來了,好友是認真的。所以如若不想失去自己今夜同睡的小夥伴,那就還是乖乖閉嘴吧。
宇智波佐助再度翻了個身,心中疲累地閉了閉眸,想:是的,我有罪。
其一,沒能真正為枉死的族人們徹底報仇,也大約永遠都做不到了;
其二,直到如今都依舊思念且愛著對族人們殘酷揮舞起屠刀的哥哥;
其三,放棄了「振興宇智波」的心愿,轉而希望這悲劇的血脈徹徹底底地於這個忍界消失;
其四……
……
他為自己定了罪。
卻終究對好友撒了謊。
因為他就沒想過贖罪,那只是自我放逐而已。
人們可以通過「贖罪」這種行為而重獲新生,而他,不需要。
那麼,難道漩渦鳴人真的感覺不到嗎?
他當然感覺到了好友的異常,但是,他卻不是很敢問,因為直覺告訴他強行尋根究底的結果說不定是佐助立即離村,下次歸期不定。
正如……
他其實也有點疑惑佐助的這段婚姻,因為真的太迅速也太……離譜了。唔,用時髦一點的話說就是——
佐助看起來不像是會「閃婚」的類型。
但同樣,他能感覺到,那位夕顏小姐是真的很在意很在意佐助,而和她在一起時的佐助,是放鬆的。夕顏小姐看向佐助的眼神總是那麼溫柔,而佐助看著她的時候,眼睛也是明亮而有光的,清晰地倒映出了她的身影。
在意識到這一點的同時,他突然就覺得——
不用問了。
這樣就好。
或者再簡單明了地說就是,誰對佐助好,誰讓佐助開心,誰讓佐助喜歡,他就認可誰,無比無比超級超級地認可。
因為無論何時何地,他都希望佐助能好。
佐助比世間任何一人都應該擁有幸福,他值得的。
哎……
什麼時候能追到小櫻就好了。
金髮少年有些煩惱地想:佐助都結婚了,我怎麼可以輸!我也要和小櫻結婚!!!
但很遺憾,春野櫻這會兒卻不是很開心。
時間稍微往後推一點……
「我回來了。」
當春野櫻心情不是很好地推門而入時,就見自家父母正站在客廳的桌邊低聲說話,而桌上,還擺放著很多一看就很高級的禮盒。
「……你們這是做什麼?」她很是好奇地走了過去,疑惑問道,「怎麼突然買這些?是打算拿來送人?」父母的性格她是理解的,一般不會買如此昂貴的東西來自用。所以,這是打算拿來送給誰?老師?不……她直截了當地說過比起那些東西倒是更喜歡媽媽做的燒雞,也正因此,媽媽時不時就做上一份讓他捎給老師下酒。
「我們買這些做什麼。」春野櫻的母親——春野芽吹開口說道,「有這些錢,還不如攢給你當嫁妝呢。」
「……媽媽,現在考慮這些還太早了。」春野櫻有些無語地看向自家父親春野兆,「所以,爸爸,這些東西是?」
春野兆爽朗笑著說道:「是日向家送來的禮物。」
「……什麼?」春野櫻的表情僵住,「日向家?」
「嗯嗯,說是為了感謝你之前戰爭中對他們家忍者的幫助,以及近來對他們家的幫助。小櫻,你最近為他們做了什麼嗎?」
「……」春野櫻默默地站在桌邊,心想——
對啊,我最近做了什麼?
這到底是算是感謝,還是警告?
當然,在其餘人看來,特意送了這麼多昂貴的禮物上門,她如若還說對方不懷好意,就很是不識抬舉了。
「芽吹,你看這個。」春野兆從一個禮盒中捧起一個茶碗,「這個碗我聽說是不對外公開銷售的,只有日向這樣的名門大族才能訂購得到,嘖嘖嘖,沒想到我們也有機會使用。還一口氣送了三個,是給我們一人一個嗎?日向家還真是體貼。」
「這個布料也是。」春野芽吹自一個禮盒中拿起一匹明顯適合拿來做和服的粉色布料,小心翼翼地撫摸著,「據說就這一匹,就足足需要二十萬兩朝上了……簡直是將一套房子穿在了身上。這布料真漂亮,櫻花紋案也好看,之後請人給小櫻做一套吧,不過得找個好裁縫,否則就白瞎了這布料了。」
「不愧是大家族……」
……
和平民家庭截然不同的名門大族麼……
春野櫻不想再聽下去了,於是她轉身朝屋內走去。
「小櫻,你去哪兒?」
「……我今天累了,想休息了。」
「那你好好休息,對了,之後記得向日向家道謝,雖說這是他們給你的謝禮,不過咱們也是要講禮節的。」
「……」
作者有話要說: 壓迫感,如影隨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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