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爭氣地哭泣了一小會兒後,宇智波帶子重新找回了自己的理智和邏輯,然後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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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地從正輕輕撫摸著自己背脊的人懷中脫身而出,然後,雙手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在他驚訝到了驚愕程度的目光中,直接將他的背脊摜在了門上,湊上前去惡狠狠地問道:「你怎麼又突然跑過來了?還是這個點!和家裡人說了嗎?還渾身潮濕,到底是怎麼弄的?!」
「……」宇智波佐助微微瞪大雙眸,就有點想說「你這個人是不是有點忘恩負義,剛剛還縮在我懷裡哭得像只小奶貓,這會兒就又變成了霸王龍」,但是,他以自己還沒完全好的腹部發誓,如若敢這麼說,可憐的腹部可能再次遭遇重擊。於是,他只好暫且服軟地舉起雙手,誠實回答說道,「不是突然跑來的,是看了天氣預報後就下定了決心且買好了票。也拜託高中同學們幫忙打好了圓場,家人們以為我和他們在一起開『大學開學前最後的歡送會』,所以,絕對不會擔心的。至於身上這麼濕……」
「是因為?」
「……出門太匆忙,忘記帶傘了。」宇智波佐助縮回手撓了撓臉頰,回答說道,「而且,南賀天氣那麼好,出門帶傘就很奇怪,會被哥哥懷疑的,畢竟他對家中和我那裡的一切都了如指掌。我本來想出門後買一把,然後……嗯,忘記了。」
「……你就不會打個車過來嗎?!」宇智波帶子簡直快被氣死了。
「我出站時還沒下雨,想著儘快過來,就一邊跑一邊準備見到車子就攔。一路上沒遇到,然後開始下雨了,路過的司機見我身上潮濕,就更加不願意為我停下來了。」宇智波佐助聳了下肩,「反正這裡離車站也不算遠,我又跑得快,最多只淋了十來分鐘,沒問題的。」
「沒問題。」宇智波帶子點了點頭,然後簡直是湊上去「惡龍咆哮」,「沒問題個鬼啊!還只有十來分鐘!就算現在是溫暖的春天,萬一感冒怎麼辦?更別提你背著家人一個人偷偷摸摸地跑過來,萬一中途出了事怎麼辦?我們可能壓根沒辦法第一時間救援!……你還敢用手指堵著耳朵!!!」
「……但你聲音真的好大,吵得我耳朵疼。」以雙手食指堵住耳朵的宇智波佐助,特別實在地回答說道。
宇智波帶子覺得自己簡直要斷氣了,被這傢伙氣的,她抬起手就想揍人,但舉到一半就頓住了——再次舉起,再次頓住——第三次舉起,第三次頓住……
如此數次後,宇智波佐助「噗嗤」一聲笑了起來,他挑了挑眉,好整以暇地說:「既然捨不得打我,不然就乾脆放棄?」重點突出一個膽子很肥,勇於挑釁。
宇智波帶子就「呵呵」了聲,然後再次就是一拳頭,直搗眼前人腹部。
「呃!」宇智波佐助雙手捂住腹部,猛地屈下身體,片刻後,不可置信地抬頭看人,「你還真打啊!」因為過於疼痛,他的雙眸中溢出了生理性的淚光。
「我打你怎麼了?我還想把你丟出去!」宇智波帶子咬牙說道,「不是說了不許來嗎?誰准你過來的!你做這種事是想做什麼?想感動誰?覺得自己特厲害特動人是吧?其實純粹就是在感動你自己!我告訴你,你……」
「啪!」
話音未落,她的手腕再度被抓住了。
下一秒,手捂著腹部的青年再度欺身而上,張開雙臂一把抱住了她,在她耳邊低聲說道:「帶子姐,你向來不是愛鬧彆扭的人,所以,就爽快點承認你其實很開心感動,不好嗎?為什麼要說出這種違心的話語。」
她見到他時的舉動,已經證明了一切——簡直就像是委屈到不能再委屈於是在見到家人後忍不住哭泣撒嬌的小動物,又乖巧又可憐又語無倫次,惹人憐愛到只是看著就幾乎要讓人心臟爆炸,說是「殺傷性武器」也完全不為過了。
他覺得自己簡直也要變成一隻動物,然後只想叼著她的後頸皮將她好好地藏起來,仔仔細細地舔毛,認真熨帖地安慰,不想讓她被這世界上除了自己外的任何一個其他人看見。
因為這是只屬於他一個人的珍寶。
「……」
「你就是很高興,你就是很感動,然後,你打我,罵我,全部是因為你擔心我。」
他都知道的。
全部都知道。
絕對,絕對不會誤解。
宇智波帶子的眼淚,再次毫無徵兆地流了出來,她覺得今夜的自己大約是失常了,比如此刻,她原本的確沒有想哭的,原本還想繼續教訓人的,但是,為什麼……討厭……眼淚很討厭,眼前的這個人也很討厭,一切都很討厭,所以討厭到讓人想哭,一定是這樣沒錯。
她更更咽咽地說——
「……沒有高興。」
「不,你有。」
「也沒有感動。」
「不,你有。」
「更沒有擔心你。」
「你就是擔心我,非常擔心我。」
「……」她被氣到說不出話,只能繼續流眼淚了。
宇智波佐助耐心地等待了片刻,然後,當機立斷地雙臂微微用力,一把將懷中的「宇智波一族小公主」公主抱起來,蹬掉自己濕漉漉的鞋子,堂而皇之地抱著屋主人「登堂入室」,於乾淨的地板上留下了一行濕漉漉的腳印。
他就這樣抱著人,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然後稍微調整了下姿勢,讓她將頭貼在自己的胸口。他一手攬著她,另一隻手再度抬起,幫她擦著那讓人心疼的眼淚。他其實從來都不太會哄人,但有些事情真的是不需要什麼天分的,只要實話實說就好,只要實話實說就足夠打動人。
譬如此刻——
宇智波佐助修長漂亮的手指輕輕擦過懷中人柔嫩的臉頰,拭去那些冰涼透明的淚珠,低聲說道:「帶子姐,不要哭了,我說過了,我特意過來,不是為了惹你哭的。」
「……」宇智波帶子沉默了下,後知後覺地找回了羞恥心,然後雙手捂住臉,一個翻滾,從某人的身上滾到了沙發的角落中,就像是一隻只顧著將頭往角落裡鑽的小傻貓一樣,拼命地往縫隙中鑽,身軀用力,尾巴亂甩,順帶嚷嚷,「走開走開!不許看我!」
啊啊啊啊啊真的太丟人了!
「噗———」宇智波佐助直接被逗笑了,湊過去趴伏在人身上,故意貼在人耳邊說,「怎麼?帶子姐,這會兒才覺得害羞嗎?」
「……閉嘴!」
「某些人啊,在比自己小了這麼多的族弟面前,又哭又鬧,還打人,嘖嘖嘖……」
事實證明,某些人,亞撒西起來確實是很溫柔,但是吧,作弄人起來也是真的很氣人。
而這些話,也成功地讓宇智波帶子惱羞成怒了,她「惡狠狠」地轉過頭,就像是「地獄喵在世」,抬起爪子對人就是一頓撓:「誰讓你大半夜跑過來的!誰讓你渾身是水進我家的!地板都弄髒了!沙發都弄髒了!我頭髮衣服也全都弄髒了!全!部!弄!髒!了!你給我弄乾淨啦!!!」
宇智波佐助:「……」很好,這就很不講理,但同時,又很有邏輯,讓人無言以對。該說不愧是她嗎?想到此,他驀地打了個噴嚏。
「!」宇智波帶子微微瞪大雙眸,立即忘記了其他事情,連忙開口說道,「不會真是要感冒吧?你趕緊去洗頭洗澡順帶泡個澡,我去給你拿衣服順帶煮點熱茶喝。」
「薑茶之類?」
「姜就算了,這個喝完晚上會睡不安穩。」
「哦~」宇智波佐助倚靠在沙發上,單手托腮,挑眉說道,「就是說,帶子姐,我今夜可以留在這裡過夜?」
「……你再不去,我就讓你在門外過夜。」宇智波帶子咬牙說道,「快去!!!」真是只讓人不省心的壞貓!
「……哦。」以往的相處經驗告訴宇智波佐助,如若再繼續逗弄下去自己雖然不至於真的被掃地出門但可能又要挨揍了,所以老老實實地站起身,熟門熟路地朝浴室走去。不過,心裡得意洋洋的貓那就是很飄,走著走著,他驀地一轉頭,單手撐在牆上,有點壞心眼地說,「對了,除了睡衣外,記得幫我拿條乾淨胖|||次。」
「???……哈?」
「因為濕了。」某人說完,撒腿就跑——溜了溜了。
宇智波帶子看了眼手裡沒砸出去的抱枕,再次撓了撓頭,發出了「絕望的咆哮聲」——好煩啊!粘貓板!
但是,她沒有意識到的是,從某人出現直到現在,她也的的確確沒有精力再去傾聽窗外的雨聲,因為此刻整個世界,都被一抹過於活潑的亮色充滿了。
雨也許的確還沒有停。
但是,她也的確是被人抓住了手腕,一把拖了出去。
滿心煩惱的宇智波帶子嘆了口氣,邁步走到客臥,一把拉開了衣櫥門,發現已經有三分之二的衣服被收拾好了。它們被塞進了一個行李包中,放在了左側角落裡。猜也知道,這是鼬的手筆,因為她現在已經完全發覺了——某人就是想賴在她家裡,完全不想走的那種。
睡衣……
睡衣……
啊,找到了。
哼,番茄圖案的,幼稚小鬼。
什麼?她也穿蛋糕圖案的?畢、畢竟她是喜歡可愛事物的靠譜成年女性!
然後……
她嘆了口氣,俯下身一把拉開衣櫥下方的抽屜,完全不意外地在裡面看到了一條條疊放整齊的黑色or灰色or深藍色胖|||次,畢竟也是二十六歲的成年人了,甚至還幫那小鬼洗過衣服,清楚知曉他的一切衣物尺寸。所以,怎麼可能只因為幫人拿胖次這種小事就害羞慌張到不知所措,唯一的情緒就是蛋疼,相當蛋疼。
她隨手從裡面抽了一條,塞進了兩件睡衣之間,然後又翻出了兩條乾淨的擦拭頭髮頭髮擦拭身體的毛巾,轉而離開了房間。
「咚咚咚——」
稀里嘩啦的水聲中,宇智波佐助問:「嗯?」
「衣服還有毛巾,我給你放門口的凳子上了,記得泡會兒澡再出來。換下來的髒衣服你也放外面,待會我拿去洗了烘乾。」
「嗯。」
宇智波帶子一邊離開一邊在心裡盤算:嗯,煮點糖蛋水給他驅寒吧,不喜歡吃甜的?大不了少加點糖多加點蕃茄醬嘛。辛辛苦苦給他做了,不吃打死!……嗯?等等,這不就是甜口的番茄雞蛋湯了?emmmm……淋雨後喝這個嗎?好奇怪啊……
地板要拖一下,尤其是玄關那裡的。
沙發也要擦一下。
還有我身上的睡衣也是……有些濕了,最好換一件……
臭小子的衣服也不能忘記丟進洗衣機,否則他就沒辦法好好回家了。
滿心事物,唯獨沒時間傷感。
作者有話要說: 佐助:黏,都可以黏,黏上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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