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上下都處在一種風雨欲來的氣氛之中,米價上漲,朝臣們收拾東西,甚至當今官家都有了偷偷想要南遷的心思。
這一片壓抑之中,諸如被圈禁起來的梁家盛家卻是日子好過了許多,甚家與盛家有親的諸如海氏等家族也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畢竟所有人都知道這汴京的新主人是姓梁,樂意手稍微松松,也是留條後路。
無獨有偶,不止官員們這麼幹,在後宮的曹太后也秘密的送來了一封信。
盛墨蘭一看略帶驚訝的說道:「曹太后竟然將汴京城的布防圖送來了。」
美滋滋的品茶的梁晗頭也不抬的說道:「當今官家一上任便迫不及待的要追封自己的親父,將先帝放在了一邊,後來又為了給皇后的親弟弟親妹妹找一門好親事,活生生的拆散了英國公之女和小鄭將軍的婚事。」
「勛貴們對此早就看不過眼了。」
怎麼說呢,在趙忠全看來,先帝把自己當備胎接二連三的接進宮,又在有親兒子之後甩出來,導致自己和親爹那邊關係疏離,又沒有得到實質性的好處,都是先帝不當人把自己弄的里外不是人。
但對於官員們來說,以「仁」作為諡號的官家那可太值得懷念了。在他們看來趙宗全靠的是先帝嗣子的身份承襲的皇位,結果一上位就先把先帝給撇開了,簡直是冷血無情。
更別說好好的一樁婚事還專門給人家拆開,就為了配皇后的弟弟妹妹,說難聽點,一個蠻橫粗俗,一個嫁進去就先當後娘,倆癩痢頭土腥味兒都沒洗乾淨呢,就這麼左拆右拼的給他們抬高門第。你自家的孩子什麼好的都想搜羅給他,但他們的孩子也不是野地里撿的。
再說那小鄒氏,一個貴妾的名頭,那救命之恩的水分可算是讓大家看明白了。
最後再看梁晗,還是那句話個人有個人的立場,上位者覺得丟了臉面無腦遷怒,可在旁人看來梁晗能癲狂成那份上還站到高位,就已經足以說明他的才華橫溢了。
那麼一個先帝看好的人物,陰差陽錯打入禹州舊臣一脈的核心人員就因為一點失態,直接被打發到了汾洲那種不安穩的地界。
要知道先帝那是大臣進諫他,唾沫星子吐他臉上都能好脾氣的擦乾的人物,當今官家這心胸差的不是一點兩點了,一對比,誰能不心寒,很難說梁晗這邊勢如破竹,沒有這些原因。
哪怕君臣有別,可人心是肉長的,大家都有自己的小心思。
要是一直只有一個選項也就罷了,可偏偏梁晗冒出來了,這時候大家自然要對比著來。
有了挑選的餘地自然就會留有後手,那點小心思,在朝堂上混了不短的時間的梁晗一猜一個準,細細的說給盛墨蘭聽。
盛墨蘭恍然大悟:「難怪夫君一直不擔心在汴京城內伯爵府的一大家子的下場。」
梁晗衝著她心照不宣的一笑:「不管哪裡都會有投機者,誰都想留一條後路,自然會願意松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