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日子究竟什麼時候才會是個頭?」
頭頂烈陽,腳踏泥土的盛長楓崩潰的哭喊:「這樣大的太陽曬得人頭暈眼花的,我們究竟還要干到什麼時候?」
盛長楓崩潰不已,周圍的人不發一言,每個人都彎頭機械的使用著手中各式各樣的工具不停的勞作著。
沒有一個人出聲勸解,實在是累,太累了,哪怕他們每個人都因為未來絕望不已,可到底人還是肉體凡胎都得吃飯睡覺。一日兩日的不打緊,再多的時間,即使再萎靡不振,也會感覺到餓。
餓了就想吃飯,問題是奴僕們早被趕走了,外頭的御林軍鐵面無私的守著,不許人進,也不許人出,言下之意想吃什麼,自己利用現有的材料做吧。
一群人一輩子養尊處優的誰幹過這活,都面面相覷的不干,餓的肚子發慌的盛長楓鼓起勇氣的去套近乎,御林軍直接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官家有令不許進,不許出,更不能互通有無。怎麼,你們想違抗官家的命令?」
雪白的刀壓進皮肉之中飛快的割出一道血線,皮肉被劃開的痛苦遠遠比不過心中的慌亂,盛長楓僵笑著說:「我們不敢。」
同樣心知肚明整個盛家只有盛長楓可能被林棲閣的母女惦記著的盛長柏不得不上前:「不好意思,我們一家子人被困,餓兩天了,水米不進的餓的心裡發慌。」
御林軍嬉笑道:「這麼大的府裡頭,能吃的東西也不少,你們自己想辦法吧。」
說完順手將盛長柏塞過來的銀子笑嘻嘻的塞進了自己的衣袖裡面,笑完就一臉兇惡的說:「該指點你們的都指點過了,別再靠近了,不然一個抗旨不遵的名頭砸下來,你們連今天這點好日子都保不住。」
好日子,沒吃沒喝,沒人服侍,這算屁的好日子,一家子人何曾這樣卑躬屈膝過,簡直所有的高傲和自尊心都已經被碾的稀碎了,但並沒有什麼用。
這種無力感才最是磨人,短短兩日的功夫,一群風華正茂的或是保養的精神抖擻的人個個都是眼窩深陷,仿佛所有的生機都被那絲絲縷縷的絕望給吸去了。
愈來愈多的痛苦在心房中不斷的醞釀著,一群人走起路來腰都佝僂了,御林軍侍衛當然看出了他們的不忿,但並沒有放在心上,正如同從前所有人都覺得盛墨蘭的前途不過如此,所以從未將她放在眼裡一樣,現在盛家人前途已定,那還有什麼好怕的?
那種笑嘻嘻的,守禮的,卻能從眼睛舉止中透露出來的輕蔑不屑化為飛鏢扎透了盛家人的心,一個個憤怒不甘的只想著來日翻身之後,必定要讓他跪下來磕頭認錯。
這一番刺激反倒激起了他們的求生欲,哪怕沒有什麼手藝可言,但慌慌忙忙的還是湊合出了一頓飯。
如此湊合了幾天,幾人才發現最嚴峻的事情來了,許進不許出,也就是說,他們只能利用現有的資源,而新鮮的蔬菜,肉食都是放不了多久的,所以他們必須精打細算,還得想辦法開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