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弱可憐又無助的弘曆深情告白,脆弱的仿佛要碎了一般的他守了高晞月許久才離開。
臨走前不忘小心地替她掖了掖被子,剛出咸福宮,坐在龍輦上的弘曆輕聲問道:「前朝那些大臣們有沒有什麼話說?」
寒毛直豎的王欽輕聲回答:「朝中重臣皆在搜羅名醫。」
弘曆回以一聲輕哼。
繼續問道:「宮裡呢,有沒有人不規矩?」
因為悲痛過度,再加上上火的緣故,弘曆的聲音是帶著幾分沙啞的,在這夜色中悄然傳來時,低沉而富有磁性。
但凡聽到他聲音的人確實心臟跳漏了半拍,臉色煞白的根本不敢抬頭。
王欽繼續回道:「宮中上下無人敢不敬。」
皇帝這才不再繼續追問。
夜色中,屬於皇帝的儀仗隊前呼後擁,聲勢浩蕩,閉目沉思的他冷不丁的問道:「宮中上下的奴才們呢?有沒有誰有怨言啊?」
站在龍輦旁邊,隨時等待吩咐的王欽等人呼吸一滯,片刻都不敢耽誤的連忙回答:「宮人們皆是感傷不已的。」
弘曆掀開帘子看了一眼王欽:「你們也會覺得悲痛嗎?」
王欽心頭猛地一跳,不假思索地跪了下去,淚流滿面的說道:「主子娘娘賢德,奴才等人雖不曾親手侍奉,卻也得其恩惠。」
弘曆不置可否:「你倒是會討巧。」
可不是,電光火石之間光一個稱呼就是極難為人的,要說皇貴妃,高晞月又當上了皇帝,雖然後來退位給弘曆,可喊舊日的稱呼就不合時宜了。
皇帝就更不行了,皇位得失之間皆是高晞月和弘曆的情誼,外人敢摻和進去,就是炮灰。
王欽又是一個叩首:「奴才不懂其他,只知主子爺和主子娘娘兩心相知。」
弘曆眉頭微展,輕輕一擺手,龍輦重新的動了起來,臉色慘白的王欽身子微不可覺地晃了晃,不敢耽擱,三步並作兩步重新站到了龍輦邊。
「去把阿哥們都叫到養心殿來。」
龍輦中傳來弘曆淡淡的聲音,不辯喜怒,即使只是在一旁隨侍,王欽都恭敬的微彎著腰應了一聲,點了李玉,二者兵分兩路。
沒一會兒的功夫,上至舊傷未愈的大阿哥,下至前段時間白蕊姬剛生的四阿哥都被到了養心殿。
弘曆環顧了一眼四周,慈祥的說道:「近些日子宮裡出了大變動,如今,這個王朝的掌權人是晞月,我也只是暫時替她理事的。」
弘曆越是和藹眾人,心裡就越是發毛。
接著說道:「這天下都是晞月的,這皇宮自然也是她的住所,我作為她的丈夫,陪她居住在皇宮中,已經是法外留情了,自然不可能再讓她替我養一堆妻妾兒女了。」
眾阿哥:!!!
這是天剛擦黑就要把人掃地出門了,對吧?
好好的龍子鳳孫突然成了拖油瓶的拖油瓶。
大家心情都很複雜,大阿哥被打怕了,不敢吱聲。二阿哥聰慧不強出頭,只有三阿哥智商不夠,又被純嬪嬌寵。
不滿的嘟囔道:「皇阿瑪,兒臣是你的兒子,流淌著愛新覺羅家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