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白(@阮瓷)

  拜師宴後,王一行來了一趟學堂,他是來問趙玉真要不要回去的。

  趙玉真趕緊搖頭,人世間繁華可愛之處比比皆是,他不想那麼快回去。

  王一行遺憾離開了。

  宮中的太安帝因為那天的血腥屠殺,失了心氣,又被提前劇透自己的剩餘壽命,他終於安靜了下來。

  國師那日的態度惹得太安帝心驚不爽,但人家是天啟城的鎮山石,是北離皇室的象徵之一,太安帝也無法對他下手,只能減少召見齊天塵的次數,眼不見為淨。

  他不再看別的兒子,專心培養起了蕭若風。

  無論是宗廟中猶未死心的青王,還是心計深沉善隱忍的景玉王,都被太安帝拋到了腦後。

  蕭若風從學堂搬進了宮裡,十天半個月才能出來和大家一聚,他也終於從太安帝的口中得到了關於那日的消息。

  「多謝師妹手下留情。」

  梁愫秋看他一眼,答非所問道:「師兄這些日子感覺如何?」

  蕭若風苦笑:「我真不是個做皇帝的料!」

  他熱愛山川美景,熱愛世間有趣之物,熱愛自己一切在乎的,他甚至想過將來放下琅琊王的身份,和師妹一起遊歷江湖,唯獨不該是困在這座城裡,從春到冬,從生到死。

  梁愫秋嘲諷的笑了一下,「想要的得不到,不想要的被迫接受。但凡你那幾個兄弟能有一個比得上你,你父皇也不會更看好你。好好學吧,這帝王之術,你也學不了幾年了。」

  她透了個底出去,蕭若風立刻就明白了。

  「難怪父皇這般心急,原來是……我知道了。」

  蕭若風心裡鬱悶,但他不願意向心愛之人透露這些,於是回了王府喝悶酒,蕭若瑾便是此時上門的。

  「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怎麼不去找三哥?」

  蕭若瑾見到弟弟時,有一瞬間的怔愣,蕭若風眼角微紅,臉頰也都是紅暈,好似玉石之上暈染了紅霞,叫人見之難忘。

  再想想自己的容貌,蕭若瑾心塞無比,連將要過門的側妃都不喜歡這張臉,也難怪人人都更喜歡這個弟弟了。

  蕭若風見到他是有些尷尬的,因為他們一母同胞,哥哥想要奪位的心思,從來沒在他面前遮掩過,現在父皇卻……

  「老七不必多心,你我兄弟一心,我們兩個將來不論誰坐上那個位置,相信都不會虧待另一個。」蕭若瑾一派落落大方,誰也看不出他內心是何等嫉妒煎熬,想恨又不能恨的複雜。

  「說句不敬的話,與其將來叫其他人上,我倒情願那個人是你!」

  蕭若風被他這一番話感動的不行,只覺得蕭若瑾依舊是個體貼不已的好兄長,他也放下了心,打消了關鍵時刻臨時傳位給兄長的念頭。

  兩人喝了一夜,回憶著過去的心酸美好,又憧憬了一下未來。

  蕭若風回宮後,跟著太安帝學習理政,越發勤勉有動力。

  ……

  李長生在詢問過梁愫秋的想法後,將學堂祭酒的位置讓給了山前書院的院監陳儒,再加上內院眾弟子們,學堂起碼還有數十年的風光。

  待到陳儒進了天啟,李長生也終於決定出發了。

  他誰也沒通知,只是在深夜時分,撬開了百里東君房間的大門,將他從被窩裡扒拉出來。

  百里東君張嘴就來:「你有病啊大半夜的!」

  李長生兜頭給了他一巴掌,物理閉麥。

  「收拾東西跟我走!師父帶你去看遍這大好河山!」

  「那不行!我來拜師就是為了離愫愫近點,你把我帶走了,我不就見不到她了?」百里東君不樂意,最後被一拳撂倒,等再睜眼時,他已經到了距離天啟千里之遙的鄯水。

  百里東君懵了又懵,扭頭看見李長生架著馬車喝著他最後僅剩的一瓶星夜酒,少年破防了。

  ……

  而天啟城內,梁愫秋正靠在司空長風懷裡,好奇的問:「先生要帶你一起走,為什麼不走?」

  司空長風正在享受熱戀期的美妙,哪裡願意跟著糟老頭一走了之,就算百里東君在也不行。

  「百里想去就讓他去,反正我現在就想陪著你,哪兒也不想去。」

  司空長風拒絕了李長生的大餅,並且綠茶了兄弟一下。

  而此刻的百里東君正在千里之外咆哮。

  作者:" @阮瓷"

  作者:" 感謝寶子的會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