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淋過雨，就一定要撕別人的傘嗎？」梁愫秋背過頭，不想搭理他：「師兄們哪個沒被你整過？」
李長生還是嬉皮笑臉的，「這是咱們學堂的傳統嘛。」
百里東君終於緩過神來，崩潰喊道：「誰家拜師這樣拜的？！」
要不是梁愫秋就在前面等著，百里東君一定掉頭就走。
就沒見過比小孩子還調皮的長輩！
師範給他用內力烘乾了衣服，哄他了幾句。
百里東君壓著氣，繼續往前面走。
一路上，他見到了內院的諸多師範弟子，各個不凡，最後便是拜會蕭若風、洛軒、墨曉黑、柳月、顧劍門以及雷夢殺等諸位同門師兄。
是的，顧劍門在拜師宴的前一天，趕回了學堂，此時一身玄色長衫，衣角繡著金絲，目光時不時瞟向李長生身邊的梁愫秋。
「百里東君見過小師姐！」
梁愫秋含笑應了一聲，悄悄告訴他，「別生氣，回頭我斷他一個月的秋露白，讓他饞死！」
百里東君頓時不氣了。
尹落霞行大禮：「弟子尹落霞拜見師父！」
梁愫秋看著她，緩緩開口道：「從今日起，你便是我門下首徒，當明心靜神，不求兼濟天下，只求做人做事無愧於心。」
「謝師父教誨，弟子謹記！」
梁愫秋掏出一本冊子，「此書為《九陰真經》，上卷為內功心法，包含易筋鍛骨、療傷點穴、閉氣縮骨等等法門，下卷為武功招式，囊括鞭掌爪劍等諸多絕學，可堪為天下武學總綱！今日起，你便開始練此書，什麼時候能練到下卷的摧心掌，什麼時候可以出學堂！」
「！！！」
這也太大手筆了！
眾人倒抽了一口冷氣，為了徒弟，直接編寫一部天下武學典籍，這也就梁愫秋能做得出來了。
對於九陰真經的質量，眾人一點懷疑都沒有。
有內院的弟子竊竊私語，「我現在改拜師父，還來得及嗎？」「只怕是來不及了。」「嚶嚶嚶，我也想換個師父。」「滾吧，你個老不死的。」
尹落霞睜大了眼睛，抬手之前，現在身上蹭了兩下，確定手是乾淨的，才雙手接過九陰真經。
「弟子謹遵師命！定不負師父苦心。」
百里東君露出真心的笑容，「噗通」一聲，向李長生行了大禮，「弟子拜見師父！」
李長生樂呵呵的擺手，「起來吧東八。」
聽見這個稱呼，百里東君臉上扭曲一秒，又笑容滿面起來，他沒有起身，而是眼巴巴的看著李長生。
李長生眨眼睛：「怎麼不起啊？」
百里東君跟著眨眼睛：「師父，我的禮物呢？」
李長生大驚，反手倒打一耙：「你來拜師沒準備拜師禮，現在還問我要禮物？你比我還厚臉皮啊！」
百里東君看看梁愫秋師徒，再看看李長生，眼中的光驟然湮滅了，「所以，我什麼也沒有？！」
李長生像是良心發現了，從袖口掏了本書丟給他，「喏，拿著吧，別客氣！」
百里東君低頭一看，上面寫著五個字。
「《繡劍十九式》？好耳熟的名字啊。」
內院轟然大笑，「這不就是外面賣三文錢一斤的地攤貨嗎？！」
百里東君：「……」
「李長生！你太過分啦！」
白髮老頭趕緊溜號。
……
嘴上罵兩句也就算了，百里東君還是尊師重道的好孩子，頂多就是釀出了世間極致的星夜酒，卻不給師父嘗一口罷了，平時還是挺乖的。
此時的天啟城又安靜了許多，李長生也要準備離開了。
他修煉的大椿功法每三十年輪轉一次，每次運功後，都能返老還童，但也有一段時間失去功力。
李長生這個身份他已經用了很久，他不願意新身份再與北離皇室有牽扯，因此決定離開天啟，選一處山明水秀，清新自然之處重新開始。
梁愫秋問他：「想好去哪兒了嗎？」
李長生掏出地圖，指向西面一個點：「下關風，上關花，蒼山雪，洱海月。」
「就去雪月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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