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愫秋後來潛入府城,發現賑災遲緩的背後另有原由,信息差太大,一時半刻搞不定,她便帶著弟弟的遺體回到了七星關。
將梁父梁母和梁弟弟葬在了一處,為他們念了數遍往生經,希望這一家子早日超度。
之後她就遇見了李長生。
彼時的梁愫秋還是狼狽不堪的災民模樣,但李長生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瞧什麼稀世珍寶,一個勁兒的問她要不要去天啟城。
此時的李長生不是她記憶里的英俊青年,而是鶴髮童顏的老者,梁愫秋一時沒認出來,只叫他先生。
跟著他到了天啟城的學堂,才知道先生就是李長生。
原來這裡依舊是少年歌行的世界,只不過時間上提前了數年。
她的出現引發了學堂的軒然大波,在此之前,並沒有女子入學堂的先例,可李長生是何等人物,能叫別人阻撓他的決定?
有先生在的學堂才叫學堂,否則就是個普通學舍罷了。
梁愫秋看著那些人的嘴臉,很是不耐,什麼拜師?什麼入學堂?且不說她根本用不上拜師學藝,就說這些人見到女子出來上學時,那副天塌地陷的醜陋嘴臉,都讓人噁心至極。
所以當李長生詢問她願不願意拜師時,梁愫秋直言拒絕,甚至準備離開天啟找個地方閉關。
李長生對她很是包容,之後沒再提收徒一事,但也沒敢讓她一個人離開天啟,對外只說是養在身邊的一個晚輩。
直到兩年前,她突破逍遙天境,引發天地異象,李長生為她護法多日,又攬下了太安帝的試探,梁愫秋才正式拜師門下。
也因此,她在李長生的幾個弟子中,進門很早,但輩分很小。
在學堂待了五年,她如今有了足夠的實力,也該去完成原主未盡的心愿了。
……
天啟靠北,冬天是乾冷且燥的一個季節,枝頭的薄雪乾乾淨淨,落下幾隻棲息的鳥雀,嘰嘰呱呱叫個不停,不知道下一場雪來臨,這些鳥兒會不會凍死。
梁愫秋亂七八糟的想了一會兒,也就到了師院。學堂除了李先生,還有十二位先生,分別教導外院內院,所以他們有單獨住宿休息的院子。就屬李長生的院子最大。
李長生正坐在院子裡喝酒,偶而有兩朵雲彩飄過,他也會抬頭看上一會兒。
「先生。」梁愫秋行了一個弟子禮,隨後坐在李長生對面,給自己也倒了杯佳釀,「雕樓小築的秋露白果然是好酒。 」
李長生奪過酒瓶子,小氣鬼似的護著:「我得這一瓶酒不容易,你今晚都有人請客了,還來跟我搶?!」
梁愫秋對他翻個白眼,沒跟他爭,小口喝完杯中酒液,懶散道:「先生,我都要走了,你就沒什麼話要叮囑我的嗎?」
「叮囑?你?」李長生想了下,咳了一聲,一本正經道:「你在外闖了禍,千萬別說你是稷下學宮李長生的弟子就行!」
梁愫秋:「……真是多謝先生提醒!不過!這是不可能的!」
李長生似乎也習慣了她的脾氣,對她出學堂的目的心知肚明,但他只是施施然起身,抱著酒瓶子跳上了屋頂。
「去吧,只要別把天捅個窟窿,我總還是能護你周全的。」
「果然什麼都知道,還整天試探……」梁愫秋碎碎念,隨後朗聲道:「知道啦,不過您放心,如今就算弟子真的捅破了天,自己也能修修補補了,你老就少操點心吧。」
說完,她轉身離開了院子。
屋頂自斟自飲的李長生笑罵了一句:「臭丫頭,我天天算這算那,是為了誰啊?」
五年前,天上日月輪轉變幻,眾星環繞西南道七星關,異象連連,使得天啟城和北離各大道家勢力聞風而動,最後卻是他撿了漏。
小姑娘三年入逍遙,世所罕見,這讓得了大便宜的李長生有點心虛,畢竟這個逍遙境不是他教出來的。
「唉!還是寫幾封信,請幾個老傢伙多多照看一下吧。」
作者:" @飄零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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