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極+老九門容溶

  各大勢力也許是察覺到了藥廠的安保守衛極其難纏,漸漸的不再死磕,製藥廠恢復了平靜。

  張起靈帶著小張們離開藥廠,繼續張家的老本行,但還是留下了幾個小張幫忙,他們時不時會過來轉轉,容溶都給了分紅,喜得他們來的更勤。

  半年之期未至,二月紅便親自來了北平接人,此時的他剛處理完紅家旁支和長沙各大勢力勾結一事。

  容溶一見他就笑:「風光霽月的二爺,把長沙的地下勢力殺得血流成河,佩服佩服!」

  二月紅抿唇一笑,眼中微波蕩漾,暗含鋒芒:「不過是解決了幾個叛徒,其實並未殺多少。」

  容溶嘖嘖兩聲,「你動身前往北平的消息都傳出去了,北平方春園的大家來了信給我,想邀請你登台唱一出呢。」

  方春園的大家其實也是二月紅的朋友,但他們聯繫不多,關係稱不上多深,便傳信容溶,想請她幫忙說和。

  「你想聽我唱嗎?」二月紅不答反問。

  容溶搖頭:「我不想聽。」

  二月紅正要拒絕,就見容溶接著道:「但我想與你同台。」

  他頓時怔住,「與我同台?」

  二月紅眼睛亮了又亮,「好,我這就回消息去。」

  長沙名角兒二月紅來北平登台的消息很快就傳了出去,與此同時,他與月輝製藥廠老闆非比尋常的關係也漸漸成為談資。

  ……

  方春園是北平數一數二的大戲館,來往出入的無不是上流名層人物,今日更是場館爆滿,座無虛席。

  二月紅和容溶在後台單間裡換裝扮,他們兩個共用一間化妝室,外頭熱火朝天,裡面靜謐安詳。

  容溶正在給二月紅描眉,青年眉似柳葉新垂,眼如秋波含情。畫眉者神態專注,動作輕柔珍惜,像是在呵護自己的虞姬。

  二月紅看著她笑:「我也給你畫一個?」

  「我可不同你客氣!」容溶坐回椅子上,一副等人伺候的大爺模樣,很符合她唱的霸王。

  二月紅抬手蘸筆汲取了桌台上的色彩,順著她的肌膚紋理在臉上遊走,冰冰涼涼的。

  「自從我,隨大王東征西戰……」

  虞姬開嗓時,滿堂皆醉。

  「槍挑了漢營中數員上將,縱英勇怎提防十面埋藏……」

  霸王開腔,更叫人震驚萬分,這並不是大家猜測的方春園大家,而是一個不知其名的新人,但其唱功換詞,絲毫不弱於成名已久的二月紅。

  唱台上的虞姬和霸王目中情深,柔腔情調,仿佛就是一對真正的戀人,一舉一動都是默契。

  霸王一聲飽含悲傷的「唉呀」,虞姬看著他,自刎於劍下。

  戲幕一落,堂下便是雷聲轟鳴似的掌聲。

  容溶和二月紅黏糊糊的幫彼此卸了裝扮,拒絕了方春園的請客,兩人牽著手去逛北平的夜市。

  「如果不是確定從前未與你對過戲,我還以為你就是另一個我。」

  走在朦朧光影下,容溶忽然聽見二月紅來了這麼一句。

  她愣了一會兒,笑著問:「你怎麼知道我從前未曾與你對過戲呢?說不定我學的戲就是你教的!」

  二月紅低著頭想了一會兒,抬起頭道:「如果真是我教的,大概只有未來的我吧,畢竟現在的我可教不出這麼優秀的徒弟。」

  容溶:!

  「你不會覺得我是在誑你嗎?」

  二月紅輕笑著,「你會欺騙紅官嗎?」

  容溶看他,又不是在看他。

  「當然……不會!」

  她身上的奇異之處,二月紅早有領教,但即便她與常人不同,又有什麼關係?他可是個盜墓賊啊!連死人住的地方都不怕,還要偷盜死人物品的他,才是最沒有資格說愛的人。

  但天上皎潔的月亮如果能為他回眸,哪怕只是一瞬,他便什麼都不懼!

  今晚的夜色很美。

  北平的巷道里沒有幾盞明亮的燈火,他們牽著手,走在星空月夜下,身影拉的很長。

  「未來的我是怎麼樣的?」青年的聲音格外好聽,略帶著點好奇。

  「嗯……和現在的你很像,真要說的話,大概就是進化版的二月紅!」

  女子的聲音輕快,小羊皮靴的後跟敲在地面,發出噠噠的聲響,偶而有人從巷子裡探出頭來看。

  這對情侶真是好看呀。

  後來的後來,二月紅守著那排海棠樹,在花草掩映中,唱著霸王別姬,等一個註定會再見的人

  作者:" 因為二月紅早就知道他們會相遇,所以他看見容溶一點都不驚訝,他被劇透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