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客聽見她的低語,目光一凜,「你到底是誰?」
容溶仔細的看了一眼被圍在人群里的張起靈,模樣沒有什麼變化,只是更顯年輕青澀。是少年時的張起靈啊。
她看向發問的張海客,咧嘴一笑,眼睛燦如晨星,神態狡黠,「好歹也是第一次見面就救你小命的恩人,這麼著是不是太兇了?」
昏暗的墓室也遮不住她晶亮的眼睛,張海客臉頰一熱,回聲應道:「你的出現實在太過巧合,是個人都會懷疑。」
容溶長手一指,嬉笑怒罵道:「好你個張海客!你們老張家真是一點道義也不講,還沒過河呢,你就想拆橋了?!」
張海客拍開她手指,也換了個態度,「你放屁!我要是想動手,你能坐到現在?」
容溶不吃他這一套,對他叫道:「那是因為你看不穿我的真實實力,沒敢輕舉妄動,可不是你不想動手!我就說你們老張家沒人性。」
張起靈和小張們就愣愣的看著他們吵。
張海客氣的要命,將懷裡的餅子丟過去砸她,然後一溜煙跑到了張起靈身邊『告狀』。
容溶接下餅子,掏出自己吃剩的半塊,坐回去接著啃。
不一會兒,那邊嘀咕完了,張起靈走近她,目光透亮,「多謝。」
容溶聽出來他是在謝自己救了張海客,嘴角一彎:「謝我?沒有謝禮嗎?」
張海客咬牙:「地上那一大包東西不是嗎?」
容溶理直氣壯,「難道我的實力還拿不下這些寶貝了?這些東西是我應得的,你的命也得還!」
張海客憋悶得說不出話來,心道族長肯定搞不定她,還得張海樓這個厚臉皮上。
如他所料,不論是什麼年紀的張起靈,都是悶葫蘆,他低聲道:「你要什麼?」
容溶一挑眉,樂呵呵道:「什麼都可以嗎?」
張海客額頭青筋跳了下,「你別太過分了!」
容溶搖頭,不滿道:「皇帝不急太監急!你們族長還沒說話呢,你急什麼?」
「你!」張海客現在只想掏出身上的刀子,把這個說話專嗆他的傢伙捅出個三室一廳。
張起靈抿唇又問了一遍,「你要什麼?」
他問的既認真,看起來又乖巧,倒叫容溶不忍心捉弄他了。
「嗯……這個人情先欠著,等日後你再還我!」
張海客真是要被氣笑了,「我欠的人情自然是我來還,他憑什麼欠你的?」
容溶雙手抱胸,「他是你老大,那你就是他馬仔,我找你老大要賠償有什麼錯,他自願欠我的,你也是!」
「你救我一條命,卻要兩份人情?」張海客白眼翻到天上,笑罵:「你當我們張家的人情是野草嗎?這麼好欠?」
容溶沖他擺擺手,表示不聽不聽。
張起靈回來了,他們便抬上東西準備離開。
來時的路已經被機關毀了大半,出不去了,張海客便問容溶她進來時的通道。
容溶裝腔作勢道:「我天生神算,不需要打老鼠洞,你們跟著我走就行了。」
張海客緊了緊拳頭,「……那叫盜洞!」
容溶當他是王八,左耳聽右耳冒,一路掐著手指,平平坦坦帶著他們走出了墓穴。
外頭空氣清新,周圍都是蔥蘢的樹影,隱約還能聽見幾聲蟬鳴,大概是夏末時節,晚風吹在身上還略帶著點涼意,但更多的還是悶熱。
張家人在這附近租了一處院子,算是落腳點,容溶也跟著去了,張海客也看出她並不是正經路子上的盜墓者,就是個孤家寡人。
深夜寂靜,所有人都留在客廳暫作休息,等天不亮,他們就會帶著東西趕路。
容溶抬頭望月,經過百年時光,月亮依舊是月亮,但故人卻未必相識。
張海客站在她身後,「你接下來準備去哪裡?」
容溶見他不與自己鬥嘴了,還有些失望,聞言笑道:「怎麼?想邀請我同行?」
張海客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張起靈,與他對視之後,道:「我們準備去上海,或許會待很久,你呢?」
容溶頓時又想起長沙:「我也不確定,但還是想去長沙看看。」
張海客動了動唇,面容隱在夜色里看不清楚,他說了一個地址,「如果以後碰見麻煩,就寫信送到這個地方。」
容溶與他對視片刻,突然笑了:「萬一是你也解決不了的麻煩呢?」
張海客咧嘴嗤笑一聲:「那我就去替你收屍!」
容溶:……小客子,跪安吧!
作者:" 我決定努努力,大年初一更個一萬字🤗"
作者:" @Severus_J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