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三省帶來的隊伍一邊慶幸劫後餘生,一邊急著向吳三省問責:「你tm來的時候,可沒說這裡有這些玩意,現在兄弟們死了這麼多,你說怎麼辦?!」
潘子擋住吳三省,「拿了錢就得辦事,這是規矩!大家都是道上的,應該不會不懂吧?」
叫拖把的領頭訕訕的,沒有吭聲,但臉上還是不服,眼底透著算計。
黑瞎子整理了一下被火燎皺的皮衣,冷呵一聲:「難怪三爺這一路都沒怎麼留信號,感情選了這麼一群貨色當夥計,年紀大了眼光也不怎麼樣了啊?」
吳三省從頭到尾,臉色都很淡定,「沒辦法,手裡的錢都用在你和小哥身上了,只能找這些人。」
拖把沒走遠,聽見這話,狠瞪了一眼吳三省和黑瞎子。
容溶掃了一圈營地,放歸了森蚺,對吳三省道:「還是趕緊離開這裡的好,那些蛇已經將這裡標記了,等它們捲土重來就沒那麼好對付了。」
吳三省點點頭,又道:「你是從前二爺身邊的那個小丫頭吧?這一晃眼,也長這麼大了。」
容溶比吳邪還小兩歲,從前吳家去紅府拜年,都是吳二白去的,她從來沒去過杭州,自然也沒見過吳三省。
雖然他一副長輩自居的模樣,但容溶很不買他的帳,神色淡淡的點頭,「三爺。」
吳三省脾氣看起來很好,並不在意容溶的冷淡。
將死去的夥計屍體統一燒掉之後,一行人繼續往深處進發,路上吳邪和解雨臣死盯著吳三省,一個想帶他回家,一個試圖從他嘴裡撬點什麼出來。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吳邪和解雨臣加起來,也鬥不過吳三省,他的嘴巴比海底的蚌殼都硬。
漸漸的,眼前的樹木變少了,反而更多的是空曠無物的平地,比起遮擋視線的林子,還是這裡更適合紮營。
因為失了不少人手,潘子幾人都得幫忙紮營拾柴警戒。
只不過跟著吳三省的那波人,總是時不時將奇異的、打量的目光落在容溶身上,顯然他們都很想知道容溶是怎麼御蛇退蛇的。
容溶坐在解雨臣和黑瞎子中間,坦然自若。
吳三省或許是不想被吳邪逼問,轉而坐到了黑瞎子對面,他問容溶:「你來這裡的事,二爺知道嗎?」
容溶喝了口熱水,回他:「剛回國,還沒來得及回長沙。」
吳三省聽懂了,他像個長輩似的,對容溶很關心:「你不該來的。九門裡乾乾淨淨的人不多,你是其中一個,二爺能護你一輩子,何必跟著淌這趟渾水呢?」
「我知道。」容溶輕點頭,但她很平靜道:「但小花在這裡,我就得來。」
她說的誠懇而淡然,好似在說一件天經地義的事,讓身邊的幾人都沒有了話語。
解雨臣握住她的手,對她輕輕勾起唇角,笑得溫和。
吳三省這才對解雨臣說起話來,「你小時候我帶你去算命,天橋下頭一個算命師傅說,你是貴人。」
解雨臣在火光中抬眼,「貴人?」
吳三省定定的看著他和容溶交握的雙手,笑了笑:「他說你是來來往往這許多人的貴人,只是不貴你自己。」
他搖了搖頭,「現在看來,是他算錯了,你早就遇見了屬於你的貴人。」
有夜風吹來,解雨臣歪頭看了一眼容溶,眼底軟成一灘水,點頭道:「我也這麼覺得。」
吳三省瞧了瞧不遠處跟胖子說話傻樂的吳邪,心中嘆息著。
吳邪感受到他的目光,帶著胖子還有張起靈也坐了過來,雖然對吳三省還是一副冷臉,但整個人都放鬆了許多。
吳三省氣不打一處來,「叫你乖乖待在家裡,你沒事瞎跑什麼?!這一路上有多危險,你沒看見嗎?但凡野雞脖子咬你一口,老吳家就得絕後了!」
吳邪眨眨眼,「你們遇到很多危險嗎?」
吳三省卡殼:「你們沒遇到什麼危險嗎?」
吳邪笑容裡帶著點得意:「沒有啊,我感覺這裡還挺好的。」
其他幾個過來人笑而不語,帶著點無言的默契。
吳三省喉頭一噎,為自己找補了一句,「其實我們也沒碰見什麼危險。」
只不過是無數機關和毒蟲猛獸罷了,他不嫉妒。
作者:" @君晚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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