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繡衣看起來再如何成熟,其實也只是個十一歲的小姑娘,換做任何人,聽見她說自己可解碧茶之毒,都是不可能信的,但無了絲毫沒有質疑。
或者說無了信任的不是卿繡衣,而是李相夷。
李相夷相信著這個相識短短月余的少女,無了便也信她。
但對於卿繡衣而言,這份信任叫她很受用,初時相救只是為了還李相夷對卿家的埋骨之情,但相處了月余,發現此人身上確實有很多吸引人的地方,且武學天賦驚人,或許將來對卿繡衣的大計能有點作用。
至於李相夷的碧茶之毒,也好解的很。
碧茶是散功毒藥,一旦動用內力,便會迅速擴散全身,若是尋常人便會深陷幻境,癲狂中死去,但李相夷不同,他修煉的揚州慢是至陽心法,恰好護住了心脈,又在毒素擴散時遇見了卿繡衣。
九轉還魂丹本就是針對內傷外傷的,對於蠱毒的作用不大,這次能壓制碧茶純屬巧合,丹藥的加持讓李相夷的揚州慢發揮到了最強,碧茶之毒才得以壓制。
現在兩者在李相夷的身體中達到了微妙的平衡,李相夷不能動武,但碧茶也不會發作,直到藥效耗盡的一日,也就是半年後。
而那時卿繡衣的天鑒神功想必也能練得七七八八了。
天鑒神功不同於尋常功法,攻擊性極強,其中有一招枯木生花,具有促進身體機能代謝的作用,將碧茶之毒引出身體,輕而易舉。
只是到時候毒素順著經脈運轉全身,李相夷少不得要受點罪了。
老和尚到底不放心李相夷現在的狀態,約定好過幾日再來。李相夷想著自己的馬車還需要個懂行的幫忙指點一下,便答應了。
送走了和尚,李相夷便打道回府,準備趁著好天氣將被褥晾曬一番。誰知才進門,就見卿繡衣抱著胳膊坐著,嘴角一勾,露出一個像是要吃小孩的笑來。
「我好像聽某人說,我管的太多了?」
李相夷僵住:「你聽我解釋……」
……
入冬後的海面淵默無聲,灰藍的色調是沉悶的渾濁,小漁村的漁人漸漸減少了出海的頻次,大多在近海處撒網,小孩子們在沙灘上來回奔跑,有的會停下來,看一眼這個每天從海里拖浮木上來的怪人,對著木頭敲敲打打。
大約是被家人警告過,這些小孩子從不敢靠近卿繡衣和李相夷,因為他們是江湖人。
李相夷不能動武,但他仍想著能找回師兄單孤刀的遺體,將其好生安葬。為了能方便自己尋人,他決心造一個可以行走的房子。
「你連個圖紙都不畫嗎?」卿繡衣繞著這個怪模怪樣的房車一眼,除了底下有四個輪子,她真沒看出來這是個房車。
李相夷正拿著按著釘子敲打,他聞言驚訝了一下:「還要畫圖紙嗎?」
卿繡衣:「……你不畫圖紙,那你這輛房車的整體結構不就全憑想像了嗎?誰知道會做成什麼歪瓜裂棗!先說好,要是太難看,我寧可住客棧,我也不住你這房車!」
李蓮花更驚了,「你要跟我一起走?!」
兩人對臉懵逼。
卿繡衣擼起袖子:「什麼意思?你還想拋下我這個債主,逃之夭夭了是吧?!」
李蓮花舉著錘子,滿臉無辜的躲了幾下,「我沒有要逃債的意思,我只是見你專門尋到東海練功,想必不會輕易離開,我才會這麼想的。」
「練功只是湊巧,我不過是聽說這裡有熱鬧看才來的,可惜沒趕上。」卿繡衣邊說邊看李相夷。
李相夷摸了摸鼻子,他大概知道她說的熱鬧是什麼了。
作者:" 李相夷:很有自知之明的前任天下第一"
作者:" 女主:即將上任的新一代天下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