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花樓卿繡衣

  李蓮花的傷勢已經痊癒,只是不能輕易動用內力,但自行回四顧門沒什麼問題,臨走時還將他的門主令牌留下來做個信物。

  卿繡衣只是留他吃了頓飯,便看著他離去了。

  直到這時卿繡衣才明白,笛飛聲心心念念的對手,原來是個如此天真的性情。

  李蓮花走後,她又開始每日練習龜息功。

  這樣安靜的過了沒兩日,卿繡衣在午後出門時,意外地又見到了李相夷,少年面色如土,滿身風塵。

  「你怎麼又回來了?」

  李相夷眉目間都是頹糜,明明那天重傷甦醒後,眼中都還攢動著火焰,可現在不僅火滅了,眼睛裡最亮的光都熄了。

  他聽見卿繡衣的問話,愣了好久才有反應,「原來我又回來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裡,潛意識裡竟又順著路回到了東海,回到了甦醒後的小漁村。

  少年低著頭,聲帶顫動,似帶上了鼻音,沙啞著嗓音努力發聲,「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就回來了,我……」

  就如同天上閃亮的啟明星,墮入了黑暗的深淵,找不到前進的方向,他的鼻尖微紅,眼角染上了濕意,既可憐又可愛。

  卿繡衣心下軟軟,她讓開了門,無奈道:「先進來吧。」

  屋子裡並沒有什麼家具,只有一個小方幾,凳子還是卿繡衣用空間裡的木料打的兩個。

  李相夷坐下後就開始發呆,什麼話也不說。

  卿繡衣也不用他說,只看李相夷失蹤後四顧門的態度,就能看出他們對李相夷的感情有多少了。

  李相夷沉默著坐了很久,直到一陣飯香將他的味覺和肚子喚醒。

  桌子上多了兩道香氣四溢的炒菜,他抬眼看去,卿繡衣手裡拿著筷子,還勉強捧了兩碗飯進門。

  「還不過來端碗?」

  李相夷下意識的『哦哦』了兩聲,起身將她手裡的飯接過去。

  坐到桌子前時,他才猶豫的看著桌子上的飯菜問:「這是?」

  卿繡衣拿起筷子,奇怪的眼神看他,好像在看智障,「晚飯啊!」

  李相夷有被這眼神傷到,他想問的就不是這個啊,為什麼這姑娘見了他還能這麼淡定的招待自己?一句多餘的話都不問。

  卿繡衣不管他在想什麼,直接將筷子塞到他手裡,嚴肅道:「再難過也不要苦了自己的肚子。對了,趕緊吃,吃完了你刷碗。」

  李相夷:……你真正想說的是後半句吧?

  但桌子上的菜確實很香,也或許是他實在太餓了,總之這頓飯差點不夠吃。

  吃完飯,刷過碗,天已經黑下來了。

  李相夷又坐在門前的石階上發起呆來,卿繡衣才不慣他,站在他身後,足尖輕輕踢了下他的後腰,使喚起來:「別閒著,去把隔壁房間收拾一下。」

  「啊?我去收拾房間?」李相夷食指點了點自己,滿臉不可思議。

  卿繡衣點頭:「不是你,難道是我嗎?你的房間,你不收拾,等我幫你嗎?李門主?」

  最後的尾音拖的老長。

  李相夷聽後,想起自己還欠著的救命之恩,面色不太自然的點頭,「我住的房間,我自己收拾。」

  他不說,她就不問。

  但想在家裡白吃白住,當大爺等著被伺候的,他想都不要想!

  從那之後,家裡的大部分雜活都交給了李相夷,桌子壞了他修,門窗舊了他糊,連做菜的手藝也在時間的累積下鍛鍊出來了。

  除了不需要他出去賺錢,卿繡衣已經漸漸習慣了被照顧的生活。

  等無了和尚找到李相夷時,他正坐在海邊,吹著海風,拿著錘子對著一堆木材敲敲打打,勉強還能看出是個馬車的形狀。

  「李、李施主?」

  少年的性子格外平和,笑著和他打了個招呼。

  「和尚,好久不見。」

  作者:" 後來某日,李蓮花問:家裡還有錢嗎?"

  作者:" 繡搬出一個半人高的箱子,豪邁的問:要多少?"

  作者:" 李蓮花看著堆不下的黃金,默默比個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