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上海夜上海這是個不夜城......」
大上海舞台上,一身白色露肩禮服的白玫瑰正搖曳著身姿,在一群伴舞的女子中盈盈歌唱。天羽抿著杯子紅酒,劇情君還真是強大,沒了陸依萍大上海還是出了個清純佳人白玫瑰,她無聊的不住向門口處張望,等待唐山海的出現,她是被如萍拉來的,說是讓她來見見迷得何書桓夜夜笙歌的歌女。真搞不懂讓她來看什麼,她對何書桓和這個白玫瑰都一點兒興趣沒有。
「依萍,你說這個白玫瑰哪裡好?為什麼書桓對她戀戀不忘?」如萍捂著胸口看著台上的女子泫然欲泣,之前書桓喜歡依萍,可是依萍喜歡的是唐隊長,沒有給書桓一點兒機會,她想著這樣書桓就會看見她對他的愛,可是現在又出現了個白玫瑰,為什麼,為什麼書桓就是看不見她呢。
「何書桓就是喜歡被虐,你對他太好了,不虐他他不喜歡。」天羽心不在焉的回答,她一直覺得何書桓除了左右搖擺不專一之外,還有抖M屬性,他總是被不鳥他的女孩吸引,這不是喜歡被虐是什麼?
「怎、怎麼會?」如萍明顯被嚇到了,她結結巴巴的說道。
「怎麼不會,你沒發現他就是喜歡往不鳥他的女孩身邊湊嗎?話說,如萍你喜歡他什麼?難道就是喜歡他不喜歡你?」天羽驚悚的看著如萍,不會如萍也是這興趣愛好吧,都說相似的人會相互吸引。
「當然不是,書桓那麼好,他溫柔體貼,學識淵博,還有能力有愛國情懷。」如萍說著臉頰就染上了紅暈。
「這就是所謂的情人眼裡出西施嗎?」天羽疑惑的看著如萍。
「依萍你為什麼這麼說?」
「你看啊,他都二十好幾了,工作也有好幾年,在報社毫無建樹,不說升職加薪,就連重要板塊都沒負責編輯過,最多寫寫給老頭老太太尋貓、追狗的報導,到現在經濟上還是家裡接濟才能維持日常生活開銷;每日裡他愛國口號叫得響亮卻沒做過一件實質性的舉動,最關鍵的是,他的溫柔體貼是對所有漂亮女性的,簡直花心成渣。這樣一無是處的男人在你眼裡都那麼完美,這不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嗎?」天羽是真的好奇白蓮花的思維模式,她很認真的求教道。
如萍有些懵,書桓在別人眼中這麼差勁嗎?難道真得是她求而不得,將他美化了?
「依萍!」
唐山海的聲音傳來,天羽開心的轉頭看向他,衝著他甜甜一笑。
「山海,我等了你好久。」天羽靠在坐到她身邊的唐山海身上,愛嬌的拉扯著他的袖子搖晃。
「等急了?下班的時候被陳深和劉美娜纏著,非要一起來,你待會兒找陳深算帳。」
「劉美娜?那個喜歡你的女孩兒?」天羽小嘴噘得可以掛個油瓶。
「我已經明確告訴她,我有喜歡的人,這一生只愛這一個。」看著自家小醋罈小臉掛拉下來,唐山海忍不住伸手捏了捏。
「唐山海,你要是敢在外面招蜂引蝶看我怎麼收拾你。」
「我怎麼會看上那些庸脂俗粉,誰能和我家依萍比。」
「那要是個美人,你就看上了?」
「哎呦,這裡還有兩個大美人呢?」一個醉醺醺的聲音打破了這一角的安寧。
幾個搖搖晃晃的男人走到他們的卡座前,見到天羽和如萍的模樣眼睛一亮,她們身邊只有一個全身書卷氣的公子哥兒,看著就是個好拿捏的,於是也不問他們是否同意,將要往如萍和天羽身邊坐。
「你們想幹什麼?這裡可是秦五爺的地方。」如萍嚇得聲音都顫抖了。
「呵呵,美人也知道這是五爺的地方啊,那還和我們五爺手底下的紅人搶男人?再說,那個小白臉有什麼好的,你們看看哥哥我不是更有男人味?來,小妹妹靠近點兒聞聞。」
幾人調笑著就要解開衣服往如萍和天羽靠近,要讓她們聞味道,如萍嚇得尖叫,周圍的保鏢和酒保卻沒有一人過來詢問,天羽眯著眼睛看看台上冷笑著看戲的白玫瑰,和樓上包間忽明忽暗的煙火,哼,想死還不容易?
「砰砰砰——」
三聲槍響,整個大上海亂成一團,到處都是尖叫和蹦跑躲避的人。
「啊——」
如萍尖叫出聲,三個酒鬼就這麼直挺挺的死在她的面前。她驚恐的看著唐山海,在幾個酒鬼靠近天羽時,他甚至沒問一句,就直接拔槍殺了那三個人。這時的如萍才想起,平日裡在天羽面前斯文有禮、貴氣十足的唐山海,是七十六號那些爾豪和書桓口中的劊子手們的頭兒。
「什麼人,敢在大上海惹事。」一群保鏢持槍將他們圍著,為首的人喝道。
「呦,好大的口氣,大上海怎麼了?難道我們還滅不得了?扁頭,你去問一圈兒,今兒個我和唐處長要將這大上海給封了,你去問問那些個人會說不。」
「頭兒,這上海灘敢和你和唐處長叫板的,我還真不知道能有誰。」
「陳處長?您今兒個怎麼有空來我這小廟?真是榮幸之至、榮幸之至!」秦五爺一下來就聽見陳深和扁頭的對話,臉上陪著笑,心裡卻罵開娘,那個王八蛋得罪了七十六號的人,沒事惹他們這些殺星幹嘛?「都幹什麼呢?還不把槍放下?」
「可不敢當您這話。」
陳深說著,似笑非笑的看了眼被圍在中間,卻一直坐在沙發上安慰天羽,頭都沒抬下的唐山海,就他家那小魔女還需要安慰?估計正興奮著看戲呢?他也走過去在陸如萍身邊坐下,小姑娘已經嚇得要暈過去了。
「這位是......哎呦,怎麼是唐處長啊,你們這些不長眼的王八蛋,都圍在這裡幹什麼呢?到底怎麼回事兒?」秦五爺這次是真的冷汗直流了,被用槍指著的居然是七十六號情報處的處長唐山海,這不是給他找不痛快嗎?
他冷眼掃過一圈,身邊的人偷偷在他耳邊說了幾句,秦五爺臉色更黑了,今兒個這事不好了啊。
「把白玫瑰給我帶過來。」秦五爺的語氣深冷,厲害啊,居然在他的場子裡,讓他的保鏢都乖乖聽她的話,這個白玫瑰不簡單啊。
很快,白玫瑰被帶了下來,看著眼前這陣仗,她知道今日之事不能善了了,這個陸如萍不就是個過氣軍閥的女兒嗎?
「五爺。」白玫瑰恭謹的給秦五爺行禮。
秦五爺也不搭理她,他很光棍的對著看都不看他一眼的唐山海道:「唐處長,這個白玫瑰您隨便帶走,其他您有任何決定,我秦五都照做。」
白玫瑰愕然看著秦五爺,這是將自己交出去隨便人家處置,他自己也等著人家隨便處置?那她還有命在嗎?這兩個男人到底什麼來頭?
「兩位先生,這事情真的和我無關,他們只是常來給我捧場的客人,嗚嗚嗚......」白玫瑰雙手合在胸口,淚眼摩挲的看著陳深和唐山海,這兩男人都好優秀,無論長相氣質都遠勝他人。
天羽津津有味的看著白玫瑰合於胸口的雙手,這是聖母和白蓮花的經典動作嗎?好像傅文佩和如萍也經常這樣。
「你們在幹什麼?」一聲暴喝響起,就一道黑影飛快的沖了進來,將白玫瑰緊緊摟進懷裡,上上下下一陣搓揉:「白小姐,你沒事吧?有沒有哪裡受傷?」
「沒有、沒有、真的沒有,我只是在給兩位先生解釋,這件事情真的和我沒有關係。」看著眾人詭異的視線,白玫瑰將何書桓輕輕推開,她不能讓那兩位先生誤會他們的關係。
「依萍、如萍?你們怎麼在這裡?」何書桓不可置信的看著和陳深、唐山海坐在一起的陸家兩姐妹。
見四人都沒有搭理的意思,秦五爺示意身邊的人跟何書桓講一下事情經過,錯誤已經發生他秦五也是個識時務、敢作敢當的,只是這個白痴不要再節外生枝才好。
「怎麼可能,白小姐那麼善良、那麼聖潔,怎麼會做這種事情呢?」何書桓激動了,他拉著白玫瑰的手死也不放開:「你們不要總是用這樣的惡意揣度別人,白玫瑰小姐性格高潔,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如萍,你的善良呢?你的寬容呢?難道都是假的嗎?還是你被嫉妒蒙蔽了雙眼......」
在如萍震驚、受傷的眼神中,何書桓侃侃而談。天羽捂著小嘴打了個哈欠,然後軟綿綿的靠在了唐山海懷裡,唐山海一邊給她擦拭眼角溢出的淚水,一邊安慰她事情很快解決了,就送她回家睡覺。
「處座!」七十六號的兩位隊長帶人匆匆趕來,他們接到劉美娜的消息,說是兩位處座在大上海被刺殺,這還得了?真出點兒什麼事,別說烏紗帽了,腦袋都不一定能留住。
「那個歌女,我懷疑是軍統的特務,地上這幾個是她安排來刺殺我和陳處長的,你們看看死透沒,沒有的話一起帶回去審審。」唐山海今晚以來,第一次開口和除了天羽以為的人說話,他瞟了一眼見到七十六號人進來就抖得跟個鵪鶉一樣的何書桓,鄙視的冷笑道:「其他人就算了,如果有和這個歌女關係密切的,也一併帶回去吧。」
說完招呼著陳深和如萍,擁著天羽就離開了。
如萍挽著陳深的手臂,全程迷濛的看著事態的發生,她心中想,唐山海這樣才是真的愛依萍吧?他的眼裡除了依萍沒有其他任何人,中間無論白玫瑰如何我見猶憐的哭訴,這個男人看都不看一眼。而何書桓,那個總是一臉正義、愛護白玫瑰的男人,卻嚇得一句話都不敢說。白玫瑰是當著他的面被七十六號的人堵了嘴拖走的,因為唐山海說依萍累了,不要吵到她。
「陳深,今天麻煩你送如萍回去,依萍太累了,我先帶她回去休息。」唐山海道。
「沒問題,我會將陸小姐安全送回去的。」
「如萍,我和爸爸還有爾豪商量過,下個月陸家都搬去香港,你回去好好想想自己要怎樣。」天羽說著又打了個哈欠,和她揮揮手道別。
「唐先生和依萍感情真好。」如萍看著依偎在一起坐上車的兩人,唐山海特別找了扁頭開車,說怕依萍一個人靠在車座上睡著會不舒服,這樣體貼的愛人,她真的羨慕的有些嫉妒呢。
「你也會遇到的。」陳深說的真誠,陸如萍讓他想到了徐碧城,雖然愛情至上,又沒腦子,可是她人不壞也很善良,值得遇到一個真正愛她的男人。
「謝謝你,陳先生。」如萍也真誠的感謝,他說的對,她陸如萍也會遇到真心愛她的男人,她扶著陳深的手上了車,再也沒有看追出來的何書桓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