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睿和言豫津走後,宮羽為梅長蘇準備了藥浴,扎完針後將無力的梅長蘇扶到浴間,就要幫他脫掉中衣。梅長蘇紅著臉握住了伸向他衣領的小手,一臉的無奈看向茫然的少女,宮羽也不知是服用了何種藥物,這麼多年過去了一直保持著十七八的模樣,這時她嬌俏的小臉仰著,眼中滿滿的疑惑看著他,讓他的心無端的跳得飛快。
「阿羽,男女授受不親,你不可以隨便為男子寬衣解帶。」他知她常年生活在山林,與白虎為伴,少於人接觸,就算是在琅琊閣或江左盟,也只是一個人埋首醫藥典籍中,對於世俗人情很是不耐。
「可我是大夫啊?」
「你......」梅長蘇想到她在外多年,又心地良善難免會為人治病,不知是否也為別人寬過衣,心中有些憋悶:「你......給別人寬過衣?」
「沒有,我只有你一個病人呀!」
「這些年你沒有遇到過其他病人?」梅長蘇疑惑了。
「有,可都不是什麼疑難病症,無需我這樣的高手出手,普通大夫就可為他們看診,不過,我送給過很多人藥丸。」
梅長蘇聽了心中歡喜,又有些糾結阿羽一直為他治病是否是因為他的屬於疑難雜症?
「真的不要我給你寬衣嗎?一邊藥浴一邊推拿才能最好的吸收藥效。」
「阿羽,就算是大夫,男女有別也不可以隨便對異性裸露身體。」
「你是怕我看到你瘦骨嶙峋的身體被鄙視嗎?」宮羽上下打量了梅長蘇半響,她才不信什麼男女有別,她明明見過藺晨給姑娘脫衣針灸。
「我不是擔心這個......」梅長蘇的小心肝被攻擊到了,他雖然瘦了些,可也不是不能見人吧。
「那給我看看怎麼了?你就不要瞞我了,病人都是這樣......」
「哪樣了?你看你看,都說了不是瘦骨嶙峋......」被一句句質疑刀割著男性尊嚴的梅長蘇腦子一熱,一把拉開衣襟證明自己雖然身體孱弱了些,身材還是有料的。
等理智回籠他才發現,自己已經被小姑娘扒得只剩內褲坐在浴桶里,那雙磨人的小手還在他身上到處揉捏。而他的弟弟居然......!實在是太不理智、太丟人了,這個小妖女是上天派來折磨他的吧?
「蘇哥哥,你真的不要和我雙修嗎?我可是純陰體質,天生帶著靈氣,這些年靈力已經增長到可以修復你的身體,你如果和我雙修最多半年肯定可以痊癒。」
梅長蘇腦海中出現了少時看的那些話本子,還有道家的一些典籍中提到過的雙修,本就紅透的臉開始冒煙。
「阿羽,雙修、是、是夫妻間才能有的行為。」
「可是在我的記憶里雙修不用是道侶也可以呀?」宮羽回憶著腦中的碎片記憶,有些人可以同時和好多人雙修來著。
梅長蘇自然知道宮羽腦海中總是會出現一些奇怪的記憶,好似不是這個世界的規則一般,他也有想過,是否宮羽真的如那些話本子裡說的,是天上下凡來歷劫的仙女,是否有一日她就原地飛升永遠的離開,每每想到此處他都讓自己停住不要再想下去,現在他也要讓她停住,不要再想、再接觸那些他永遠觸及不到的地方。
「阿羽,不要再想那些奇怪的人和事,那些都是不對的,男女之間一定要相互有感情才可以做雙修的事情。」
「我對蘇哥哥有感情啊,蘇哥哥不喜歡阿羽嗎?」宮羽鬆了手蹲到捅邊看著梅長蘇:「蘇哥哥有喜歡的人嗎?」
「有。」梅長蘇深深看著宮羽,卻不敢開口告訴她那個人就是她,他不知道自己此次來金陵會遭遇什麼,又是否能在未來的歲月裡帶給她幸福快樂。
「是嗎?可是我喜歡蘇哥哥......」
宮羽很失落,她是真的很喜歡他的,可是有時記憶中偶爾出現的片段讓她看見了蘇哥哥穿著和現在不同衣服,和另外一個人很親密,今天她不死心的當面問他,他果然有喜歡的人了,好難過,她真的很喜歡蘇哥哥呢。
那就想其他辦法治好蘇哥哥的病,然後她就離開好了,她可不想看著蘇哥哥和別人親親我我,她怕自己會忍不住一把藥粉撒過去。哎——失戀了——好憂傷——
金陵城這些日子很是熱鬧,霓凰郡主的比武招親可以說是如火如荼,梅長蘇也很忙,自從他的身份暴露,每日裡訪客不斷,就算都被蕭景睿擋在了門外,卻欄不住寧國侯府中人的窺探。他每日裡除了暗地裡接見江左盟的屬下,還要不時與蒙摯等人密謀,可就算如此他也察覺出了宮羽在避著他,特別是宴大夫到了之後,她更是將藥浴的配方和針灸的手法一一教給了他,自己則是早出晚歸的出門尋藥,回來後也都窩在藥房裡配藥。
梅長蘇已經連著幾日沒有見到她的身影,心中的失落和不安讓他情緒越來越急躁,這讓梨綱等人很是擔心,唯有沒心沒肺的飛流不明所以。忍無可忍之下梅長蘇在庭院裡守了一個時辰,在人進門的第一時間逮到了她,宮羽見著身上帶著寒氣的梅長蘇怒氣上涌,抓著他的手腕就一口咬了上去。
梅長蘇看著眼前心疼又生氣的小姑娘,莫名的心情好了起來,手腕處傳來的痛楚他一點兒也不在意,反而伸出另一隻手將人環住,輕輕拍扶著她的後背。
「這麼冷的天,你怎麼可以站在風口這麼久,是覺得活得太長了?」
「等你,幾日不見甚是想念。」
宮羽咬著唇瞪他,明明是他自己說有了心上人的,明明是他推開她的,明明是他自己撩撥完又不負責任,怎麼好像她是個始亂終棄的渣女一樣,可是他說想她還是讓她心裡快樂怎麼辦?
「還不進屋,今日的藥浴泡了嗎?」
「泡過了,宴大夫也給針了灸。」梅長蘇乖順的任由宮羽牽著走進屋裡,幫他換下帶著濕意的外袍。
「宴大夫居然准許你在外吹了這麼久的夜風?」宮羽懷疑的看向梅渣男。
「宴大夫見我睡下就回去休息了。」
「張嘴,你現在都開始跟大夫玩心眼了。」
宮羽往他嘴裡塞了一顆藥丸,又送了她一枚大白眼,只是配上那白眼兒配上她清冷的氣質,和微挑的鳳目卻硬是瞪出了無限風情,梅長蘇控制不住握住了她塞藥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