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仙嗤笑一聲。
在他看來,贏啟臨死前的囈語,不過是垂死掙扎時的胡言亂語罷了。
一個將死之人,還妄想對他這個立於世界之巔的存在說教,真是可笑至極。
然而,就在真仙得意洋洋之際,內心深處卻莫名泛起一絲不安。
贏啟的話語,仿佛一根針,刺入了他的心底。
那種莫名的預感,似乎在昭示著某種未知的變數。
「不,這不可能……」真仙搖了搖頭,試圖將這些雜念拋諸腦後。
作為一個立於世界之顛的存在。
他怎麼能被一個下界修士的胡言亂語所動搖?
這簡直是對他修為和地位的一種侮辱!
真仙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罷了,都是些無謂的掙扎。」真仙輕蔑地勾起嘴角,語氣恢復了一貫的傲慢與自負。
即便再多的意外,在絕對實力面前,也不過是滄海一粟,微不足道。
真仙仰起頭,望向天空。
烏雲密布,遮蔽了星光。
整個世界,似乎都籠罩在一層陰森的氣息之中。
從今往後,九州大地將會徹底臣服在他腳下。
至於那個一直流傳在真仙界的傳說。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
至於遺留在這片土地上的九州生靈……
真仙不由自主的冷笑了一聲。是死是活,全看他心情罷了。
很顯然,他現在的心情並不是十分愉快。
就連清繳剩餘的九州螻蟻都沒有多少興致。
「算了,讓手下那群飯桶去處理這些小事吧。」真仙淡淡開口說道。
一陣陰冷的風吹過,捲起地上的塵土。
贏啟的屍體也隨之微微顫動。
真仙最後瞥了一眼這個令他不悅的存在,隨後轉身離去。
他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黑暗之中,宛如一個即將到來的噩夢……
……
與此同時;咸陽城武王府中。
黃蓉、綰綰、徐胭脂、阿楠四人還在焦急等待贏啟的消息。
自從上次贏啟離開後,她們已經好久沒有收到贏啟的消息。
只知道他肯定還在忙碌九州的一些大事。
說來也奇怪,贏啟離開武王府的次數一直都很多。
但唯獨這一次,黃蓉四人心裡一直有一種隱隱的不安感覺。
這是以前從未發生過的事。
徐胭脂和阿楠對視一眼,眼中也滿是擔憂。
她們雖然沒有明說,但心裡清楚,幾人所感應到的異樣,必定與贏啟有關。
正在這時,黃蓉忽然一聲驚呼,整個人癱軟在地。
她雙手死死揪住胸口,臉色慘白如紙,淚水止不住地滾落下來。
一股難以控制的揪心之痛,突然如潮水般湧來。
其他三人見狀大驚,連忙上前扶住她。
但很快,她們也感受到了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
淚水從她們眼角控制不住的流了下來。
四女心中升起了一個可怕的念頭。
一定是贏啟那邊出了什麼事!
眼下這感覺如此強烈,如此絕望,難道……
「不,不可能……」綰綰嗚咽著,勉強支撐起身子。但淚水模糊的雙眼,分明寫滿了恐懼。
徐胭脂咬著嘴唇,竭力想保持冷靜,但顫抖的聲音還是暴露了內心的悲慟。
「夫君他……他不會有事的……我們得相信他……」
阿楠也泣不成聲,嘴裡胡亂地念叨著,「阿贏答應過我們的……他說他一定會平安歸來的……他從來沒有食言過……」
黃蓉猛地抬起頭,眼神中透著瘋狂的決絕。「我要去找夫君!不管發生了什麼,我一定要去看看!」
「對,我們一起去!」其他三人齊聲附和,語氣堅定。
他們必須去確定,贏啟那邊到底出了什麼事!
四女強撐著站起身,踉踉蹌蹌地往府外走去。
然而還沒等她們邁出大門,一隊全副武裝的女護衛便快步攔住了去路。
為首的正是贏啟安排來保護四女的司馬青竹。
「四位夫人,請三思!」青竹單膝跪地,語氣懇切,眼中卻有著不容置疑的堅毅。「天帝臨走前吩咐過,無論發生任何事,都絕不能讓您們涉險。請恕屬下僭越,不能讓您們離開!」
「放肆!讓開!」黃蓉紅著眼,厲聲喝道。
平日裡溫柔賢淑的她,此刻也被擔憂和焦慮沖昏了頭腦。
司馬青竹卻巋然不動。「屬下不能違抗天帝的命令。」
她緊抿雙唇,面露難色,「請夫人們息怒。屬下已經派出了得力的探子,定會儘快查明真相。還請夫人們稍安勿躁,靜候佳音。」
黃蓉氣得渾身發抖,卻也知道現在衝動無益。
她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好,我們就在此恭候。若有任何消息,務必第一時間稟報!」
司馬青竹領命,當即挑選精銳騎兵,快馬加鞭地奔赴贏啟所在之地。
一路上,她的心也是七下八上,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天帝,您千萬要平安……」
……
咸陽宮,大殿之上。
秦始皇端坐在龍椅上,神情威嚴,目光如炬。
他專注地聽著幾位重臣的奏報,了解九州大事的最新進展。
然而就在這時,一股莫名的心悸感突然襲上心頭。
秦始皇猛地一震,急促地喘息著,右手下意識地撫上了胸口。
一種難以名狀的不安在內心深處蔓延開來。
如同潮水般洶湧澎湃,令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煩躁與惶恐。
「陛下,您怎麼了?」左丞相趙高關切地問道,語氣中滿是擔憂。
其他幾位重臣也紛紛投來疑惑而憂慮的目光,顯然是被秦始皇的異樣給嚇到了。
但秦始皇卻恍若未聞,只是死死地盯著大殿外的某個方向,目光凝重而悠遠。
他的瞳孔微微顫動,似乎看到了什麼令他不安的徵兆。
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直覺。
仿佛是在告訴他,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殿內的氣氛頓時變得凝重起來。
眾臣們面面相覷,竊竊私語,卻不敢貿然打擾秦始皇的沉思。
秦始皇向來冷靜睿智,處變不驚。
可如今他卻表現得如此反常,實在令人費解。
莫非是哪裡出了什麼變故,惹得聖上如此不安?
秦始皇努力平復著呼吸,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