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即便如此,文道也極為不俗,在一定程度上課與武道爭鋒,並且並不遜色多少,只是手段不同方式不同罷了。」
「並且那位儒家初代聖人的實力……或許足以比肩武道天人,甚至可能還要強大不少。」
贏啟環顧四周,能夠感受到上陰學宮所匯聚的文道氣運之多,獨占了天下絕大部分,是文道的一片成聖之地。
並且世人不知。
但他卻知道,那開創了上陰學宮的儒家初代聖人張扶搖,實際上並未死去,仍舊長存於世,並且就藏身在上陰學宮之內。
這位的一生堪稱傳奇。
在八百多年前就以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為理念,創立文道一途,就連呂祖也曾請教過他學問。
後來哪怕王朝不斷更迭。
上陰學宮也仍然立於世間,隱隱有種超然物外的感覺。
「只是可惜,這文道成也張扶搖敗也張扶搖,一人獨占儒道大半氣運,天下其他讀書人再難以成聖!」
贏啟搖搖頭,對於這種行徑倒是沒有多說什麼,也並沒有摒棄或是不屑。
因為對方此舉並非只是為了長生,與那年輕宦官不同,似是有一些別的原因。
而他今天之所以來到這裡。
也是因為此事。
就在這時。
身後的竹林忽而有一片竹葉徐徐墜落,當它划過長空之時。
一身著白色儒衫的花白老者不知何時站在了那裡,並朝著贏啟拱手做輯道:「老夫張扶搖,見過大秦武王!」
「老先生不必多禮,贏啟此來是想知曉一聲事情,並無其他任何意思。」贏啟同樣還了一禮,對於對方的到來並不意外。
因為他並沒有刻意隱藏自己的行蹤與氣息。
像張扶搖這等層次的強者,完全能夠感應到他的到來,因此對方第一時間出現在此地,也就沒那麼意外了。
同時對方執禮而來。
他也不是什麼瘋子,成天打打殺殺,他人待我如何我自當待他人如何。
「既然如此,還請武王隨我來。」
張扶搖聞言遲疑了片刻,不過最後仍是開口,並作出一個請的動作。
贏啟也沒有客氣,抬步跟了上去。
不多時。
二人便來到一片茂盛的竹林中,這裡的地面鋪滿碧綠色的竹葉,繚繞著些許淡淡的竹香。
一座石桌,幾張石凳,便立在竹林的中央。
二人於石桌前落座,張扶搖更是親手泡了一壺茶,將其中一個杯子斟滿,推到了贏啟身前。
「武王殿下的來意,老夫已是知曉,只是這些東西所牽扯的因果太深,我不確定是否能夠告知。」張扶搖淡淡開口,只是眼底深處卻帶著忌憚之意。
當然,這股忌憚並非針對贏啟。
而是……天上!
「既然如此,不知老先生如何才能告知?」贏啟也不惱怒,神色依舊平靜。
張扶搖放下茶壺,一雙蒼老的眼眸看著贏啟,道:「我想看看武王殿下的本事,是否真的如傳聞中那般強橫。」
此話一出。
贏啟遲疑了三秒,最終點了點頭。
「好!」
而隨著這道聲音的落下。
霎時間,整個竹林的落葉仿佛都在這一刻猛地活了過來,一股無形之風在竹林間迴蕩,令一顆顆竹木發出「簌簌」的聲響。
張扶搖依舊坐在那石凳之上,可身上卻傳來一股澎湃無比的浩然正氣,席捲天上地下。
那滾滾文氣幾乎化作實質,在其身後凝為長河,浩浩蕩蕩,涵蓋天地!
僅僅只在一瞬間。
恐怖無比的力量將降臨在贏啟身上,那近乎無量的浩然正氣每一縷都有千斤重,如今何止千道?萬道?!
然而即便是如此。
贏啟的神色也沒有絲毫變化,從始至終都是那副從容不迫的模樣,連眼眸都未曾抬一下。
甚至還緩緩伸出手。
將桌上的那盞茶拿起送到嘴邊,輕輕抿了一口。
「不錯,好茶。」
他忍不住的點頭稱讚,卻是令張扶搖雙眸猛地一凝,知曉眼前這位青年果真名不虛傳,有無敵之姿。
畢竟就如今所施展出的浩然正氣。
即便是尋常天人也萬萬不可能如此輕鬆愜意,一般的陸地仙神以及儒聖,甚至在第一時間就有可能被鎮壓。
「既然如此……那便再上一層樓!」
張扶搖沒有停下,反而浩瀚文氣更加龐大,如一掛星河懸在竹林間,周圍隱隱響起無數學子的讀書聲,並逐漸顯露出虛影。
這一瞬間。
壓力再度暴增。
這位儒家初代聖人,已經完全可以說是全力出手,沒有留有一絲餘地,恐怖的文氣激盪著,不僅攪亂了竹林,甚至還攪亂了整個上陰學宮!
偌大的上陰學宮。
幾乎都到了這等異變!
「這……是發生了什麼?如此浩瀚的天地正氣,想來即便是儒聖都不可能,那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我仿佛看見了文道的盡頭,那是無數學子終其一生都難以望見的道路,此等力量只怕唯有那位初代儒聖才有可能!」
「夫子還活著嗎?他可是八百多年前的人物,其所追溯的歲月甚至比呂祖還要久遠,這真的可能嗎?!」
上陰學宮內,四處都響起議論之聲。
無數學子為竹林中的聲勢所驚駭,目露詫異,雖然多有猜測,可卻更加相信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想要進入竹林一探究竟。
可是如今竹林早已成為一片禁地,那恐怖且浩瀚的天地正氣不斷沖刷著,一道道文氣瀰漫。
別說是他們。
就算是尋常的陸地仙神來了,也難以靠近分毫!
這樣的情況,在上陰學宮內也還是第一次出現!
幾乎所有人都被驚動了。
可卻不得入內,只能在外觀望著。
與此同時。
人群之中,有一女子看起來格外亮眼,形象極為出眾,眼眸清澈透亮,散發著一種清新脫俗之氣,又帶著幾分與世無爭的淡然,如同山間清泉。
「這是……夫子?」
此刻。
她神情疑惑,在猜測那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並且她也是為數不多知道關於夫子之事的人。
而她不是別人。
正是北涼王徐曉的另一位女兒,北涼紅衣徐胭脂的妹妹。
北涼二郡主,徐謂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