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海上漂流
海上狂風軌跡難測，船上五人都不會航海術，更不會操控船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身下的帆船朝著不辨方向的前方快速移動。
「如今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咱們試著掌一下舵吧！」
幾人聚到船舵處，卻發現這船舵竟然被剛才的巨浪拍成兩截，根本使用不了。
「這下完了，馬的腦袋直接斷掉，就算再高明的大夫也沒法下藥啊……」
如今禍不單行，五人同感淒淒，陷入沉默。
察覺到氣氛的尷尬，路平又提出了一個很快需要面對的問題：「話說回來，你們當中有不會游泳的嗎？」
「我和一刀自小接受訓練，水性還可以。」
段天涯和歸海一刀打小就被朱無視進行了嚴格的調教，各方面的能力或許不是特別突出，但絕對沒有短板。
路平點點頭，隨即將目光看向軒轅三光。
軒轅三光搖晃著篩盅，朗聲道：「看老子做什麼？老子在江湖上瀟灑了幾十年，還能不會水？」
也對，要是他不會游泳，估計早就被人在這方面贏了個精光。
「那你呢？」路平最後看嚮慕容九。
「我會游泳，但不算精熟。」
慕容九說罷頓了頓，抬頭看向了海面上的風暴：「說到底，哪怕是水中好手，面對眼前這種環境，應該也很難保證能活下來吧？」
就連有著三十年海上經驗的老張，都被這陣海上風暴吞沒得無影無蹤，更不用說他們這些常年生活在內地的人了。
「你說的很有道理，既然環境如此，會不會游泳已經不重要了，大家都是一樣的！」
「聽起來，你似乎不會游泳？」慕容九敏銳地察覺到路平話中透露出的信息。
路平倒也沒有藏著掖著，坦率地承認了：「是啊，所以萬一落水，還要靠你救我呢！」
「放心好了，到時候我肯定會很配合的，不會亂動的。」
「……呵呵，我看你根本沒安好心！」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風暴越來越大。
帆船時而朝前，時而朝右，時而原地打轉，更有大風從四面八方吹來，大浪從前後左右拍來，晃得船上幾人一陣反胃，頭暈難當。
眾人不得已，只能離開甲板，躲入船艙當中。
木船吱呀作響，船帆獵獵呼嘯，配合上天地的怒吼，大海的咆哮，仿佛有千軍萬馬在外面廝殺，令人聞之膽寒。
空氣漸漸沉悶下來，幾人也在這壓抑的氛圍中，不知不覺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帆船似乎撞到了什麼，整艘船猛地一陣，響亮的梆聲傳遍整個船艙。
路平猛地驚醒，坐起身來。
其他人也因為這特殊的震感，紛紛從睡夢中醒來。
「發生了什麼？」
「感覺像是是觸礁了。」
「你們聽，外面好像沒有之前那麼吵了，難不成暴風雨已經停了嗎？」
「要真是那樣，我們真算得上福大命大了！」
幾人從船艙中出來，果然看到外面一片晴朗，天空陰霾盡散，風也不再像剛才那樣狂躁，而是變得柔和起來。
陽光穿過雲層照射在海面上，眼前一片波光粼粼，頭頂還有海鳥飛過，叫聲嘹亮，似在為又一次度過暴風雨而歌唱。
驚訝於安全度過危機之餘，幾人順便將這艘船檢查了一遍。
結果讓人很意外，這船既沒有漏水，也沒有被暴風吹斷桅杆、船帆、繩索，所以才能到現在還在正常航行。
「竟然有這麼神奇的事？！」
「我們確實很幸運！」
那種程度的暴風雨，說是15級強颱風都不為過。
別說在海上了，就算在近海地區的陸地上，都不能保證安全無虞，怎麼這船能夠完好無損度過風暴的？
難不成是有船精靈？
「十年老船，恐怖如斯啊……」
路平感嘆一聲，又想到了被淹沒在大海當中，如今生死不知的老張，心中更覺淒涼，「對不起了老張，我剛剛不該懷疑你的……」
整理情緒之後，幾人又想起了剛才把他們弄醒的那一次船震。
「話說剛剛那一震是什麼情況？」
「這附近海面上，似乎也沒有礁石啊……」
幾人正疑惑間，站在船邊的慕容九忽然驚呼起來：「你們快過來看，那邊似乎飄來了幾口棺材！」
海面上出現棺材？
莫非是遇到海葬的屍體了？
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啊！！
幾人眉頭一皺，趕過去一看，發現船邊確實漂浮著幾口木棺，想來剛才應該就是它們撞上了這艘船。
只是這幾口木棺都是開著的，而且裡面都是空的。
「奇怪……海面上怎麼會有空的木棺？」
「我想應該是海葬的時候密封不嚴，棺材板脫落之後，裡面的屍體沉入海中，所以只剩下這些空棺材？」
這確實是一種解釋。
「不對，你們仔細看，這些木棺上似乎沒有釘釘子的痕跡？」
「沒有安棺材板的海葬方式，我也是見過的。」
「還有一種可能，這些棺材是逃生用的。」
海上遇到風暴在所難免，而大部分的帆船又很難配備救生小船，所以用棺材就成了不是辦法的辦法。
「如果這些棺材真是逃生用的，那它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路平思索了片刻後，猜測道：「很可能是某艘船被剛才那場暴風雨毀掉了，所以船上的人利用棺材逃生，但他們仍舊沒能逃過暴風雨，落水之後，才剩下了眼前的空棺材。」
其餘幾人聞言，紛紛點頭，覺得路平的猜測應該是最接近真相的一種。
本著自己不拿也是浪費的想法，一行人合力將那幾口木棺打撈了上來，卻驚愕地發現，木棺之內竟然還有乾坤。
「這是什麼？一隻死掉的蒼蠅黏在上面了？」
路平上前伸手扣了扣，卻發現那隻死蒼蠅竟然扣不下來。
「呃……我覺得那應該是蝙蝠的圖案！」
「蝙蝠？」
路平一愣，隨後立刻反應過來。
既然有蝙蝠的記號，那是不是說明，這些木棺是來自蝙蝠島的呢？
如果猜測無誤，說不定可以根據這些棺材飄來的方向，找到此行的目的地。
不過等到路平將目光落在茫茫大海上後，又覺得這個想法太不切實際了，如今風暴已經停歇，自己也不會看海流的方向，根本無從找起。
忽地，視野里再次出現一群海鳥。
「海鳥？等等！說不定能跟著它們找到薯條……啊不是，跟著它們找到島嶼啊！」
眾所周知，海鳥是無法一直在海上飛行的，必須每隔一段時間就找塊陸地停下來休息，所以在近海的陸地上，常常能看到有大片大片的海鳥聚在一起停歇。
想到這裡，路平頓時激動起來。
「快！我們跟上那群鳥！」
「只要跟著它們，我們一定能找到陸地！」
然而轉過頭，他看到的卻是四張便秘一樣的臉：「你打算怎麼跟？」
「當然是把船靠過去……」
路平話說道一半，聲音戛然而止，隨即神情變得驚恐起來：「對了！船舵早就壞了啊！」
剛才太過激動，以至於忘記了這個最基本的條件。
「沒辦法，現在只能用輕功趕過去了。」
路平一拍腦袋，做起了熱身運動。
輕功？
四人同時錯愕，連忙出聲阻止了路平的想法。
「萬萬不可！」
「你不是不會游泳嗎？！」
「海鳥速度奇快，就算你輕功超絕，可大海上無處借力，這麼做簡直是找死！」
「這話不錯，更何況我們現在根本不知道最近的島嶼有多遠，一旦你在海上迷失，很可能再也回不來了！」
無處借力這一點倒好辦，有抓風成石的技巧在，路平倒是不怕掉進海里，只是可能迷失這一點，確實不得不考慮。
「可我們就算在這裡乾耗著也無濟於事啊！」
「與其等到船上的水和食物耗盡，我們氣空力盡再做打算，倒不如趁著現在還有體力，奮力一搏，說不定還有機會！」
這是個很現實的問題，幾人略微思考一番後，也意識到路平的判斷是正確的，目光對視一眼之後，紛紛有了決斷。
「既然如此，那我們也一起去。」
接下來的一個時辰，一行人開始對這艘廢船進行了拆解再利用。
通過使用船艙內的繩索、木板、釘子，將之前打撈起來的幾副棺材綁在了一起，製成一個簡易的木筏。
接著飽餐一頓，再帶上儘可能多的淡水和食物，就朝著海鳥移動的進發。
或許是氣運極佳，一路上順風順浪，更兼有路平在木筏尾部，以內力不斷發出氣勁作為推動力，整艘木筏的速度倒也還算可觀。
黃昏時分，一塊島嶼出現在海天交接處。
「報告船長，前方看到陸地了！！」
「幹得漂亮，慕容偵查員，把木筏給我靠過去！！」
「看來我們還是很幸運的，我還以為要在海上漂流個三五天呢……」
「等上了岸，我一定要好好吃一頓，再美美睡一覺！」
「吃什麼呢？對了，就吃那群海鳥吧……」
「什麼？！它們可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啊！！」
「有本事你別吃。」
眼前島嶼的出現，讓五人同受激勵。
路平加大了掌力輸出，剩下的人也奮力划槳，再次加快了木筏速度。
入夜時分，幾人終於靠了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