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出海遭難
自安寧郡北上，再從泰岳郡乘船東出，花了數天的時間，路平等人終於來到東海。
「還好我不會暈船，要不小林只怕要凶多吉少了。」
望著眼前茫茫大海，路平心中湧現出幾分惆悵。
「也不知道趕不趕得上？」
「要是最後來不及把人救出來，那老大我也就只能毀掉那個地方，就當替你報仇了。」
此前，一行人在軒轅三光的帶路下，抵達泰岳郡，之後通過一番搜查，終於查到當初載著杜殺等人出海的船，是來自神龍幫。
神龍幫只是當地一個中小型幫派，因地盤問題，多年來和鳳尾幫矛盾不斷，兩派的幫主分別叫做雲從龍和武威揚，他們也針鋒相對多年。
最開始聽到這幾個名字後，路平還沒想起什麼。
直到聽說前幾天，這兩個幫派在三和樓宣布合併，奉武維揚為幫主，且當時還有楚留香、胡鐵花等人做見證時，路平才終於想起了這檔子事。
這是《蝙蝠傳奇》的故事。
在這個故事中，無論是雲從龍的神龍幫，還是武威揚的鳳尾幫，其實都不重要。
不止因為它們的幫主，真正的雲從龍和武威揚早就已經死了，更因為這兩個幫派最後都落在了丁楓手裡，且他們的出現，完全就只是為了引出蝙蝠島這個銷金窟。
丁楓就是『蝙蝠公子』原隨雲的徒弟，同時也是蝙蝠島明面上的代表人，主要負責拓展客戶，拉人到場，以及主持拍賣大會等等。
神龍、鳳尾兩個幫派宣布合二而一這件事，就發生在路平他們抵擋這裡的前兩天，而就在昨天，這個新幫派底下又有一艘船出海了，目的地是海上一處神秘的所在。
如果一切都按照原著中的劇情發展，那麼那艘船應該就是經過丁楓等人設計，前往蝙蝠島的，船上面還有楚留香、胡鐵花等人。
為了找人，路平等人特地雇了一艘船，還找了個有三十年豐富海上經驗的老船長，打算追上前一天出發的船隻。
當然，租船的錢由護龍山莊報銷。
船隻沿著水路順流而下，經過漫長的時間，終於駛入東海。
其實楚留香等人乘坐的船，只比路平等人坐的船隻相隔了一天時間出海，但因為路平等人身上都沒有前往蝙蝠島的地圖，所以進了東海之後，立刻就失去了目標，只能在海上四處漂泊。
「杜殺那些個惡人，帶著林平之去蝙蝠島，想也知道背後原因不簡單，說不定就是為了從他口中撬出兵甲武經！」
蝙蝠島上經常會拍賣各門派的武功秘籍，或者難得一見的藥材、珍寶，可林平之本人又沒有什麼價值，身上唯一值錢的，就只有那一卷兵甲武經的武功了。
「但是他們帶著上官海棠又是為了什麼？她的武功又不高……」
什麼？你說為了她的相貌？
別逗了，那可是蝙蝠島！是關了燈辦事的地盤！！
相貌再好看，在那裡有個屁用？最後還不是得看身材！！
路平記得，上官海棠的身材並不好。
故而思來想去之後，覺得如果他們真被抓到蝙蝠島上，相比起上官海棠，還是林平之的處境更加危險。
若是直接把武功招了出來，他說不定還能有命在，就怕那小子太重情義，不肯透露半個字，那就要吃盡苦頭了。
乘船的客人，只有路平、慕容九、段天涯、歸海一刀、軒轅三光五人，而在這五人之中，也只有路平清楚蝙蝠島的『內幕』。
除了他之外的其餘人，只知道杜殺、楚留香所乘坐的這前後兩艘船，很可能是去了同一個地方，且這個地方，只在少部分人士之間口口相傳。
幸運的是，駕駛這艘船的船夫老張，也聽到過一些相關的傳聞，路平等人從對方口中得知了一些情報——
「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只聽人說那裡是個神秘的海上銷金窟，裡面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都有。」
「只不過，聽人說往來出入那座銷金窟的，都是些江湖人。」
「那些江湖人交易的，也都是一些我們普通人沒法用、甚至沒法折現的東西，一個不小心可能還要被滅口，所以我們很少有人往這邊來……」
海上氣候古怪莫測，上一秒還晴空萬里，下一刻就已經烏雲密布，狂風大作。
頭頂的黑色天空，像是有十萬噸重，重得像是馬上就要塌下來一樣。
路平抬頭望天，能夠清晰地感受到來自大自然的壓迫感。
「喂喂餵……」
「老張，看樣子好像要刮颱風啊，你這船沒問題吧？」
夏秋交際的月份，恰是近海地區最盛行颱風的時節。
這個世界沒有星際衛星，沒有天氣預報，更沒有媽祖顯靈，就連大陸的版塊結構也與前世的地球相差甚遠，能不能出海全靠老船家一個人的經驗判斷。
「放心好了，我這船已經用了十年，一次事故都沒出過，絕對沒問題的！」
老張早上剛喝了點酒，此刻臉上還帶著幾分微醺。
他拍著胸膛，臉上儘是驕傲與自信。
可是看到他這副模樣，路平心中不喜反驚：「什麼？！你這船已經用了十年了？！」
路平並不清楚這個世界造船工藝到了什麼水平，也不知道十年時間，在一艘木船的壽命中大概能占多少。
但他知道，十年並不是一個可以稱得上『小』的時間跨度。
「你這船……上次檢修是什麼時候？」
「三個月前。」
三個月……
這算還是符合標準還是不符合？
路平轉頭看向另外四人，向他們投去詢問的目光，卻見四人同時搖搖頭，顯然對這種事也是一無所知。
「老張，看來我們只能把性命教導你手裡了……」
「你可要好好開船啊！」
「不可大意，仔細關注周圍情況，萬事需得小心！」
「就是就是……生命只有一次，不容許我們去試探吶！！」
在海上不比在陸地上，想要逃生極其困難。
萬一船被颱風刮爛了、漏水了、沉海了，路平自忖就算以自己如今的內力、輕功，配合上抓風成石的技巧，只怕也很難帶著這麼多人一起安全上岸。
看到眾人都是一副擔驚受怕的模樣，老張心裡只覺得一陣好笑。
「別看我這樣，好歹也是有著三十年豐富經驗的老海員，對付這種根本程度的颱風，完全是手到擒來！」
「不過你們既然這麼擔心，那我就先找個地方靠岸，等颱風過了再說？」
路平等人同時瘋狂點頭。
「行吧……這裡就交給我，我很快就能找到地方靠岸，至於你們幾個年輕人，就盡情去船艙里喝酒吃肉吧！」
「對了，順便給我取壇酒來！」
「開船還喝酒？」路平眉頭一皺，覺得這種事情並不好。
老張聞言哈哈大笑，搖頭晃腦地指點起來：「你們年輕人哪裡懂我們老海員的浪漫？在海上航行的時候，迎著風浪喝酒，這才叫滋味啊！」
「酒就放在廚房裡，快快給我拿一壇來！」
幾人見他如此堅持，也只能點頭答應下來，進去取了一壇『江湖醉』給他，之後又不放心地守了一刻間，見他動作依舊有條不紊，滿身自信，也就漸漸地放下心來，各忙各的去了。
三分鐘後，一陣巨浪拍了過來，把站在船頭的老張卷到了海水中。
「……！！」×N
事情發生得太快，幾人甚至都沒反應過來，大腦宕機了好幾秒。
等到終於意識到發生什麼事後，五人瞬間同時瞳孔地震，慌忙沖向了船邊，朝著起伏不定的海面大聲呼喊。
「老張？老張！你人呢？沒事吧？！！」
「別開玩笑了，你不是三十年經驗的老海員嗎？」
「下一個大浪就要拍過來了，快上來！！」
可是任憑几人喊了半天，海面上卻是半聲回答也沒有，只有海浪一次又一次拍打在木船上的聲音。
五人心中同時一沉。
「看來老張是凶多吉少了……」
「別想著老張了，現在我們才是真的有危險吧！！」
天地密探還在關心生死不知的老張，另一邊的軒轅三光卻是乾脆坐了下來。
「氛圍正好，機會難得，要不大家來賭一把好了？賭什麼好呢……對了！不如就賭這次能不能得救吧！」
路平嘴角一抽：「那我賭能得救！」
軒轅三光愣住：「這麼草率？」
「廢話！萬一不能得救，那輸了還有什麼關係？」
「對哦……」
另一邊，慕容九的聲音幽幽傳來。
「傳聞中，有些海盜會假扮成漁夫或者水手，把人載到海上深處後就自己跳海，再偷偷摸摸上船把乘客殺死，占據乘客們的財物。」
「你們說，老張會不會是海盜？」
其實不止海盜、很多河盜也有這麼幹的，且這類事情在江湖上並不少見。
慕容九說話的時候臉色蒼白，她簡直不敢想像在接下里的時間裡，在這種瀕臨死亡的絕境之下，自己一個弱女子，和四個男人在一艘船上，會發生什麼。
誠然，眼下的情況不由得她不多想。
不過在這件事上，委實是她太過自信了。
這船上的四人，要麼是正經得不能再正經的人，要麼是奇葩得不能再奇葩的人，總之沒人會做出她心中擔心的事情來。
「要真是這樣，那我反倒不擔心了！」
路平苦笑一聲：「有人來，至少還有生的機會。」
「就怕老張是真的醉死沉海，那我們五個連船舵都不會操控、船帆都不會收的笨蛋，可就真的孤立無援了！」
話音剛落，海面上狂風大作，船帆受力，整艘船開始朝著不明的方向前進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