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余滄海這凌厲的一掌,旁邊的令狐沖和岳靈珊都是不由得發出了一聲驚呼。
卻見朱翊鈞不慌不忙,也是拍出了一掌。只聽得「轟」的一聲大響,兩人的手掌交接,頓時真氣激盪!
那強烈的衝擊波,就連站得很遠的令狐沖、岳靈珊還有那些青城派弟子,全都能夠很清晰的感覺得到!
這才是真正的高手過招啊!
兩人的內力,真的是強大如斯!
最讓人震驚的還不止如此而已。
原來,兩人硬碰硬的一掌相交,朱翊鈞站在原地,紋風不動;而余滄海,卻是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三步!
也就是說,兩人比拼內力,竟然好像是那青城派的掌門余滄海,要略遜一籌!
所有的人,都是不由得驚呆了。
青城派掌門余滄海,成名江湖已經是有二十年之久,他的劍法造詣,他的內功修為,都是很了不起的。
可是,現在他竟然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年輕人給比了下去!
這種事情,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恐怕是不會有人
相信吧?
四周所有的人,都是不由自主的發出了「哦」的一聲。
這一聲驚嘆,到底代表著什麼意思,余滄海自然是心知肚明。
一時之間,余滄海的一張老臉,都憋成了豬肝色。
余滄海為人最是驕傲自負,成名這麼多年以來,基本上就沒有遇到過什麼對手。
現在竟然在朱翊鈞這樣一個年輕人手上吃了虧,頓時感覺好像是受到了奇恥大辱一般。
這個場子要是不找回來,以後他還怎麼在江湖上混?
「果然是個少年英雄,武功還真是挺不錯,」余滄海冷笑一聲,冷冷的說道,「好,那我現在就認認真真的跟你較量較量,看看我們這江湖上的後起之秀,到底到了什麼樣的地步!」
言外之意,就是剛才自己一點都不認真,只是想要跟你這個後輩小子玩玩而已,你不要以為你真的打贏了我了!
說著,便是「蒼啷」一聲,拔出了寶劍來。
在余滄海的身後,那些青城派弟子都是不由得激動起來。
他們也是很久很久,都沒有看到他們的師父真真正正的用劍跟人過招了。
現在,終於又可以見識他老人家的高超劍法了!
令狐沖和岳靈珊也是不由得替朱翊鈞緊張起來。
要知道,這個余滄海的為人雖然是不怎麼樣,但是武功上的造詣,卻是非同小可的。
在江湖上,他的名聲足可以跟五嶽劍派的岳不群等人媲美。
而且,這個傢伙出了名的小氣。看他這個樣子,恐怕真的是動怒了。
要是真的跟他比劍的話,說不定真的是凶多吉少。
「以大欺小,不是好漢!」令狐沖忍不住衝著余滄海說道。
余滄海成名二十年,又是一派之主,跟一個年輕人動武,確實是有失身份。
余滄海輕輕的瞥了令狐沖一眼,淡淡的說道:「比武切磋,以武會友,是不分大小的。」
朱翊鈞卻是微微一笑,說道:「好,說得不錯,那就讓你見識見識我的劍法。」
說著,手裡的摺扇一晃,已經是變成了一把飛虹劍。
余滄海緊緊的盯著朱翊鈞手裡的飛虹劍,沉聲問道:「你應該不是華山派的弟子吧?你到底是哪個門派的?師父到底是誰?用的是什麼劍法?」
朱翊鈞微微一笑,悠悠的說道:「你不是自稱見多識廣麼?有本事不會自己看麼?」
余滄海「嘿」的一笑,咬著牙說道:「好,那我就親眼看看,你用的到底是哪一家哪一派的劍法!」「這裡狹窄不好施展,我們到下面街上去打!」
說著,不等朱翊鈞同意,自己便是「嗖」的一聲,直接從窗口竄了出去。
令狐沖忍不住拉住朱翊鈞的手,看著他的眼睛,
叮囑道:「老朱,小心一點。」
岳靈珊卻是說道:「放心吧,朱大哥一定沒有問題的,那個余滄海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岳靈珊當然不是看出什麼道道出來了,她只是從心底里相信朱翊鈞,對他充滿了信心而已!
朱翊鈞也是輕鬆的笑著說道:「放心了,我去跟他玩幾招,回來咱們再繼續喝酒。」
輕輕的掙脫令狐沖的手,朱翊鈞也是從窗口跳了出去,落到下面的街上。
此時,街上的行人來來往往,忽然見到從酒樓上接連跳下兩個人來,都是驚呼著,向兩邊跑開。
朱翊鈞和余滄海各自拿著寶劍,相對而立。
大家一看,又是有人要動手幹起來了,頓時都興奮起來。
在這個以武為尊的世界,那些高手動手打仗那是家常便飯,百姓們也是見怪不怪了,反而是樂得看個熱鬧。
「這兩個人過招較量,你們以為誰會打得贏?是年輕的一個,還是那個老道士?」
「我看應該是那個老道士吧?你看他身材雖然不是很高大,但是站在那裡那種其實都不一樣,淵淳嶽峙,氣度不凡啊!」
「我也覺得是。那個老道士,肯定是個劍法的高手。那個年輕人就不一樣了,就算他從娘胎里就開始練功,到現在能夠練得幾年武功是不是?」
「不過話也不是這麼說,劍法武功一道,講究的是悟性和天賦。如果照你們這種說法,那武林中人也不用比武論高低了,只要比一比誰的年紀大,這樣不就行了?還費力的動手較量幹什麼?」
「哈哈哈哈,說得也是。武林「六九七」之中,少年英雄多的是。不過我看眼前這個年輕人,就不一定是那種天才。如果說他能夠打贏對面的老道士的話,我敢跟你打賭,一賠十,你買多少我陪多少!」
「當真?好,那我就買一百兩,賭這個年輕人打贏!」。
四周那些觀眾,一個個的議論紛紛,整個現場,一片「嗡嗡嗡」的聲音。
青城派那些弟子也是從酒樓上跑了下來,大聲的為他們的師父加油。
「師父,加油,乾死這個龜兒子!」
「格老子,乳臭未乾的小子,就應該給他一點顏色看看才行!」
「咱們青城派他都敢惹,實在是活得不耐煩了!」
「讓這些中原武林人士,也見識見識我們青城派劍法的厲害!」
其他人聽得跟朱翊鈞對戰的那個老道士,原來竟然是青城派的掌門余滄海,頓時更加肯定朱翊鈞不是他的對手了。
余滄海也聽到了周圍那些圍觀圈群眾的議論之聲,當即冷笑一聲,說道:「小子,我也不想別人說我以大欺小。這樣吧……」
說著,竟然是劍交到了左手,腳下穩穩的站立住,昂然說道:「我現在就用左手拿劍,只要你能逼得我腳下動了一步,就當你是贏了,怎麼樣?」
余滄海那驕傲自信的樣子,頓時引起四周那些人一片讚嘆之聲。
令狐沖看到余滄海那個樣子,卻是氣得肚子都要炸了,咬著牙說道:「這個龜兒子,簡直是欺人太甚了!」
情急之下,竟然也學著那些青城派弟子說話了。岳靈珊卻是笑吟吟的說道:「沒關係的,朱大哥一定會教那個牛鼻子老道士,如何做人的。」
令狐沖不由得看了岳靈珊一眼。
只見岳靈珊兩隻美妙的大眼睛,只是圍著朱翊鈞打轉,臉上也是泛著異樣的光彩。
她的整個眼睛裡,好像就只有朱翊鈞那儒雅的身影。
令狐沖的心裡,忽然很不是滋味。
「我這是怎麼了?難道我會不想老朱贏麼?我真是
個畜生!」令狐沖想到這裡,忽然一抬手,「啪啪」的給了自己兩巴掌。
岳靈珊好生奇怪,看著令狐沖問道:「大師兄,你打自己幹什麼?」
令狐沖說道:「不是,我是看著那個余滄海生氣!」「莫名其妙!」岳靈珊說道。她有時候確實是有點搞不懂她的這個大師兄,很多時候總是神經兮兮的。
朱翊鈞聽得余滄海要用左手拿劍跟自己過招,而且腳下一動就算是他輸了,這確實是有一點欺負人。可是,朱翊鈞卻是完全不動聲色,笑吟吟的說道:「好啊,那就一言為定了。」
余滄海傲然說道:「來,出招吧!」
「好,那我就來了。」朱翊鈞笑吟吟的說道。
話音未落,便是「嗤」的一劍刺出,一點寒星,就好像流星一般,直奔余滄海的咽喉。
這一下,突如其來,又快又疾,只不過是一瞬間,那一點劍尖,就到了余滄海的眼前。余滄海大吃一驚,急忙寶劍向上一格。
然而,這一下卻是格了個空,那一點寒星,還是直奔余滄海的咽喉!
余滄海這一驚更是費用小可,眼看朱翊鈞這一劍,就要洞穿他的喉嚨。一時之間,哪裡來得及多想,立即一個「懶驢打滾」,身體著地,用盡全力向後滾了出去。
這一下,總算是堪堪的避過了朱翊鈞這致命的一劍……
然而,余滄海這一下,卻是狼狽萬分。
頓時,四周那些觀眾,都是爆發出一陣大笑之聲。
「哈哈哈哈,虧得他吹得這麼厲害,原來竟然是這麼不堪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