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青城派弟子頓時拍案而起,一起向令狐沖圍了過來。
「格老子的,你媽的是誰?為什麼在這裡亂放臭「敢這樣說我們青城派,狗的是不是活得不耐煩「想死有很多種方法,你狗的卻選了最慘的一「先把他大卸八塊再說!」「不相干的人,滾到一邊去!」
吵鬧聲中,便有一個二十五六歲的青年,上來想要抓朱翊鈞。
那個人眼看朱翊鈞跟令狐沖他們坐在一起,但是看他的樣子,分明就是一個富家子弟,一點也不像是個練家子。
所以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裡,只是想要把他扔開而已。
朱翊鈞看到那個傢伙的手伸過來,眉頭微微一皺,好像是嫌棄那個傢伙的髒手會碰到自己似的,手裡的摺扇輕輕的在那傢伙的手腕上一撥。
那個青年頓時不由自主的就轉了半圈,後背對著朱翊鈞。
朱翊鈞順勢一腳,就踹在了那個青年的屁股上。那青年身不由己的就飛了起來,直接落在樓梯口,又順著樓梯口,骨碌碌的滾了下去。
一時之間,青城派那些弟子都愣住了。
他們沒有想到,眼前這個看起來一身貴氣的富家公子,手上竟然有這麼漂亮的功夫,輕而易舉的就把自己的師兄弟給踢飛了!
朱翊鈞卻是行若無事,用摺扇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好像是那個青城派的弟子把他的衣服弄髒了似的,皺著眉頭說道:「真是聒噪!吃個飯都沒有個清淨,一群畜生跑來汪汪亂叫!」
岳靈珊拍手歡呼道:「朱大哥,這一手真是漂亮,這叫什麼名堂?」
令狐沖哈哈大笑道:「這一招叫做『屁股向後平沙落雁式樣』!屁股向後,就是專門給人踢的!」
青城派的那些弟子這才反應過來,一個個憤怒不已,挽起袖子就向朱翊鈞和令狐沖他們沖了上來。
令狐沖大吼一聲,直接就衝進了對方的人叢之中,大呼酣斗。
朱翊鈞卻是坐在位置上,根本就懶得站起身來。
隨手揮灑,那些衝上來的青城派弟子,便是被他打得人翻馬仰,根本就沒有一個人可以近身.
一時間,整個酒樓上,乒桌球乓響成了一片,酒桌被掀翻,碗碟被摔碎。
青城派那些弟子,也是摔得是滿地都是。
這些人人數雖然多,修為和實力卻是差得遠了,朱翊鈞根本就不把他們放在眼裡。
他安然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屁股都沒有挪一下地方,那些不斷衝上來的青城派弟子,就已經被他打得大呼小叫的了。
到了後來,青城派那些弟子只能是圍著朱翊鈞,不停的叫囂,卻又不敢上前來。。
岳靈珊看到朱翊鈞這樣的武功,更是興奮不已,眼睛裡都是冒著小星星,拍手不斷的歡呼道:「朱大哥,真是好武功!太漂亮了!」
青城派那些弟子本來不想理會岳靈珊,聽得她在旁邊不停的叫喚,也是生氣了。
兩個弟子橫眉立目的,就向岳靈珊沖了過去。
岳靈珊正好想要試試自己從朱翊鈞那裡學來的訣竅,當即拔劍在手,準備迎敵。
卻在這個時候,朱翊鈞忽然反手提起面前的桌子,一翻手翻轉過來,猛的就向那兩個青城弟子罩了下去。
這一下又快又猛,那兩個青城派弟子哪裡來得及躲避?
只聽得「嘩啦」一聲響,那兩個青城派弟子的頭竟然是鑽破了桌面,從桌底鑽了出來。
這一下,那兩個青城派弟子都被一張桌子套住了,脫身不得。
兩人大驚之下,想要將桌子從自己的身上掀開。
可是兩人慌亂之下,力量用得差了,急切之間,哪裡取得下來?
岳靈珊看到那兩個傢伙這樣的狼狽樣,先是一愣,很快便是笑得彎下了腰。
朱翊鈞從自己的座位上站起身來。
四周那些青城派弟子,便是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兩步。
朱翊鈞坐著就已經這麼厲害了,這下站起來了,那還了得?
令狐沖還在乒桌球乓的跟其他人打個不休。
朱翊鈞也不理會,冷冷的說道:「你們還不快滾蛋,是不是想要我把你們一個個全都扔出去?」
青城派那些弟子著實也是十分的忌憚,但是如果就這樣走了,那他青城派的面子還往哪裡放?
剛才被朱翊鈞踢下樓的青城派弟子也已經回來,咬著牙說道:「我是青城派羅人傑,閣下到底是什麼人?留下姓名再開打不遲!」
朱翊鈞淡淡的說道:「就憑你們這些小嘍嘍,還不配給我叫板。要不然你們自己走,要不然就讓我來把你們扔出去!」
羅人傑臉上一陣青一陣紅又是一陣白,不停的變幻著,說不出的精彩。
這個時候,他真是有些騎虎難下。要打嘛打不過,不打嘛面子上又放不下。
正在這個時候,只聽得那些青城派弟子後面一個聲音冷冷的說道:「那麼我呢?我這個青城派掌門,有沒有資格向閣下叫板!」
那些青城派弟子一聽,頓時臉上露出喜色,紛紛向兩邊讓開。
只見一個身材矮小的道士,手裡提著一把寶劍,從眾弟子中間走了進來。
看那架勢,應該就是青城派掌門余滄海無疑了。
余滄海臉上猶如罩了一層寒霜,冷冷的打量了朱翊鈞一遍。
聽得旁邊令狐沖還在跟四個青城派弟子纏鬥,頓時眉頭一皺,大踏步走了過去。
「全部給我退下!」余滄海一聲低喝。
他的身材不高,聲音也不響亮,可是這一聲呼喝,卻也自有一番威嚴。那四個青城派弟子眼看是掌門來了,不敢違逆,只得退了下來。
令狐沖卻是正打得興起,眼看余滄海在面前,也不管他是誰,「嗤」的一劍就向余滄海刺了過去。
余滄海從鼻孔里冷冷的「哼」了一聲,說道:「不自量力!」
伸出手來,就憑一雙肉掌,就向令狐沖的劍身上抓了過去。
令狐沖一怔之下,急忙變招。
卻見余滄海手上的寶劍也不出鞘,直接用劍柄向令狐沖的胸口點到。
令狐沖大吃一驚,急忙回劍護身,同時向後飛退。
余滄海又是一聲冷笑,右手手指一彈,正好彈在令狐沖的劍身上。
只聽得「當」的一聲響,令狐沖手上的劍劇震,整條手臂都麻了,再也握不住手裡的長劍。
「當」的一聲,令狐沖手裡的劍掉在了地上。
余滄海果然不愧是一派掌門,其修為和實力真不是蓋了。
簡簡單單的兩下,便將令狐沖手上的長劍打落。令狐沖雖然是華山派的大弟子,要論武功的話,畢竟還是比青城派的掌門要差一截。
令狐沖飛退幾步,右手臂還在不停的顫抖,怔怔的看著眼前的余滄海。
岳靈珊急忙跑上去,扶住令狐沖問道:「大師兄,
你沒事吧?」
「華山派大弟子,也不過如此。」從令狐沖的出手中,余滄海已經認出了他的武功,當即冷冷的說道。
說著,便已經不再理會令狐中,轉而面向一邊的朱翊鈞,目光變得異常的凌厲。
「你又是誰?」余滄海冷冷的問道。朱翊鈞微微一笑,說道:「我姓朱。」
余滄海突然臉色一變,很快的問道:「朱時茂?」
說著,便又是把朱翊鈞打量了一番。朱翊鈞不由得一怔。
朱時茂?那是什麼鬼?
「朱時茂是誰?我不認識。」朱翊鈞微笑著說道。
余滄海打量著朱翊鈞,半天都沒有說話,看他那個樣子,也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
朱翊鈞悠悠的說道:「我也不想知道你是誰,沒事的話就請走吧,我還要吃飯喝酒呢。」
余滄海終於緊盯著朱翊鈞,冷冷的說道:「你打傷我門下這麼多弟子,難道想這麼就算了?只怕是沒有這麼便宜的事。」
「你想要怎麼樣?」朱翊鈞也不爭辯,微笑著問道。「不想怎麼樣,我只是想要領教一下閣下的高招而已。」余滄海說著,便是抬起右手,食中二指,直向朱翊鈞的眼睛插了過去。
這個傢伙,倒也是乾脆利落,基本上是一句廢話也沒有,說動手就動手了。
朱翊鈞不閃不避,手中摺扇一起,直點余滄海手腕。
余滄海早已變招,猛的一巴掌,迅猛如電,向朱翊鈞的臉上抽去。
果然不愧是一派掌門,這齣手,比剛才那些青城派弟子,真的是要強得太多了。
朱翊鈞和余滄海兩人就這樣,手上不停的變幻,不停的進攻和防禦。
雖然沒有刀光劍影,但是也是激烈非常。
旁邊的人只見到兩人的手不停的動,那變招真的是快得不可思議,簡直讓人眼花繚亂。
轉眼之間,兩人就已經是交換了十幾招。
余滄海連續進攻了十幾招,朱翊鈞也是防禦了十幾招。
余滄海進攻得很急,朱翊鈞卻是雲淡風輕,輕描淡寫。
結果,余滄海還是沒有占到任何便宜,不由得心裡焦躁起來。
要知道,他可是青城派的一派之主,如果連這樣一個年輕人都拿不下的話,那他的這張老臉還往哪裡放?
想到這裡,余滄海猛的一掌,便是向朱翊鈞的胸口拍了過去。
如果說剛才還是在試探的話,余滄海現在可是動了真格的了。
剛才余滄海只是想要教訓一下朱翊鈞,讓他知道青城派的武功不是好惹的,也顯示一下他這個青城派掌門的武功。
所以,如果當時他可以打到朱翊鈞一巴掌的話,說不定這件事就此罷休了。
可是他打了半天,連朱翊鈞的毛都沒有摸到一根,現在他就顧不得這麼多了。
這一掌下去,那是真的要朱翊鈞的命!既然招式上不能取勝,那就用內力來取勝!
余滄海就不相信了,眼前的這個人年紀輕輕的,內功能夠高明到什麼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