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堵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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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化田還是有些擔憂,問道:「那若是太后她老人家問起來該如何回答呀?!」

  「朕已經在朝堂上答應宋國使節要出兵援宋,所以現在去城外軍營坐鎮,與諸位將軍商議出兵援宋一事合情合理,你一個狗奴才哪有那麼多廢話?再廢話自己滾回宮裡去。」朱翊鈞有些不耐煩了。

  雨化田縮了縮腦袋。

  他現在才不敢回宮裡呢。

  太后娘娘一般不輕易發飆,但是生氣的時候可是連陛下都得陪著笑臉。自己現在要是回宮,豈不是觸了太后娘娘的霉頭?

  躲遠一些吧。

  不過陛下的這一計策實在是高明呀。

  不但能溜出宮來安撫了綰綰姑娘,回宮之後還能博得延慶公主的好感。

  你看:朕不辭辛勞出宮,就是為了出兵援宋。你作為大宋長公主殿下,還不得感激得痛哭流涕,自薦枕席?!

  綰綰一臉慵懶的坐在客棧二樓臨窗的位置。

  桌上擺滿了各種美味佳肴,但是她幾乎沒有動過一筷子,只是不停的往自己的酒杯里倒酒。

  後來有些煩了,索性丟掉酒杯,直接拿著酒壺小口小口的往嘴裡灌。

  她懷疑自己被拋棄了。

  不!

  不只是她!

  連趙家父女好像都被拋棄了。

  不過她才沒有心情管趙家父女的死活。

  作為陰葵派聖女,綰綰對待普通人的態度就是冷漠,普通人遭受再大的劫難也與她無關。

  至於那天為何要在常山縣為趙家父女出言相幫?完全是因為看不起常山縣那些所謂的江湖人士的嘴臉罷了。

  之後雖然一路隨著朱翊鈞來到京城,但是她也只是想和朱翊鈞回京城而已。至於趙家父女。最多算是同路人。

  但是自從回到京城,那個臭男人把自己安置在客棧之後就一走了之,好像把自己忘的一乾二淨似的。再也沒有來找過她。

  關鍵是,自己好像還沒有原諒他呢。

  在懷來縣的時候,他就已經拋棄了自己一次了。

  果然!

  師父說的沒錯,男人都是喜新厭舊。

  還好自己沒對他芳心暗許,要不然現在不知道有多難過呢。

  想到這,綰綰的心就堵得慌。

  這兩天,她把偌大的京城都逛了一遍。京城太大了,讓她沒有絲毫的安全感。

  雖然自己的武功修為也回來了,但是京城高手太多,自己僅僅宗師境界,完全就是小垃圾的存在。

  今天早上吃過早飯之後,她用輕紗遮面,屁顛顛的一個人在城裡逛啊逛,逛到戲樓去了。

  不愧是京城,戲樓老有意思了,又熱鬧,又有好戲看。

  所以綰綰就掏出了一粒碎銀子,立馬就被人當成貴賓給迎進了戲樓,還給她找了二樓最好的位置,能夠俯瞰一樓的戲台。

  戲裡講的是一個出身富貴人家的千金,愛上一位窮酸秀才,但由於門不當戶不對,家裡不同意,於是兩人私奔。

  剛開始的生活無疑是甜蜜且幸福的,書生為功名苦讀,富家千金學著做繡工,素手調羹,小日子清貧,但還過得去。

  但是漸漸的,隨著富家千金帶來的銀子花完,書生又只知道讀書,生活變的捉襟見肘。

  然後富家小姐就被書生拋棄了,趕出了家門。

  富家小姐一個人淒楚的走在街上,最後選擇投河自盡……

  看到這一幕,綰綰氣的牙痒痒。

  拿著桌上的茶杯就砸向戲子。

  還好她知道對方是普通人,所以沒有使用內力。

  但饒是如此,也把扮演書生的戲子砸的頭破血流。

  對方嚷嚷著要報官,但是後來看到綰綰扔出來的兩銀子之後,立即閉上嘴巴,臉上還露出了獻媚的笑容。

  但是綰綰再也沒有絲毫看戲的心情了,心裡覺得堵得慌。

  她覺得自己就是那個可憐的富家千金,被人花言巧語的騙出家門,而後慘遭拋棄。

  回到客棧之後,立即點了一大桌子菜餚,又要了幾壺酒,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

  反正花的是那個渣男的銀子,她也不心疼。

  「哼,明日我就離開京城,真以為我無路可去嗎?本聖女這一次離開宗門遊歷江湖,可是有任務在身呢,誰有空閒和你一個喜新厭舊的臭男人在京師廝混?明日一早我就走,山高水遠,江湖再見!!!」

  她已經下定了決心,明天收拾行囊走人。

  你朱翊鈞不是把我扔在客棧不管嗎?!

  那行唄!

  咱們若是有緣,那就江湖再見。

  若是沒有緣分,一輩子都不見。

  不過一想到以後有可能再也見不著朱翊鈞了,她的心裡更是煩悶了。

  拿著酒壺,大口大口的往嘴裡灌酒。

  「這位小娘子,怎麼獨自一人飲酒啊?醉酒傷身,不如在下陪你喝幾盅如何?!」這時候,一個吊兒郎當的聲音在綰綰對面響起。

  綰綰有些煩躁。

  手裡的酒壺正要砸過去,卻瞥見來人居然是朱弘她的心情頓時好了很多。

  但是依然板著臉,冷哼一聲道:「滾…」朱翊鈞對她惡劣的態度絲毫沒有介意。一把搶過綰綰手裡的酒壺。

  往自己的嘴裡灌了一大口之後,才開口道:「好酒!!!」

  「要喝酒不會自己去買?!你這個人真的很有意思,巧取豪奪,我和你很熟嗎?你就喝我的酒?!」綰綰冷著臉。

  但是她的美眸已經不像剛才那麼灰暗,反而有些明亮。

  雖然言語依然刻薄,但是和剛才的頹敗相比,完全就是兩個人。

  現在的她,又變成了那個高高在上的魔教妖女了。

  「你和我不熟?!我可是你大乾湖畔的野男人啊。」

  朱翊鈞笑著道。

  又喝了一口酒,嘖嘖稱奇,道:「挺會享受的嘛,這幾壺酒都是醉仙樓里的神仙醉吧,一壺至少一兩銀子。」

  綰綰啐了一口,柳眉倒豎,嬌嗔道:「你這人怎麼這般沒臉沒皮?你是誰的野男人?!再占我便宜,小心我喊人了。京城乃是大乾首善之都,到處都是俠義人士,你這淫賊若是再敢大放厥詞,你看有沒有人收拾你。」。

  朱翊鈞給了她一個大白眼。

  京城確實是大乾的首善之都,但也是小爺的地盤啊。

  小爺在這裡泡妞,誰敢造次?!

  不過,若是有不開眼的來管管閒事也不錯,或許能逗逗這個喜怒無常的妖女開心呢?!

  但是這座客棧四周布滿了西廠的暗哨,哪有那麼多不開眼的敢來管閒事啊?!

  如果真的有,綰綰還能安然無恙的獨自一個人坐在這裡喝悶酒?早就有人上前搭訕了。

  呃!

  確實有人準備來搭訕,但是還沒有走到綰綰跟前,就全都被打暈拖走了。

  朱翊鈞給綰綰面前的酒杯倒滿了酒,笑著道:「來,妞,陪爺喝一盅唄。」

  綰綰聽他說的輕佻,頓時又急又氣。

  手掌一翻,一枚銀針夾在食指與中指之間。她的動作極快,幾乎是電光火石一般就朝朱翊鈞扎了過去。

  但是朱翊鈞眼疾手快。

  輕輕閃開,然後一把鉗住了綰綰的手腕,順勢一拉,就將她拉入了自己的懷裡。

  小心翼翼的將她手裡的毒針取出來,扔進酒杯里。

  頓時,酒杯里的酒就翻騰了起來。

  「嗬。」朱翊鈞見到這一幕,立即道:「你想謀殺親夫不成?居然用這麼毒的毒針?!」

  綰綰被他拽在懷裡動彈不得。

  見朱翊鈞又占自己便宜,直接動嘴,一口就咬在了他的手腕上。

  「嘶…」朱翊鈞疼的能牙咧嘴。

  這妞可真狠。

  趕緊放開她,低頭一看,自己的手腕上已經被咬出了一排整齊的牙痕。

  綰綰一臉得意,「哼,看你還敢不敢欺負我。」

  「好吧好吧,你贏了,我不欺負你了,但是你咬了

  我一口,而且還那麼狠,咱們算是扯平了吧?!」

  「扯平了?!」綰綰瞪著他道,「休想…」

  這時候,她腦海里旋即想起上午看的戲,那書生也不是一開始就俘獲千金小姐芳心的。裡面有一個橋段,富家千金說:你若真的屬意我,便為我做一件事吧,一件能感動我的事,便信你。

  沒曾想書生為她折了999隻紙鶴,每一個紙鶴上都寫著一首書生為她寫的詩,於是富家千金就相信書生對自己是真心的。

  所以綰綰試探道:「你若是誠心的,便去給我折一捧好看的花吧,我便信你。」

  說完,她有些期待朱翊鈞的反應。

  在綰綰的心裡,沒有什麼能比一捧好看的花更讓人感動了。

  至於什麼紙鶴啊,情詩啊,都是一些酸不拉幾,誰會喜歡?!

  她要的東西很簡單,就是一捧好看的花而已。

  不過,她自然是不承認自己和朱翊鈞有什麼曖昧糾葛的。自己雖然隨他一起來京師,還不是被他強制帶來的?!

  要不然,自己才不會隨他一起來京師呢!!!

  現在既然來都來了,那就等趙老伯父女一事解決了再離開京師吧。

  作為江湖兒女,自然要有始有終才對。

  所以自己和朱翊鈞清清白白,可不是戲劇里私定終身的狗男女。

  現在要他給自己折一捧花,完全是因為他之前冒犯了自己,給他一次贖罪的機會。

  嗯!

  就是這樣子的。

  誰知道朱翊鈞給了綰綰一個大大的白眼,沒好氣道:「大冬天的我去哪兒給你折一捧鮮花?神經病!!!」這下,瞬間把綰綰給惹怒了。

  自己明明已經給他台階下了,他居然還罵自己神經病?!

  立即板著臉別過身子,不肯再多看朱翊鈞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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