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便只聽得那沈雄慘叫一聲,扔掉了手裡還沒有出鞘的劍,捂著自己的眼睛,連退了五六步!
泰山派的那個沈雄,雙手捂住眼睛,在那封禪台上,慘烈的叫著。
一縷鮮血,從他的指縫間流了出來。
「怎麼了?怎麼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泰山派的那個沈雄怎麼會突然叫了起來?」。「不對!看他的樣子,好像是眼睛被人給刺瞎了!」
「不會吧?是誰刺瞎的?什麼時候刺瞎的?我怎麼什麼都沒有看到?」
「我剛才看到,好像那個林平之的身體動了一下!難道,是林平之刺瞎沈雄的也眼睛的?」
「不可能吧?我都沒有看到林平之出劍!難道,那個林平之還會什麼妖法不成?」
眼前的一幕,直接是把現場的那些觀眾嚇到了。
大家基本上都沒有看到發生什麼事,就只看到了那泰山派的沈雄,突然就慘叫一聲退下,眼睛就被人刺瞎的。
沒有人敢相信,竟然是林平之做的這種事。
只有朱翊鈞、少林方丈、武當掌門、丐幫幫主等少數的幾個人才看到了事情的經過。
沒有錯,就在那一瞬間,林平之突然拔劍,一劍直刺,就同時刺瞎了泰山派那個沈雄的兩隻眼睛。
然後,便是還劍入鞘,就好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那一切發生得實在是太快了,快得普通人的眼力根本就跟不上,很多人都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那樣的速度,實在是太讓人震撼了!
朱翊鈞敢百分之百的肯定,林平之這個傢伙,一定是得到了他林家祖傳的辟邪劍法!
「太快了,這劍法實在是太快了!」
定閒師太在旁邊低聲讚嘆的說道,「這是我生平所見過最快的劍法,真是讓人防不勝防!」
定閒師太沒有見過東方不敗的出手,所以完全是被林平之那電光火石一般的出手速度給震撼到了。
而實際上,林平之的辟邪劍法怎麼說也都是初學乍練,比起東方不敗的速度來,那還是要差一些。
但是,那已經是足夠驚世駭俗了。
頓了一頓,定閒師太又看著朱翊鈞,不無憂慮的問道:「這樣的速度,你有把握擋得住麼?」
朱翊鈞沉吟著,沒有回答。
說真的,林平之那樣的出手速度,實在是太快了,而且事先完全沒有一點徵兆,朱翊鈞也真是沒有絕對的把握能夠擋得住。
那一劍的閃光,簡直就好像是天外流星一般,一閃即逝。
等你反應過來的時候,那流星已經是消失在無盡的星空里了。
林平之刺瞎了沈雄的雙眼之後,卻沒有立即下台來,而是傲然站在台上,俯視著泰山派的眾人,冷冷的說道:「下一個!」
玉磯子剛才是完全沒有看到林平之出手,他只是看到,自己手下的那個泰山派弟子,莫名其妙的就瞎了眼睛,莫名其妙的就敗下陣來。
他完全不敢相信,這是林平之做出來的事。
「你....你是怎麼暗算我門下弟子的?!」
玉磯子咬著牙,色厲內荏的問道。
林平之淡淡的一笑,悠悠的說道:「暗算?天下英雄在此,無數雙眼睛看著,你問問他們,我是怎麼暗算他的?」.
玉磯子不由得一愣,說不出話來。沒有錯,現場的人成千上萬,高手無數。
如果是林平之用了什麼卑劣的手段暗算,一定是有人會看得出來的。
「那你一定是用了什麼妖法!」
玉磯子狠狠的說道。
林平之冷冷地說道:「少廢話了,你們還要不要派人上來?如果不敢上來的話,那就直接認輸好了,我絕對不會逼你的。」。
那語氣之中,充滿了無盡的蔑視。事到如今,玉磯子怎麼甘心就此認輸?
更何況,天下的人都知道,震南鏢局的這個少鏢頭,只不過是個繡花枕頭而已,怎麼可能有什~麼高深的武功?
如果只不過是因為一個弟子莫名其妙的被刺瞎了眼睛,那泰山派就認輸了,那以後泰山派的這些弟子,包括他玉磯子在內,還怎麼在江-湖中混下去?
「高長發,你去教訓教訓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傢伙!」玉磯子咬著牙對身邊另外一個弟子說道。
頓了一頓,又忍不住提醒了一句說道:「這個傢伙肯定是用什麼暗器暗算了沈雄,你千萬要小心一些。」
高長發點了點頭,一個縱身上了封禪台,來到林平之的面前。
林平之斜視著高長發,冷冷地說道:「玉磯子自己不敢上來,還是要派一個小卒子上來送死,可見他根本就不是一個做大事的人。」
「我要提醒你,再輸這一陣,你們泰山派可就要淘汰了。」
高長發全神貫注的緊盯著林平之,根本就不敢分心回答林平之的話。
剛才沈雄莫名其妙的就被刺瞎了眼睛,高長發完全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所以這個時候他必須要特別的小心,防備著林平之再次故技重施,暗算自己。
林平之看到高長發那緊張的樣子,卻是微微笑了笑,輕鬆的說道:「你放心,我並沒有什麼暗器,也絕對不會用那種卑劣的手段。」
「我只有手裡的這把劍,也會堂堂正正的用這把劍把你打敗。」
高長發從鼻孔里冷冷的「哼」了一聲,還是沒有說話。
他當然完全不相信林平之的話。
只聽得林平之平靜的說道:「現在,我就要用這把劍,刺瞎你的兩隻眼睛,準備好了!」
高長發還是沒有說話,「唰」的一聲拔出了寶劍,全神戒備。
………
旁邊,身為公證人的解幫主高舉著右手,大叫—聲「開始!」
高長發還是不知道林平之將會從什麼地方發出暗器,所以立即揮舞起寶劍,準備把自己全身都保護起來。
卻正在高長發手剛剛一動的時候,便只見又是寒光一閃。
林平之的長劍,再次準備的刺瞎了高長發的兩眼。
這次,四周的觀眾終於全都看清楚了。
原來,林平之刺瞎了高長發的兩隻眼睛之後,寶劍並沒有立即從高長發的身上拔出來。
人們雖然還是沒有看清楚他是怎麼出劍的,但是至少看到了,林平之的劍,精確無比的釘在那高長發的眼眶裡。
現場的人,很容易就能想到,林平之之所以刺瞎了對手的眼睛,卻沒有立即把劍拔回來,就是為了要讓天下的英雄看清楚,他確確實實是用自己手裡的劍,把對手的眼睛刺瞎的,而不是用了什麼妖法暗器,更不是什麼卑鄙的暗算手段。
如果他像剛才那樣立即歸劍入鞘,恐怕大家還是沒有看清楚他的出手,多半又會猜疑半天了。
所以,林平之才會故意這麼做,慢慢的把劍從對手的身上拔出來。
直到林平之把劍拔出來半晌,那高長發這才反應過來,雙手捂住眼睛,倒在台上不停的翻滾,不停的慘叫。
整個現場成千上萬的人,除了高長發的慘叫之聲之外,沒有一點點的聲響。
所有的人,都是被林平之那快得無以倫比的劍法給驚到了,一個個的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林平之手裡的劍斜指著地面,鮮血從劍尖上滑落,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面上。
林平之的臉上,也是露出一種志得意滿,而又有一些猙獰的笑意。
他的眼睛裡,也是射出奇異的色彩。
不得不說,他夢想的這一天,已經是很久很久了。
林家被人滅了滿門,他的父母慘死在青城派的劍下。
不只是這樣,江湖中人不但沒有人同情他們林家,反而是對他林家譏笑不已。
林家的所謂辟邪劍法,簡直就成了江湖中最大的笑話。
終於,在今天,在天下英雄的面前,林平之可以用自己手中的劍,證明自己的實力,為林家的辟邪劍法正名!
這種揚眉吐氣的快意,真的是無法形容。
看著下面無數人那目瞪口呆的嘴裡,林平之的心裡,真的是說不出的暢快。
他當然不會這麼輕易就收手了。
剛才打敗的兩個人,只不過是小角色而已,根本就不值得一提。自己一定要再接再厲,讓這些狗眼看人低的傢伙看清楚,他林家的辟邪劍法,是何等的高明!
「玉磯子..」林平之轉向了那泰山派還在發呆的玉磯子,淡淡地說道,「兩派比劍,三戰兩勝本來你們泰山派已經是輸了,但是我還是可以給你一個機會。如果你覺得不服氣的話,儘管上來再跟我較量較量。」
「如果你能夠勝得了我手中的這把劍,就算是你們泰山派贏了,我們華山派也不再爭奪這個五嶽派的掌門之位,你看如何?」
玉磯子沒有想到,林平之竟然會公然向自己挑戰。
要知道,他可是原來泰山派掌門天門道長的師叔,武功還在天門道長之上。
林平之這個乳臭未乾的小子,竟然敢向自己挑戰,也實在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可是,想到林平之那勢若流星,快若閃電的一劍,玉磯子心裡便不由自主的感到畏懼。
玉磯子自問,自己無論如何也是擋不住那樣的快劍。
「怎麼樣?要不要來試試?」林平之俯視著玉磯子,冷笑著說道。
玉磯子非但沒有上去,反而是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
「不必了。」玉磯子急忙說道,順便掩飾自己的失態,「我們泰山派不是那種死纏爛打的人,既然三戰兩勝,我們已經輸了兩局,又何必還要繼續比下去?」
「我們....我們願賭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