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餘慶突破了
轉眼已是一月之後。
在這一個月里,餘慶發現黑白子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前來向自己獻殷勤,而其目的竟然是想要向其求學神功口訣。
除此之外,餘慶還發現鎖著自己的鐵環中有斷口,如此一來,只需稍一用力,便可從鐵環中掙脫出來。
在接連戲耍了黑白子幾次之後,餘慶暗自做了一個決定。
他此刻正枕著雙手喜滋滋的感受著身體帶來的變化,身下鐵板上的字跡早已被他磨平,瞥了眼鐵門方向,眼中閃過一抹駭人的猙獰,道:「如今我已神功大成,也該找個人來試一試這門神功的威能了。」
餘慶話音剛落,便聽一旁鐵門傳來一陣咯吱咯吱的聲音,伴隨著鐵門緩緩開啟,鐵門外映著一張熟悉的面孔。
看著臉色蒼白如殭屍般的黑白子,餘慶暗暗發出一聲冷笑,心道:「今日便拿你來開刀。」
餘慶此刻早已從鐵環中掙脫了出來,只等黑白子上前送死。
黑白子主動奉上肥雞美酒,餘慶瞥了一眼,心道:「先吃飽喝足再動手也不遲。」
想罷,便開始大快朵頤了起來。
黑白子見他吃得開心,便想事情已經成了一半,遂陪著笑臉道:「老爺子吃了肥雞美酒,也該將神功傳給晚輩了吧?」
餘慶聞言,想都沒想,當即脫口而出道:「好,這四句口訣,你牢牢記住了:『奇經八脈,中有內息,聚之丹田,會於膻中。』你懂得解麼?」
鐵板上原來的口訣是:「丹田內息,散於四肢,膻中之氣,分注八脈。」他故意將之倒了轉來。
黑白子一聽,覺得這四句口訣平平無奇,乃是練氣的普通法門,道:「這四句,在下領會得,懇請前輩再傳四句。」
餘慶皺了皺眉,心道:「這四句經我一改,顯得尋常之極,他自感不足了,須當念四句十分古怪的,嚇唬嚇唬他。」
想著,連忙又補充了一句,道:「今天乃是第一日,索性多傳四句,你記好了:「震裂陽維,塞絕陰蹺。八脈齊斷,神功自成。」
黑白子聞言,不禁大吃一驚,道:「這……這……這人身的奇經八脈倘若斷絕了,哪裡還活得成?這……這四句口訣,晚輩可當真不明白了。」
餘慶冷冷一笑,道:「這等神功大法,倘若人人都能領會,那還有什麼希奇?這中間自然有許多精微奇妙之處,常人不易索解。」
黑白子聽到這裡,越來越覺得他說話的語氣、所用的辭句,與那姓任之人大不相同,不由得疑心大起。
前兩次餘慶說話極少,說話時又故意壓低著聲音,聽在黑白子耳中顯得有些含糊,此番由於要對黑白子動手的緣故,因此忽然變得有些亢奮,說話也就沒了遮攔。
黑白子十分機警,登時便生了疑竇,料想他有意捏造口訣,戲弄自己,於是皺眉問道:「你說『八脈齊斷,神功自成』,難道老爺子自己,這奇經八脈皆已斷絕了嗎?」
餘慶點了點頭,道:「這是自然。」
他從黑白子語氣之中,聽出他已起了疑心,於是決定提前動手,道:「全部傳完,你融會貫通,自能明白。」說著將酒壺放在鐵盤上,從方孔中遞了出去。
黑白子伸手來接,便在這電光石火的一瞬之間,餘慶忽然左手翻上,抓住了他右手手腕,笑道:「黑白子,你瞧瞧我到底是誰?」
黑白子聞言,定睛一看,看罷之後,不禁大驚失色,顫聲道:「你……你……」
黑白子原本十分的機警,只是這一下來得實在太過突然,事先更沒半點徵兆,待得他心中微覺不妥,手腕已被對方抓住,此刻她只覺對方五根手指猶如一隻鐵箍般,牢牢的扣住了自己手腕上的「內關」和「外關」兩處穴道,當即手腕急旋,反打擒拿。
黑白子在情急之下竟是下意識的使出了一招「蛟龍出淵」。
這招「蛟龍出淵」乃是手腕被人扣住時所用,手臂向內急奪,左足無影無蹤的疾踢而出,這一腳勢道厲害已極,正中敵人胸口,非將他踢得當場吐血不可。敵人若是高手,知所趨避,便須立時放開他手腕,否則無法躲得過這當胸一腳。也是事出倉促,黑白子急於脫困,沒想到自己和對方之間隔了一道厚厚的鐵門,這一招「蛟龍出淵」確是使對了,這一腳也是踢得部位既准,力道又凌厲之極,只可惜當的一聲大響,正中鐵門。
結果一腳下去,愣是折斷了自己三根腳趾。
餘慶聽得鐵門之聲,頓時恍然的點了點頭,自己全仗鐵門保護,才逃過了黑白子如此凌厲的一腳,他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再踢一腳,踢得也這樣重,我便放了你。」
正當此時。
黑白子忽覺右腕「內關」「外關」兩處穴道中內力正在源源不斷的向外傾泄,這一幕令他不由得想起生平最為忌憚的一件事情,他忽然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顫,一面運力凝氣,一面哀聲求告,道:「老……老爺子,求你……你……」
他甫一開口,內力湧出的速度立時便快了起來,逼得他只得連忙住口,但內力還是不住飛快的向外泄出。
餘慶自從練了鐵板上的武功之後,丹田已然如竹之虛,如谷之空,這時忽覺丹田中有真氣注入,卻也並不在意。
黑白子只覺內力愈泄愈快,勉強凝氣,還暫時能止得住,但呼吸終究難免,一呼一吸之際,內力便大量外泄,他此時早忘了腳趾上的疼痛,只求右手能從方孔中脫出,縱然少了一隻手一隻腳也是甘願,一想到這裡,他忽然把心一橫,將手伸向腰間佩劍。
然而,隨著他身子這麼一動,手腕上「內關」「外關」兩處穴道便如同開了兩個大缺口,全身內力頓時急瀉而出,有如河水決堤,再也難以堵截。
黑白子知道只須再捱得一刻,全身內力便盡數被對方吸去,當下奮力抽出腰間長劍,咬緊牙齒,舉起長劍,便欲將手臂砍斷。
然而就是這麼一使力的功夫,內力再次奔騰而出,耳中忽的傳來一聲嗡鳴,他兩眼一黑,當場便暈了過去。
望著渾身癱軟如一灘爛泥的黑白子,餘慶滿意的點了點頭,拍了拍飽腹感十足的小腹,道:「這黑白子果然了得。」
說著,伸手彈出洞孔,打開鐵門,用鐵銬將黑白子給銬在了鐵板上,遂換上黑白子的衣服與頭罩,頭也不回的向梅莊外走去。
餘慶此刻只覺渾身有使不完的力氣,因此他做了一個十分大膽的決定。
他徑直回到了黑白子的房間,先是打坐吸收容納了黑白子的內力,將之注入奇經八脈,與此同時,他的武道境界居然完成了一次三級跳,直接來到了六品鍊氣境,這在從前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不知過了多久。
餘慶緩緩睜開雙眼,翻身從床上跳了下來,他默默的走出房間,抬頭望向漆黑如墨的天空,估摸了一下時間,大約時值寅時三刻。
他忽的邪魅一笑,旋即踱步走向了禿筆翁的房間。
良久之後。
瞥了眼被吸成一灘爛泥的禿筆翁,餘慶冷冷一笑,貪婪地拍了拍肚子,道:「丹青生待大人禮遇有加,今日便放你一馬。」
餘慶說罷,又分別前往丁堅與施令威的房間,成功吸光了二人的內力之後,才借著夜色的掩護,悄然離開了梅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