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劉瑾幫了高歡一個大忙

  第198章 劉瑾幫了高歡一個大忙

  高歡對高立這個人沒什麼興趣,但他卻對高寄萍有著十分濃厚的興趣。

  高寄萍,也就是高老大,她的一生真可謂是十分的傳奇了,幼時孤苦無依,十二三歲時在兵荒馬亂的世道里居然還收養了四個孤兒,為了讓孩子們活下去,她竟不惜用貞操跟屠夫換來兩斤肥肉,給孩子們果脯,後來四人感其恩德,皆尊其為「高老大」。

  而後創立「快活林」,並培養四個孩子成為了她手下的頂級殺手,然其卻因年幼時的不幸遭遇而憤世嫉俗,終迷失於人生的歸途中。

  「看來她此生的境遇也沒比書中好到哪裡去,若我沒記錯的話,她大概是在十四歲的時候才為了給孟星魂等人換吃的而出賣了自己的身體。」

  高歡想罷,看向高寄萍,道:「你今年多大了?」

  高寄萍笑吟吟的安撫了一下稍稍有些怯場的孟星魂等人,遂默默的看向高歡,道:「十三。」

  「家中還有人嗎?」高歡問道。

  高寄萍聞言,默默的搖了搖頭,道:「沒有了。」

  「他們為何會讓你來迎接我?」高歡一臉疑惑的問道。

  高寄萍伸手指了指高立,道:「那群老不死的原只讓他來迎接你們一行的到來,不過我聽說你很厲害,所以自發前來,想看看你到底有沒有傳說中那麼厲害。」

  劉瑾偷偷的撇了一眼默不作聲的朱厚照,見其臉色不太好看,於是當即發出一聲重重的冷哼,陰陽怪氣的說道:「京兆高氏,去天五尺,真是聞名不如見面啊。」

  姐夫受辱,做妹夫的又豈能視而不見?吳福聞言,當即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道:「世人皆言:流水的王朝,鐵打的高氏,從前我還有些不信,不過今日一見之後,卻也不得不信了。」

  此番高歡可不只是衣錦還鄉那麼簡單,若高氏因為鄙視高歡錦衣衛的身份而疏遠他,這也無可厚非,畢竟錦衣衛也的確不怎麼受文官與氏族的待見。

  但此刻高歡身上可還肩負了一份監察地方的職務,高氏可以忽略高歡錦衣衛的身份,但卻不應該無視他欽差大臣的身份。

  高氏公然藐視朝廷的行為令朱厚照感到十分的不爽。

  吳福說罷,居然還不忘向高歡投去一個歉意的眼神,那模樣就好似在說:師父,我絕沒有要針對您老人家的意思,我只是單純的在針對高氏而已。

  高歡微微一笑,仰頭望向碧藍如洗的天空,心道:「西安府的雲彩未免也忒識時務了啊,就連天上的雲彩都是高字啊。」

  朱厚照順著高歡的目光看了過去,見正上方的一片雲彩居然真的擺成了一個高字,這未免也太諷刺了。

  高歡默默的收回目光,側頭看向身邊的吳福,道:「如今我已衣錦還鄉了,咱們也該打道回京了吧?」

  高歡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思,想儘早離開眼前這片是非之地,雖然他對高氏根本毫無感情可言,但他卻萬萬做不出大義滅親的事情。

  高氏太過龐大,經過一千多年的發展,高氏的直系親屬少說也得有一千多人,若是將家中奴僕和佃戶全都算上的話,那將會是一個天文數字,估計兩萬人都打不住。

  吳福聞言,默默的瞥了一眼始終沉默不語的朱厚照,尷尬一笑,看向高歡,道:「你還未前往祠堂祭拜先祖,也未曾前往族中拜見家長,這」

  「拜見家長?」

  高歡皺了皺眉,道:「你覺得現在還有拜見家長的必要嗎?」

  吳福訕訕一笑,道:「家長可以不見,但祭拜先祖還是很有必要的。」

  聽著二人之間的對話,高寄萍卻是一臉不悅的皺了皺眉,看向高歡,道:「喂,我問你話呢,你到底聽沒聽到?」

  高寄萍忽然開口打岔,倒也起到了一絲緩和現場氣氛的效果。

  高歡微微一笑,忽然縱身而起,腳尖在馬鞍上輕輕一點,身體躍至半空,揮拳砸向飄蕩在頭頂的那片雲彩,一陣狂風呼嘯過後,那片極似「高」字的雲彩瞬間被打得消散於無形。

  剛剛那一幕可著實將高寄萍等人給驚得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卻見高寄萍忽然拉著孟星魂等人撲通一聲便跪在了高歡的面前,道:「我們自幼孤苦無依,族中那些大人們也根本不搭理我們,若大人不嫌棄的話,我等願為大人做牛做馬,只求大人能夠收留我們,教我們武功。」

  高寄萍說罷,便拉著孟星魂四人砰砰砰的給高歡磕頭,直到將腦門磕的烏青一片,高歡才無奈的搖了搖頭,沉聲開口,道:「行了,別磕了,看著怪瘮人的,你們以後便跟著我吧。」

  「是,師父。」

  高寄萍與孟星魂四人異口同聲說道。

  劉瑾見狀,笑吟吟的看向高歡,道:「恭喜高大人,賀喜高大人,衣錦還鄉之餘,又覓得佳徒,哎呀,若我沒記錯的話,您似乎已經收了十幾名天賦極佳的徒子徒孫了吧?」

  「天賦極佳?」

  高歡聞言,不禁啞然一笑,心中忽然泛起一絲苦楚,道:「若以他們的資質也稱得上天賦極佳的話,那天賦極佳這四個字未免也太不值錢了啊。」

  高歡這一句無心的吐槽,卻是將朱厚照逗得不禁哈哈大笑了起來,笑過之後,朱厚照一臉玩味的沖劉瑾挑了挑眉,道:「高歡那幾名徒弟的武學天賦,相比於你們八虎可是差得遠了。」

  林平之幾人的武學天賦,充其量也就是個中上之資,劉瑾本想通過此事來提醒朱厚照一番,結果卻偷雞不成蝕把米。

  朱厚照的話語中充滿了敲打之意,劉瑾聞言,當即滾鞍下馬,恭恭敬敬的跪在朱厚照的馬前,不斷的磕頭請罪,道:「虎乃百獸之尊,而奴婢卻是無根之木,一個閹人又如何配得上一個虎字啊?」

  朱厚照默默的瞥了一眼遠遠等候在城門洞裡的縣令等人,道:「起來,讓人家看到像什麼樣子?」

  劉瑾聞言,頓時心頭一驚,連忙站了起來,道:「不好,奴婢剛剛的舉動恐怕已經暴露了主子的身份,主子,為了安全起見,咱們還是儘早打道回京吧。」

  朱厚照聞言,不禁皺了皺眉,低頭沉思了片刻之後,默默的搖了搖頭,道:「他們又不知道你的身份,便是下馬給我磕幾個頭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欽差當前,奴婢卻下跪給您磕頭,剛剛那一幕怕是難以逃過別有用心之人的耳目啊。」劉瑾一臉擔憂的說道。

  「沒事,有一眾高手從旁護駕,定可確保萬無一失,你儘管將心放回肚子裡便是。」朱厚照說道。

  朱厚照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又怎會因為這樣一件小事便輕易打道回京呢?

  高歡默默的瞥了一眼劉瑾,心道:「劉瑾啊劉瑾,你可真是幫了我一個大忙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