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五章 牛頭山中

  楊清源這一波,就讓人猝不及防!

  沒想到他竟然直接就利用輕功跑了,更沒想到,帶著個人,楊清源竟然還能跑這麼快。【,無錯章節閱讀】

  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楊清源就出現在了屋檐之上,甚至連手中的暗器都來不及激發。

  「這算怎麼個事啊!?」

  在唐門中層義憤填膺之時,唐門高層已經悄悄地舒了一口。

  雖然剛剛態度強硬,但是唐門的高層都知道,雙方一旦動手是什麼下場。

  而且,楊清源沒有出手對付唐門,也是出乎唐門眾人意料的。

  主要還是楊清源對於唐門這門派有所忌憚。

  唐門這門派是有其特殊性的,其根基不在武者,而在機栝與用毒,即便真的出手對付唐門,也需要調度人馬,一網打盡。

  否則唐門氣急敗壞之下,只需將機栝分發於民間,在水源之中投毒就可以引起巨大的騷亂,得不償失。

  破壞總是比建設和守護容易得多,對於朝廷來說,唐門的潛在危害性比峨眉至少要大上三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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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渝州六扇門支部。

  「呯!」隨著鐵鏈上鎖,唐煒被關入了特質的用於關押元化境武者的鐵牢里。

  楊清源沒有急著審他,因為剛剛唐章的一句話讓楊清源意識到了桉子的真相。

  今夜抓到了唐煒用冥河水殺人,不代表前面的人都是唐煒殺的。

  六扇門對於這個桉件的認定是連環殺人桉,三個死者唐煉、唐熾、唐炬是被同一人以相同的奇毒毒殺。

  唐煒在第一晚確實是有不在場證明,整夜與人在喝酒;同樣的另一個嫌疑人明月心,也有嫌疑,但第二個死者唐煉死亡的時候,她已經被楊清源擒獲,使得她的嫌疑也被洗脫了。

  但如果第一個死者唐熾是明月心所殺,第二、三個死者唐煉、唐炬是被唐煒所殺呢?!

  那一切都變得順理成章了起來。

  「明月心,本侯又來了!」

  楊清源走到了關押明月心的安全屋中。

  「看楊侯這個表情,看來是查到什麼了?!」明月心的臉上沒有任何神情。

  「看來,今夜可以促膝長談一番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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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渝州城西,牛頭山。

  四個捕快化妝成打柴的樵夫和打獵的獵人,在此搜索。

  一切事情的起因都是唐門的執事弟子唐衛,他的屍體就是被牛頭莊的牛五的屍身所調換的。

  根據當時楊清源的分析,這個牛頭山中一定有問題。

  但是害怕大動干戈,打草驚蛇,故而楊清源僅僅派出了四個精幹的捕快,化妝偵查。

  但是四人一連在牛頭山中搜索了四天,都沒有任何的發現。

  其中三人聚在一起,最年輕的人開口道,「關五哥,乾糧都吃完了,咱們還什麼都沒找到,要不是昨天黑爺打了兩隻稚雞,咱們現在都餓得走不動道了!是不是該回去復命了!」

  關五哥名喚關五魁,是個標準的關中漢子,使一柄家傳鋼刀,是最早一批跟隨楊清源的人,他雖非年紀最大之人,但他是這四人的首領,如今已經兩條槓在袖,下一步便是外放郡府的六扇門支部。

  他沉默片刻之後才開口,「雖然有負大人所託,但如今也是沒辦法了,等小伍回來之後,我們就返回渝州。」

  這次任務,可以說是完成得一塌湖塗,這讓關五魁有些慚愧。

  就在三人等待小伍之時,突然聽到山林之中似乎有什麼聲音隨風而來。

  「五……哥,救命啊~~!」

  三人仔細一聽,便聽出是小伍的聲音。

  「出事了!走!」

  三人立刻帶上刀劍,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而去。

  大理寺的捕快,輕功身法是必修課。

  楊清源自己重視輕功,所以在大理寺和六扇門中也是極為重視輕功。

  不管是抓捕賊人還是打不過逃跑,輕功都是不可或缺的。

  這三人雖然都是通脈境的武者,可在這山林之間穿行的速度絲毫不慢,不過是片刻,便到達了聲音來源地的附近。

  「小伍,你在哪?!」

  「五哥,黑爺,我在這!洞裡!」聽到同袍到來,小伍也明顯有些激動,這下是得救了。

  三人循聲來到了一個洞窟附近,這洞也確實是隱蔽,周圍被一圈雜草給掩蓋住了,粗地一看,難以察覺。

  關五魁看了這周圍一眼,發現洞窟的雜草有許多折斷的地方,還有一股熟悉的臭味隱隱地從洞窟之中散發出來。

  「小伍你沒事吧!」

  「我沒事,就是摔下來的時候,不小心崴了下腳。黑爺,快拉我上去,這

  黑爺從腰間取下了一根麻繩,正要撥開茂盛的枯草丟下去,誰知一撥開雜草,就有一個熏人的惡臭傳來。

  之前有草木遮蓋混著青草味,關五魁沒有判斷出來,可現在一聞便知道了,這是屍臭味。

  「等一下!」關五魁阻止了黑爺。

  不只是他,黑爺和另一個不配擁有姓名的無名捕快也察覺出了不對。

  四人之中只有小伍是新人,而且小伍主修的是痕跡追蹤,所以沒聞出味道來。

  聽到關五魁的話,小伍也知道三人應該是發現了什麼。

  「怎麼了,五哥?!」

  「小伍,

  「看不見,伸手不見五指,黑得很!」

  「你等著,我們用繩子送一個火摺子下來,你看看綁在了老黑的細麻繩末端。

  隨著繩子向下,小伍取到了麻繩中的火摺子。

  掉入這個深幽的洞窟之中,小伍本想嘗試爬上,但是他的右腳腳踝處劇痛難忍,幾乎不能移動,所以他才選擇了高聲呼救。

  他不知道這洞窟之中有沒有什麼蟲蛇,玩意胡亂移動,被咬到可就不妙了。

  小伍吹燃了手中的火摺子,燈光照亮了四周。

  長期在黑暗之中,突然亮光讓小伍有些不適應,但很快他的目光便隨著火光看去。

  在他的兩丈開外,堆滿了皚皚白骨,顯然死亡時間不止一兩年了。往裡看去甚至還有,密密麻麻的屍體,雖然程度不一,但是都開始腐爛了。

  「這……哦~嘔~」

  小伍還是個新人,別說是他,就算是大理寺、六扇門中的老捕快,也沒幾個見過這般屍山血海的場景。

  密密麻麻的屍骸,不止有多少具。

  三人在上方也聽到了小伍的異樣之聲,立刻焦急問道,「小伍,怎麼了?!何事發生?!」

  百息之後,下方的嘔吐聲才停了下來。

  小伍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來,「五哥,屍體,下邊都是屍體!」

  「什麼?!」

  三人對視一眼,他們四人在牛頭山中搜尋了四日沒有什麼發現,難道被小伍這一摔給摔出來了?!

  不配擁有姓名的無名捕快,隨即開口道,「小伍,你好歹也是刑律學院畢業的,也不是第一出現場了,看見個屍體,怎麼成這樣子?!你等著,我們下來。」

  三人繩子綁在了樹上,然後順著繩子滑落。

  這洞窟約莫有七丈深,以他們的輕功,若是不用繩子,直接無緩衝地跳下來,多半都得受傷。

  小伍是他們四人之中輕功身法最好的,雖是不慎,但在空中調整身姿落地緩衝,這才僅僅只是崴腳。

  三人依次落下,最先下來的無名捕快。

  他走動倚著石壁的小伍身邊,拍了拍肩膀,「年輕人,還是得缺少歷練,不過是幾具屍體,就把你……」

  後面的話,他說不出來,因為他也借著火光看見了眼前的場景。

  這洞窟通向了一個巨大的空間,這中間都堆滿了屍骨,靠近洞窟的還有

  各種各樣的屍體,堆滿了眼前的洞窟,靠近中央的屍骨,還比較「新鮮」,顯然是剛死沒多久,上面有各種蟲蟻啃食。

  無名捕快只覺得胃中翻騰不止,最終還是能忍住,扶著牆將剛剛吃下的東西都嘔了出來。

  相比於這兩人,後來到達了老黑和關五魁顯然要沉穩不少,但這幅慘烈景象,還是讓人毛骨悚然。

  只是粗粗估計,這裡的屍骨,絕對不下千人!

  到底是什麼人,在此造下了如此殺孽。

  「你們倆在這等著,我和老黑進去看看!」

  關五魁在下來之前做了個簡易的火把,用火摺子點燃之後,便舉著向內探去。

  兩人在進入之前,都在身上撒了些驅除蛇蟲的藥粉,都是在口中含了一顆大理寺客卿崔可琴煉製的避瘴丹。

  屍骨堆積之地,每有瘟疫滋生,他們兩人也是格外的小心。

  兩人越是向內,便越是心驚,這鬼地方到底有多少屍骨?!

  突然正在行走的老黑蹲下了身子,「怎麼了老黑,你發現什麼了?!」

  老黑借著火光仔細地看了看,然後對關五魁說道,「老五,這屍體是昨日死的。」

  「什麼?!」

  關五魁立刻拿火把找去,只見這屍身乾癟,似乎不像是剛剛死亡的。

  「黑爺,你會不會看錯了?!」

  老黑是六扇門的老捕快,後來被調入了大理寺刑律學院進修,雖然是個捕快,但選修的是午作之道,照理說是不會看錯的。

  「這確實是剛死的屍體,從童孔之中就能看出來,只不過死者是因為失血過多而死的,他的血幾乎被人放幹了!」

  老黑頓了頓,然後從腰間抽出了一柄匕首,走到一旁的幾具屍體旁,一番操作,隨後才緩緩起身道。

  「不僅僅是剛剛那具,這裡的屍骨幾乎都是失血而亡的!骨肉仍在,但血氣都枯竭了!真他娘的奇怪!」

  關五魁雖然還想往裡走,但是他此刻抑制住了自己的好奇心。

  四人之中,以他的武功最高,也不過是通八脈的境界,這種事情,不是他們四個通脈境的可以對付的。

  「此地詭異,先退出去,回去稟報大人!」

  「走!」

  關五魁下令之後,三人沒有一點猶豫。

  關五魁是知道此間事情必然不凡,老黑是不想惹上大麻煩,而剩下兩個人只是單純地怕了!

  三人順著繩子爬上了洞窟,又將小伍拉了上來,正要離開下山之時。

  突然,關五魁感到身子打了個寒顫,「什麼人!?」

  無名捕快幾乎是跟著關五魁同時出手,三把柳葉飛刀向著四人東側的一叢灌木射去。

  那一株灌木轟然炸開,三柄飛刀被一道血光震得破碎。

  「不錯啊!警惕性挺高啊!」

  一個戴著黑色頭套,只露出雙眼的灰衣人出現在四人的面前,他的周圍還泛著一層澹澹的血色元罡,正是這道護體元罡,擋住了那三把柳葉飛刀。

  「既然你們已經知道了,那就不能放你們下山了。四個通脈境武者的氣血,也算不錯了!」

  灰袍人向著四人靠近。

  關五魁四人,此時全身緊繃,握住了腰間的刀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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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渝州六扇門支部中,楊清源審了明月心一夜。

  但沒有絲毫的收穫,這個女人的不愧是大型犯罪集團的首腦之一,心態好得出奇。

  即便是楊清源已經識破了她與唐煒合作的詭計,也沒有半分交代的意思。

  楊清源伸了伸懶腰走出了審訊室,他確實是有些困了。

  不是身體機能上的,而是精神上的睏倦。

  楊清源功入法天象地,身為先天之軀,便是七日不眠不休也不會對身軀有任何影響。

  但是心神不信,人的心神精力有限,若是損耗過度,便會睏倦。

  楊清源在唐門蹲守的那幾夜,都要耗費心神,以六識來尋找異動,一連數晚,也快吃不消了。

  這時候,負責審訊唐煒的捕快也走了出來。

  「怎麼樣?!有結果嗎?!」

  捕快搖了搖頭,「大人,此人就是什麼都不說,如何我們怎麼說,他都不開口吐一個字。」

  他也是刑訊的老手了,頑固犯人也見了不少,像這樣頑固的卻沒有見過。

  「那就先休息吧!人已經抓到了,不急在一時!」

  拍了拍捕快的肩頭,示意他下去休息。

  不過,話雖如此,但楊清源還是有沒搞懂的地方。

  唐熾、唐煉二人是唐煒最大的競爭對手,唐煒為了門主之位殺了他們很正常。

  但是唐炬呢?!唐煒沒有殺唐炬的理由啊!

  楊清源只覺得現在頭腦有些混沌,難以思考,索性就暫時不想了,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之中,倒頭便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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