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郎心臟都快不跳了, 僵硬道:「前輩是否認錯了人?小女並無師父。【Google搜索】」
水母陰姬那絲欣喜頓時褪了乾淨,「你這身衣服……」
江玉郎看到這喜怒無常的魔鬼竟又不高興起來,忙驚恐著補救:「這是谷主為我做的,她喜歡我這樣穿。」
陰姬聞言臉色又轉晴了幾分,追問道:「谷主?你們谷主是男是女?」
江玉郎被她問得一愣, 「谷主是位溫婉高雅的女子,萬姓,閨字展秋。」
陰姬眉頭皺了起來,依稀覺得溫婉高雅這四個字,跟她記憶里的秀秀著實有點不搭。
江玉郎思來想去,想先弄明白水母陰姬入谷的目的, 遂出言問道:「前輩可是在找一位『秀姑娘』?」
陰姬猛然攥緊了他的手腕:「你見過他?!」
江玉郎被駭了一跳,「沒、沒有, 但我知道她的下落!」
陰姬冷冷盯著他,問道:「他在哪兒?」
江玉郎心思轉了轉, 大膽揚聲:「她死了,是谷主親手將她埋葬的。」
「……!」陰姬渾身一震,當場愣在原地。
片刻後, 她回過神來, 憤怒箍住江玉郎的雙肩, 冰冷道:「你再說一次,他在哪兒!」
江玉郎嚇得魂兒都飛了一半,萬沒想到陰姬聽到盜天一神水的人死了居然是這個反應!
他戰戰兢兢支吾道:「她……她……」
可那秀姑娘確實死了啊!!
是萬展秋親口說的,她把無花撿回來時順手把那人埋了, 水母陰姬就是要尋仇,也該去找萬展秋尋!
江玉郎頓時又有了底氣:「她死了,前輩節哀!」
水母陰姬一掌揮起,瞧見江玉郎那身衣服,又狠狠打在了身後的山石上,「轟」地一聲山崩地裂。
江玉郎面如土色,連腳步都邁不動了。
陰姬胸膛劇烈起伏著,她面無表情看著江玉郎,剛剛摧山崩玉的手掌似乎又一瞬間柔軟起來,她摸著江玉郎的臉,問道:「你剛才哭過?誰欺負了你?」
「……」江玉郎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的直覺告訴他,水母陰姬……和萬展秋是同一種人!
這特麼是什麼火坑!
認自己是男人會死!認自己是女人更是找死!
他臉色難看到了極致,這在陰姬眼中便以為是她剛才太過兇殘,嚇到了這膽小的少女。
江玉郎心中升起個荒誕的猜想:水母陰姬……該不會……喜歡的是那位秀姑娘吧……
這、等等……江玉郎忽然就有了計劃。
人在生死存亡之時,總會有意想不到的絕妙主意。
他怯生生抬頭看著水母陰姬,小聲道:「沒有人能幫我,你不會懂……」
陰姬皺起了眉,「你交代出這身衣服的詳細來歷,我看在他面上……定替你討回公道。」
江玉郎哪知道這衣服是萬展秋從哪兒弄來的,但毫無疑問,水母陰姬既然會把他當成秀姑娘的弟子,這身衣服定和秀姑娘有關。
萬展秋作為這世上最後一個見過秀姑娘的人……江玉郎已清楚自己該怎麼做。
他滿口謊話說得臉不紅心不跳:「欺負我的人就是這惡人谷的谷主,和那惡僧無花。」
陰姬聽到「無花」二字,臉色又是一番變化,陰晴不定道:「他果然和那位谷主攪在了一起?」
「江玉燕」哭哭啼啼:「谷主與旁人有些不同……玉燕、玉燕與她本是一對伴侶……」他觀察著陰姬的臉色,果然看到陰姬訝然一怔。
江玉郎篤定自己猜中了。
他繼續控訴:「可自那無花和尚進了谷,谷主就移情別戀,任由那惡僧欺負我,還對我百般羞辱……」
陰姬瞧著他身上狼狽的樣子,依稀也能猜到幾分,不由對「江玉燕」生了同情。
「看來惡人谷里確實沒什麼好東西。」她說這話的時候,看江玉燕的眼神也深沉了幾分。「你方才說,那位谷主埋葬了我的朋友?」
江玉郎心頭一動,將他知道的全盤托出:「數月前谷主外出採藥,在大漠撿來了遇上沙暴的無花和尚,她說當時那位姑娘已經……不過和尚倒還有一口氣,所以救了回來。」
陰姬的眼神又閃動起來,慢慢握緊了拳,「你是說,那和尚無花,在秀秀死後,轉眼就跟你那谷主……」
「江玉燕」聞言,哀戚戚垂首抹起眼淚來。
陰姬的心中充滿了憤怒,那場大沙暴楚留香已描述的足夠清楚,如果有人從中生還,必然是九死一生的危局。
她為數不多的朋友、他捨命救了一個男人,然後這個男人拿著用他的命換來的命,轉眼就愛上了另一個女人!
……這種渣男……不殺留著過年嗎!!!
秀秀真是看錯了人!!
陰姬全身的氣勁都如水波一般澎湃起來,嚇得江玉郎呆立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
他武功遠不如陰姬,但卻看得出陰姬的氣功修為已登峰造極。
「水」的力量正是陰姬的代表,她周身氣勁看上去柔和平靜,其實卻擁有與水相同的特質——精於一處可水滴石穿、無堅不摧;洶湧開來便如洪水浪濤、無物可擋!
如此精深磅礴的可怕功力,天下能與之一戰者,不出五指。
現在,這暴怒的水之女王,要去為可憐的江玉燕尋仇了。
他們有著共同的敵人。
而江玉郎要做的,僅僅是在水母陰姬擊斃無花和萬展秋後,取得雪鳳冰王笛,然後像他偷襲路仲遠那樣,將水母陰姬一起做掉。
最聰明的人,往往花費最小的力氣達到自己的目的。
他還得感謝無花,教他學會借刀殺人。
入口附近的山石劇震的時候,谷內的人就已紛紛驚醒。
天色剛剛破曉,洛飛羽給李大嘴打了繃帶,讓他歇息下來,面色有些凝重。
鐵萍姑大概是知道了昨晚李大嘴讓江玉郎吃了人肉的事情,聯想到她那被吃掉的母親,一時再也控制不住,才終於對李大嘴下手。
雖然她捅完之後就哭著跑開了,找不見蹤影,但這一刀捅得也實在太狠,她是真的想要李大嘴的命。
李大嘴不怪她,但洛飛羽認為,無論如何要讓鐵萍姑了解當年的真相。
惡人谷是他罩的,就算是窩裡鬥也得經過他同意。
他一晚上都在病房裡折騰,腰酸背疼伸了個懶腰走出門來,一睜眼差點把他自己嚇得毛骨悚然。
洛飛羽淡定後退了一步,進病房揉了揉眼睛,然後又一次邁出大門,睜開眼睛——
「……」
這踏馬滿地深紅色的土地是在玩兒什麼恐怖遊戲嗎!!!
系統!你給我出來!!
【嗶,您的小可愛已經累死了。】
……洛飛羽頭頂跳著青筋,在無花不明所以的目光下攥拳道:你最近沒有發布支線,所以這不該是我的懲罰,對、吧!
系統一副已經靈魂出竅的口氣,洛飛羽仿佛都能看到一台冒著青煙的主機:
【我什麼也聽不見……我已經在吐魂了……q皿q】
洛飛羽忍了忍,努力微笑讓自己的心音聽起來溫和:我之前聽到谷口有山崩的聲音,最近江湖正道不□□分,沒準兒會有麻煩,你能不能再堅持一會兒,換個時間掉鏈子?
【俠士,我既沒延遲,也沒卡幀,還保全了你貼圖的顏面,看在我這麼努力的份上,這地圖的粗暴顯示問題……你就湊合一下吧……】
洛飛羽:「……」不,這根本不是什麼顯示問題……
他又看了一眼面前深紅乃至血紅色的土地。
這踏馬根本是鬼網三了好吧!!
我最近賺了那麼多聲望,還不夠你發年終獎換伺服器的嗎?
【一年365天超頻工作全年無休,換伺服器?不存在的……】
「……」算了算了,系統敬業工作了大半年,洛飛羽也不忍心再壓榨它。反正這「紅土地」只有他自己能看見,他姑且忍一忍就——
洛飛羽面無表情盯著地面,很想戳瞎自己的眼睛。
無花以為他是察覺到了谷里的動靜才動怒,上前來寬慰:「寅時東面的山路有人闖入,但屠大姐他們已去瞧過了,沒發現車馬行跡。谷外我們布下的天工機關也沒有被大規模觸動,來人應是獨身,也許並無惡意。」
洛飛羽深呼吸了一次,點了點頭,皺眉邊走邊問:「鐵萍姑找著了嗎?」
無花剛要回答,谷里又是一聲巨響。
洛飛羽臉色頓時一變。
這動靜……好深厚的內力!莫非是燕南天殺過來了?!
洛飛羽知道惡人們最怕的是什麼,他不敢多留,大輕功一甩就沖了出去,無花緊跟在他後面。
市集被攪得一團亂,洛飛羽清楚那些被破壞的攤位主人的性格,看到這兇殘的景象,心中也不禁被來者的武功嚇了一跳。
他身躍過去,拿大笛子架住了陰姬的手掌,還未來得及動怒,看清對方面孔的他登時愣在當場。
陰姬瞧見他身手打扮,眼神亮了幾分,眯眼喝問道:「你就是那個對玉燕始亂終棄的女人?」
……嗯……?
啥玩意兒??
作者有話要說: 加更君一號!=v=
寶寶們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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