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飛機在大阪停下,列車組三人被當做旅行伴手禮,塞進了轎車裡。
有蘇和星的套麻袋計劃慘遭失敗,只能再找其他的時機。
有蘇暗自嘀咕:
[等著,看不起女人,無視女人是吧?我給你小子安排一個女尊男生子文。]
有蘇在心裡扭曲陰暗爬行,星則在琢磨「女尊」是個什麼東西。丹恆沉默著,卻在想之後的行動。
他們目前對星核的所在之處毫無頭緒,已經初步了解了這顆星球的力量規則,或許跟著這個禪院直哉,去他口中的禪院家,是個好選擇也說不定……
三個人沒有被攔下來不讓進門,但來往侍者、禪院家成員的眼神,都明明白白寫著看不起。
哪怕他們還隨身攜帶了一隻特級咒胎,也沒人顯露出一分尊重來。
這下,就算是沉穩如丹恆,都蹙起了眉。
他開始思考有蘇那個套麻袋打一頓的可行性,思考後得出結論:
也不是不行,但惹人生氣的不止禪院直哉,甚至在某些人的對比下,禪院直哉都顯得沒那麼討厭了。
——畢竟他看起來雖然高傲,但又有點憨來著。
談話到最後,雖然禪院家的家主禪院直毘人態度還行,三人還是執意要離開。
和禪院直毘人一起待客的,還有禪院直哉。後者一聽他們仨要離開,就垮下了臉。
他還沒試試他們的實力呢!雖然看起來就比不上甚爾,但他還是想找兩個代餐。
別問,問就是天與咒縛天下第一。
大約知道禪院直哉心理活動的他親爹,和看過漫畫的有蘇:……
禪院直毘人和善地壓制住了他那個蠢兒子,又和善地送走了三人。
從剛剛的對話中,有蘇三人已經對現在的咒術界已經有了基礎的了解——不是指基礎構造,這個陀艮就給他們科普了,是咒術師基礎知識。這裡的了解指的是,京都這邊比較封閉,守舊勢力盤亘,還歧視普通人。
安全地離開禪院家後,星才納悶地問:
「那傢伙把我們帶到他家裡去,是想幹嘛來著?」
有蘇:「可能是饞丹恆身子吧。」
星順著她的思路往下擴充細節:「所以他才看我們兩個不順眼,因為他覺得我們是丹恆的好妹妹?」
灰發少女故意加重了「好妹妹」三個字的讀音,顯然是在滿嘴跑火車。
有蘇接著說:「但是他家裡人比較保守,最後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心儀的男孩子,帶著他的紅顏知己們離開——」
星了悟:「我們的任務其實是在咒術界發起平權運動!」
有蘇給她點讚:「讓彩虹旗飄蕩在京都上空!」
丹恆:……
他受不了陀艮看傻子的視線了。
別看他了,他只是無辜和那兩個人一起下車開拓的普通無名客而已。
……
京都的風格整體更加有古韻一些,星一開始還在嘀咕,覺得這裡的有些建築風格有些眼熟,感覺有點仙舟味。
誰知,聽到這話,正宗仙舟出身的丹恆還沒什麼反應——他在檢索建築風格,試圖有理有據反駁——有蘇已經先應激了:
「你不要亂講!哪有孫子像爺爺的!」
狐狐炸毛.jpg
有蘇心裡狂怒:[侮辱!這是對仙舟、對華夏的侮辱!]
星:……
星汗顏,趕緊承認:「不好意思,我才出生,沒有文化。」
有蘇迅速冷靜:「沒關係,我原諒你了。」
星暗自腹誹:有蘇,好強的歸屬感啊!你真的好愛仙舟!
好愛仙舟的有蘇開始看整個京都不順眼,試圖對每一個路過的古建築指指點點。因為聯覺信標的存在,她的話周圍的本地人都能聽懂。為了避免一場和土著的「大戰」,三個人迅速撤離了現場,拿著禪院直毘人給的路費(據說是解決了一隻特級的獎勵),來到了目的地——
東京。
而京都,某個得知禪院家疑似調伏了他的盟友咒靈之一的幕後boss,遺憾地撲了一個空。
脫下自己禪院家的小馬甲,真名叫羂索的術士,又給自己換了個總監會中層的殼子,然後給屬下下達了監測已經離開了京都的列車組三人的命令。
人家奇蹟暖暖是換衣服,奇蹟羂索是換身體。前者聽起來就很夢幻,後者聽起來卻……嗯,很刑啊。
很刑的羂索還在思考如何穩住那幾隻特級咒靈——至少要穩住真人,這隻咒靈對他的計劃來說至關重要——所以,暫時不能讓這些咒靈知道,它們的同伴被似乎已經被人收歸己用了。
他覺得自己還得去東京一趟,換成夏油傑的殼子,看看這突然出現的三個人,會不會對他產生什麼妨礙。
……
有蘇在星和丹恆的視線中,摸了摸胳膊,將突然升起的雞皮疙瘩,按了下去。
「我覺得有哪裡怪怪的。」
有蘇若有所思,小聲對兩個同伴說。
星歪頭,疑惑:「有嗎?」
「是不是冷氣太足了?」灰發少女猜測。
「你聽聽這像話嗎?」有蘇露出了死魚眼,哪個命途行者怕這點冷風的?
他們已經到了東京,正在艱難地轉車中。
東京地下鐵錯綜複雜,沒來過日本的有蘇、長這麼大隻坐過飛船還經常被追殺的丹恆,以及自認是個才出生的寶寶的星,差點在東京地下迷失了方向。
有蘇看著地鐵線路圖,眼睛逐漸迷茫,然後變成了蚊香眼。
「這裡是哪兒來著?」
星學著她的樣子也看了一眼,然後遺憾搖頭:
「完全看不出來耶。」
有蘇的路痴屬性再度發作,在東京地下,她回憶起了被女神異聞錄5支配的恐懼。
她們兩個湊在路線圖前的樣子,一看就是外地人。很排外的日本人們路過她倆的時候,總會情不自禁地多看兩眼。
咦,鄉下人。他們想。
虛假的鄉下人,星際旅行到了此處的無名客們,被真正的鄉下咒靈,也就是沖繩出生的陀艮,帶到了地面。
陀艮嘆氣:這個家沒我遲早得散!
等等、它什麼時候加入這個家的???
章魚形狀的小咒靈,覺得自己似乎被狡猾的人類,偷偷馴化了。
可惡啊!它憤怒地呼出一口氣,實際表現出來的,卻是吹了個泡泡。
丹恆奇怪地低頭,就看見小章魚又吐了個泡泡。
「看起來玩得很開心的樣子——」
嗯?
丹恆抬起了頭。
誰把他心裡話說出來了?
眼前白毛、戴著眼罩的男人,朝他揮了揮手:「是我哦,我在說話~嗨嗨,聽得到嗎?」
不知為何,但某種奇怪的ptsd差點犯了。
這個造型……丹恆閉了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