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罪與罰,善與惡

  骸塞是位於橫濱市郊的一棟廢棄建築,但無人知道,它的內部其實已經被人改造一新,變成了個人風格相當強烈的歐式裝潢。

  ——外部還是一如既往的破爛廢墟風,磚塊和牆皮搖搖欲墜,讓看到的人不免思索: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才會把這種地方當做據點啊?

  澀澤龍彥&費奧多爾:是的,就是我們。

  以及,混入其中並不顯得違和的太宰治:「不是我啊,和我沒關係,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澀澤龍彥的視線在太宰治身上的「隊服」上打轉……有一說一,他做的衣服都穿了,蘋果也拿了,人都到場了,就不要在這種時候撇清關係了吧?

  但澀澤龍彥是個走冷淡風的男人,在見到某個少年之前,他不會發癲——當然,冷淡不代表他不是個憨憨。澀澤龍彥懶得搭理太宰治,自顧自盯著燭火出神。

  在場的另外兩人,就要習慣於打嘴炮得多。不過他們應該會樂意管這種嘴上過過招的行為,叫做「言語試探」。

  太宰治和費奧多爾你來我往地試探,恨不得一句話里全是鉤子、沒有內容。澀澤龍彥在旁邊發呆,讓人很難相信他能混進這個聰明人的團隊。

  難道是靠澀澤龍彥也有一張屬于美人的臉嗎?那有蘇也可以(不是)。

  在場三人一共八百個心眼子,提問,這八百個心眼子應該如何分配?

  答:太宰、魔人各八百,澀澤龍彥倒扣八百。

  此時,太宰治和魔人的交談已經到達尾聲,俄羅斯人忽然問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太宰君,你知道……這個骷髏是什麼嗎?」

  太宰治沒露出意外的表情,而是順著這個話頭,擺出了思索的樣子:「嗯……是人類的頭蓋骨呢,雖然不理解費奧多爾君的xp,但我會尊重你的。」

  太宰治:(陽光健康的微笑)(比大拇指)(不理解但尊重的貼心語氣)(並試圖給費奧多爾塞橫濱知名私立醫院聯繫方式)

  太宰治:雖然但是,就是,那個……人的xp雖然是自由的,但我還是建議費奧多爾君你去看看醫生。

  得虧費奧多爾涵養絕佳,被太宰治故意歪曲事實也不惱,整個人散發的氣息依然是先前那樣從容不迫。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中的坦然和勝券在握,是會讓同類感到萬分不爽的態度。

  太宰治倒是和在武偵時,經常耍寶的姿態不盡相同。換了身白色的衣服,他整個人也像是切換了人格一樣,忽然就穩重了起來。現在看到費奧多爾這樣反應,他也沒有過激反應,表情如常。

  在太宰起身,準備告辭離開的時候,費奧多爾的手中多了一柄匕首。小刀很是鋒利,在燭火映照下閃著寒芒。

  就在費奧多爾即將背刺太宰治,將這個三人小隊的組合變成一個徹底的笑話之時,異狀陡然產生。

  在澀澤龍彥的注視下,魔人忽然表演了一個有絲分裂,從一個變成了倆。

  澀澤龍彥:……?

  我有對魔人用異能力嗎?我怎麼不知道啊?不是,咋回事啊?

  太宰治噗呲一聲笑了出來,他從還未來及反應的魔人手中奪過匕首,開了鋒的小刀在他手上翻飛。一邊玩著這把原本會插入自己身體裡的小刀,太宰治——或者該叫他隔壁世界來的首領宰,笑容詭異諷刺:

  「好好享受接下來的一切吧,費奧多爾君。」

  他邁步,毫不猶豫地離開了這裡。

  本以為太宰治會選擇「趁他病要他命」(是的他們死蘋果組的關係就是這麼塑料),結果對方卻走了,澀澤龍彥思考了不足一秒,決定自己動手得了。

  兩個費奧多爾一個看上去純良得很,另一個卻是仿佛被浸透了墨水一樣的純黑。

  澀澤龍彥也不是真的傻子,自然能發現,不管是哪一個費奧多爾的額頭上都沒有紅色的異能力結晶。

  況且剛剛魔人分裂的時候,太宰治這個反異能者還在呢。

  難道……我的異能二次進化了?澀澤龍彥陷入沉思,連滅口這件大事都忘記了。

  白色長髮的青年面容沉靜,只有湊近了仔細看,才能發覺他眼底的狂熱。

  澀澤龍彥究竟在想什麼呢?他一向是很敢想敢做的,比如現在他就夢了個大的:

  「難道我的異能二次覺醒,我終於晉升成超越者了?」

  其中一個費奧多爾發出一聲含糊的鼻腔音,似乎是在嘲諷,卻被另一個制止了。

  澀澤龍彥隱隱明白過來他的新能力起到了什麼作用了——

  難不成是將一個人的善念和惡念剝落,分離成兩個獨立的個體嗎?

  無獨有偶,直面和費奧多爾同樣異變的,還有別的異能者。並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異狀正在擴散至橫濱的普通人身上。

  有蘇原本在往骸塞的路上狂奔,但是她還有個路痴屬性在身上,完全跑錯了方向。一路上,她看到了好幾個在和自己異能廝殺的異能者,但都是陌生面孔,有蘇就當自己沒看到。

  她在一個噴泉水池邊見到了渾身狼狽的芥川龍之介,非常疑惑自己為什麼會碰上這隻頭鐵垂耳兔。

  但看著芥川渾身是傷,卻嘴角帶笑——冷笑的樣子,有蘇情不自禁抖了抖藏起來的耳朵。

  咦惹,芥川大大你笑得好變態啊!不會笑真的可以不笑的,大家都能接受你生性不愛笑的啊!

  聽到以上心聲的芥川龍之介,眼神頓時犀利了起來。有蘇卻不明所以,只以為這傢伙是被自己的異能錘壞了腦子。

  [還好我不受澀澤龍彥異能的影響,能力都還在,也沒想著要暴打我一頓……]有蘇心有戚戚。

  芥川皺起了眉——啊,不好意思忘記了,他沒有眉毛。那就,芥川的表情愈加兇狠了。

  他思考著澀澤龍彥是誰,分析出了對方的能力,已經決定好要直搗黃龍、幹掉作亂的異能力者了。卻不想,就在這個時候,事情又產生了變化。

  有蘇深吸了一口氣,伸出手指——她這時候才發現,自己的指尖有些顫抖。她顫悠悠地問:

  「你們異能者難不成……是靠有絲分裂繁衍的嗎?!」

  芥川怒吼:「才不是啊!」

  而分裂出來的那個溫溫柔柔(有蘇:ooc!這是赤裸裸的ooc!)說:「並沒有呢。」

  有蘇覺得自己整隻狐狸都要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