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諧樂大典」開幕前大約四個系統時左右:
流螢,點燃了「自己」。她化作機甲,和列車組背道而馳。
加拉赫在流夢礁,和米哈伊爾做起了最後的道別。
丹恆還在列車上,同黑天鵝、黃泉交涉,波提歐在旁聽,並試圖在談話中穿插一些「寶了個貝」的發言。
托帕在轄制「家族」除「橡木」之外的家系,砂金拖著病體在給有蘇「打工」查資料。
在築夢邊境消失的惠特克爵士,正趁著混亂,在某個時刻的邊境調查。
有蘇曾遇到過的那位摺紙大學的海蓮娜,或者現在該叫她拉扎麗娜了。她和四隻顏色各異的摺紙小鳥待在一起,靜靜地注視著匹諾康尼夢境裡,一成不變的天空。
「拉扎麗娜,你在看什麼?」黃金色的小鳥啾啾地問。
「看我的來處和歸處。」
「你現在說話真難懂。」草綠色的那隻小鳥說。
「哈哈,是嗎?那我說得簡單點好了。」
棕發的女人發出爽朗的笑聲,但笑意不達眼底:
「我在看星星啊。」
一抹亮色,劃破黑沉沉的天際。在此時抬頭仰望天空的人,幾乎都以為那是顆人造的流星。
很久以前,流星劃破匹諾康尼的黑夜,於是匹諾康尼正在反抗的人們迎來了假面愚者、悲悼伶人、厄兆先鋒……以及無名客。他們幫助反抗軍們擺脫公司的桎梏,迎來自由的曙光。
現在,幾乎是一比一等比復刻了當年的情景,無名客、假面愚者、巡海遊俠、憶者……甚至公司員工齊聚一堂,卻是為了從「秩序」中抽身。
陽光依舊會籠罩著片大地,但……
「真正的陰影,只會藏到更深的地方去。」
「你在說什麼?拉扎麗娜?」
「我在說——」
……
「你們有沒有覺得,這裡陰森森的,有點恐怖啊……」
三月七摸了摸胳膊,和有蘇還有星說。她伸出胳膊,示意兩人來看自己皮膚上冒起的雞皮疙瘩。
但三月七問的兩個人,都是神經大條到了某種境界的類型、與其指望她們兩人能感同身受,不如祈禱她倆不要借著地理優勢,做一些惡作劇。
有蘇試探著掰了掰某個人偶的關節,沒掰動。她加大了力氣,還是沒用。最後,蘇某人憤怒地掏出傘,給了那人偶的腦袋一下。
PS:跳起來錘的,人偶比有蘇高出大半個身體。按照正常的擊打位置,她只能碰到人家的腰。
有蘇:「呵,區區人偶,竟然敢俯視我,把你腦袋都打掉!」
軲轆軲轆,人偶的腦袋真的掉了。
三月七吞了吞口水:「咱就是說,也沒有必要這麼……」
兇殘吧?
「你看,它腦袋掉下來的方向,肯定就是我們接下來要去的地方。我這是在解謎!」
三月七的眼神逐漸犀利起來:「不,就算你這麼說,我也不能相信。」
星欣慰:三月,好像變聰明了呢。
「因為——」三月七深沉地說,「我看見了,人偶腦袋落地的時候,你踢了它一腳!」
有蘇神色凝重:「可惡,竟然被發現了嗎?」
星在匹諾康尼第一次承擔起了吐槽的角色:「你們兩個,明明應該看手指的方向啊!」
重點是這個嗎?
三個姑娘面面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三雙顏色形狀各異的眼睛,紛紛望向了姬子。
姬子想問她們,究竟從哪裡看出來,這幾個擺著造型的人偶,是用來指路的。不過話還沒出口,地上的人偶腦袋軲轆滾回了人偶腳邊,其中一隻彎腰、俯身,撿起了它。接著,所有人偶的手臂,指向了購票廳的帷幕之外。
三月七再次說出熟悉的句式:「你們有沒有覺得——」
「我們好像……」星默契接話。
有蘇最後說出結論:「被驅逐了?」
「請到最大的帷幕後面來吧,星穹列車的各位,我在這裡等著你們。」
三人齊齊:「果然是被嫌棄了吧!」
有蘇很有自知之明地想:[那倒也很正常,我是無敵破壞王。]
[單押,好!不愧是我!]
星:得想個辦法讓有蘇作為rapper出道,如果不行,那就脫口秀演員。
三月七繼續很神奇地看懂了星的眼神。她湊到星耳邊,小小聲說:「你和有蘇組成一隊吧,我明天就要在廣播裡聽到你們的相聲表演。」
星小聲回答:「三個人也能說,你必須加入。」
三月七秒拒:「那還是有蘇一個人好了。」
聽得見的有蘇:「哈嘍?我這麼大隻狐狸,還在這裡呢?」
同樣聽得見的還有星期日,他掌控著整座大劇院,當然知道在劇院裡的一切發展。
星期日堅強地說了下去!
有蘇都想給他鼓掌了。
太敬業了,老兄!
「但在正式開幕前,我為諸位準備了三幕「幕前劇」,或許看過之後,你們會有不同的看法。」
「看得出你不太想打了,但首先有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請講。」星期日彬彬有禮。
「有觀劇手冊嗎?什麼類型的?我其實對嚴肅向的不感興趣,不,其實我對戲劇歌劇舞台劇都沒興趣……能是音樂劇嗎?音樂劇我喜歡搖滾的。」
「……」
「哇哦,你又把boss整無語了。」星戳戳有蘇,「仇恨全拉你身上了,「存護」都救不了你。」
「瞎說!星期日先生寬宏大量、慈悲為懷,當然不會介意我一個觀眾,提出一些小小的意見啦。」
話畢,有蘇被一股推力,推著往前踉蹌了好幾步,直接率先穿過了幕布。
星:「呵。」
她說什麼來著?嘲諷力max啊,狐狸小姐。
另外三人趕緊跟上,在有蘇被直接推進第一幕戲之前,趕上了她。
……
戲的內容按下不表,無名客們看過之後,除了又回顧了一遍匹諾康尼的歷史之外,其實並沒有再產生波動。
既然來到了這裡,那就證明已經不是「談判」就能解決問題的時刻了。
星期日在舞台中央,念誦「祂」的名。
——「秩序」太一。
四人在劇院四周的「觀眾」注視下,沿著鋪開的紅毯,向前堅定地奔去。
劇院內已是燈火輝煌,管弦樂聲不斷迴響,連同那些呼喊著「秩序已死」的聲音一起。
腳下,是坦途,但前方,卻是未知實力的敵人。
星之子啊,願你的前路……遍布明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