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地上的男子被打得鼻血橫飛,毫無還手之力,教訓他的還是個半大孩子,所有人都像是在欣賞一部極其精彩的電影般,大聲叫好。😾♛ ❻➈ˢ𝕙𝕌Ⓧ.ᶜ𝐨M ★😾
人群里開始扔出紙鈔、銀幣當做打賞,某個放蕩的野鴛更是一把扯開衣領,露出大抹雪白,想要把小利威爾按進自己的胸脯好好疼愛一番。
唯獨凱尼,他的情緒沒有被旁人感染,反而是回憶起幾年前的一幕。
奧爾福德區郊外的王家禮拜堂,身穿皓白長袍的烏利正站在講台之上,嘴裡念叨著人類相互友愛、追求和平之類的話語。
下方是同樣潔白長袍的中央憲兵,一個個虔誠地緊閉雙眼、雙手合十聆聽著王的教誨。
「中央憲兵?原來你們是幹這個的啊抱歉我以前好像殺過不少你的朋友。」
剛剛成為王室護衛的凱尼聽到身旁一人道出身份,語氣略顯驚訝。
「就連這樣的你王都能馴服,收做侍衛。足見王的心懷有多麼的寬廣」
這人並沒有因為凱尼以前的惡行而露出厭惡,一雙眼睛滿含憧憬地盯著如同神明般的烏利,語氣謙恭,與那些士兵無異。
「看來你對王相當推崇啊.」
因為血統原因,凱尼根本不受始祖巨人之力的影響,自然也不會像這些憲兵將烏利當做神明,從心底里生出崇拜之情。
「所以啊,不管什麼工作我都會辦好。凱尼,你是因為什麼臣服於王的?」
「我」凱尼沉思片刻,想起自己刺殺烏利失敗的事情,目光飄向遠處。
「大概是因為他是最強的吧。」
沒錯在凱尼的觀念中,世上最偉大的人指的就是世上最強的人。
思緒收回,小利威爾與男子的搏鬥已經接近尾聲。碎裂的酒瓶,滿地的酒漬以及混雜其中的血液,都是雙方激烈搏鬥之後造成的。
被小利威爾踩著臉的男人奄奄一息,身上多處創口,再不進行救治恐怕就會因為傷口感染丟掉性命。
「只要有力量就可以了,至少這樣就不會像妹妹那樣窩囊地死去吧。」
看到利威爾已經擁有了可以在這座地下城市存活的手段,凱尼欣然一笑後便默默轉身離去。
他實在不是一個適合當父親的人,而且自己也沒什麼可以教利威爾的了。
所以,該是離開的時候了。
沒有人注意這個身穿風衣的男人,除了小利威爾。他早就看到凱尼在人群中注視著自己,所以才格外賣力戰鬥,將體格比自己大上兩倍的成年人打倒在地。
結果凱尼並沒有像往常那樣等著他,反而是先行離去。
雙方或許再也想不到,再次見面已經是二十多年後,還是以對手的身份。
時光荏苒,十年已經過去了。
還是奧爾福德區郊外,還是那片湖畔,還是那兩個人。
只是凱尼已經蓄上了鬍鬚,長期以往活動於黑暗面的他面相變得更加陰俐。
而烏利,則是一副暮暮垂已的老人模樣。拄著一根拐杖坐在岸邊,欣賞著夕陽的美景。
「我已經活不久了,凱尼。」
「這種事誰看見你都明白。」
換上一襲黑風衣的凱尼瞥了眼烏利,嘆了口氣:「沒想到連你這樣的怪物都敵不過生老病死,我對你太失望了。」
「還是有點不一樣的。」垂老的烏利聲音沙啞,目光一直停留在湖面嬉戲的野鴨。
「我這份力量會由羅德的子女們繼承,我恐怕會繼續活在那些孩子的記憶里吧。」
「怎麼回事?力量還能繼承?」
凱尼從未聽過這種事,不過烏利沒有回答他的疑惑,反而轉移了話題。
「凱尼,在不久的將來,這個世界必將毀滅。而我只想在那片黑暗到來前的黃昏時刻為牆內人類建造起一座樂園。」
他頓了頓看向凱尼:「你是信奉暴力的對吧?那到底是什麼讓你我成為了朋友呢?也是暴力嗎?」
提及十多年前的糗事,凱尼嘴角微微抽搐,靜默了十多秒才不屑地「嘁」了一聲。
「誰知道啊!如果不是你用那大的嚇死人的手把我抓起來.恐怕你的腦袋裡早就塞滿大便了吧。」
末了還補充一句「就在我們成為什麼朋友之前。」
「是啊.真是無法迴避的真實呢不過啊,我更願意相信那時候能讓你我成為朋友的是.奇蹟。」
這番交談直到最後,凱尼都沒明白烏利說的那句「奇蹟」是指什麼。當時沒問,後來更沒機會提問。因為不久之後,烏利便走到了生命的終點。
帶著遺憾,他受邀來到了那座王家禮拜堂,接受新王的教誨。
當凱尼見到弗麗達,而弗麗達那雙與烏利一樣的鑽石眼眸也掃了他一眼時,什麼都明白了。
怪物被繼承了,只需一眼,凱尼就可以確認烏利仍舊活著,活在弗麗達的記憶里。
「只是為什麼連說的話都一樣呢滿口的仁愛、和平、寬容,儘是些沒用的話呢?是因為擁有著強大力量才有精力去想這些事嗎?」
「只要得到了這份力量,無論是誰都會如此嗎?比如.像是我?」
夢想的種子自此在凱尼心中們更發芽,並為此付諸了行動。
對人壓制部隊由此誕生!
他開始覬覦那份等同神的力量。貌似得到這一力量的人都會變得憂國憂民,恐怕連他這樣的人渣也會那樣,或許.
因為凱尼真的想知道那到底是種什麼樣的感覺?從那裡到底能看到什麼樣的景色?是不是和烏利臨死之前看到的風景一模一樣?
「你說呢烏利」
走馬燈在腦中碎裂,將凱尼拉回了現實。他吃力地睜開眼皮,看到的只是一張陰沉的臉。
「利威爾,你是在等我咽氣嗎?」
「啊不過在你咽氣前,我想從你嘴裡得知一切。比如初代王為什麼不希望人類延續下去?」
利威爾從希斯特利亞得知了初代王的不戰之約,但是為何如此卻不得知道。
「咳咳!」凱尼劇烈咳嗽了兩聲,慘笑著說道:「那種事鬼知道啊!我唯一清楚的是我們阿克曼一族就是因為反對初代王的這種做法才會遭到迫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