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上的氣氛變得詭異起來,似乎有無形的火花在空氣中噼啪作響。
秦朝言狐疑地看了看阿尼和希斯特利亞,旋即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不過這種時候他只能裝傻充楞,貿然行動的話弄不好會弄巧成拙。
「幸好沒叫無名出來,不然得炸鍋。」
收回心神,他將注意力重新放到了凱尼身上。
「呵呵.蘇諾,你這是吃了豹子膽啊」
凱尼人老成精,哪能看不出眼前一幕的緣由都在秦朝言身上。他開始有些佩服這個才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了,居然跟敵對勢力的間諜發生感情,對方還是可以變成巨人的怪物。
「我吃沒吃就不勞你操心了,還是來談談正事吧。」
秦朝言蹲下身子,伸手攥住凱尼的衣領將他拽到了自己面前,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帶我去見羅德.雷茲,我幫你完成心愿。」
凱尼眼神一滯,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好。」
兩人的低聲交談讓阿尼和希斯特利亞很好奇,不過秦朝言閉口不提剛剛達成的交易,起身找了根繩子將凱尼綁了個結實後就招呼兩人動身。
「她怎麼辦?」阿尼指著虛弱的卡文問道。
「殺了。」
秦朝言語氣平靜的一句話就宣判了這位對人壓制部隊副官的死刑。
「沒必要吧.」希斯特利亞目露不忍。
要說對方是無垢巨人那她會毫不猶豫地動手,可這是活生生的人啊,說殺就殺實在做不出。
「不殺了她,待會還是要死。卡文的結局已經註定了。」
秦朝言默默解釋道。他清楚接下來的事態發展,不光卡文,凱尼也會死,作為希斯特利亞邁向至高王座的鋪路石。
而且樂園下達的20天期限只剩下短短一周,七天的時間內還要推翻偽王,讓希斯特利亞成為女王,可謂是相當緊迫。最後他還想以瑪利亞之牆奪回戰的勝利提高希斯特利亞在民間的聲望。
要做的事情一大堆,還是吃力不討好的那種,不過這是秦朝言對尤彌爾承諾的回應,不得不去完成。
卡文聽聞自己即將到來的命運,反而是露出了一絲解脫的神情。她看向被牢牢捆綁住的凱尼,眼中充滿了溫柔。
「凱尼隊長,卡文不能陪你走到最後了。」
凱尼.阿克曼的臉色沉了下來,腦中浮現起起當初建立對人壓制部隊時與卡文相見的一幕。
那時候的卡文就如同一具失去靈魂的軀殼,只知道聽從命令執行任務,根本沒有自己的感情。就連被選入對人壓制部隊,也是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可當自己說出那個夢想時,卡文空洞的眼中燃起了一種名為希望的火焰,仿若找到了人生目標。
幾年相處下來,兩人配合得越來越默契,很多時候無需言談,一個眼神便知彼此想法。
「啊,沒辦法了呢。」
凱尼深深看了卡文一眼,隨即撇過了頭,完成了這最後的道別。
秦朝言看著兩人一副生離死別的樣子,心中不由生出一股負罪感。一眼瞥到希斯特利亞,對方用乞求的眼神看著自己,更是令秦朝言感到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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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吧。」
見他一副為難模樣,阿尼拿起地上丟棄的一把散彈槍,對準了卡文。就要扣下扳機之際一隻大手壓在了槍管上,將槍口從卡文額頭上挪開了。
「算了,我改主意了。讓他們看到最終結果再死也不遲。」
秦朝言不想阿尼手上再沾染無辜者的鮮血,還是當著希斯特利亞的面,這有可能會影響到之後的計劃安排。
「你的腦子裡到底在計劃著多少事情」
阿尼讀懂了他眼中的含義,隨即把散彈槍一扔,揚著下巴點了點:「那你自己把她綁起來,我一個弱女子可沒那麼大的力氣。」
「你哪裡弱了」
由於先前阿尼的「活躍」表現,馬匹都受到了驚嚇,全部四散而逃。為此秦朝言花了好一番功夫才找回了兩匹馬,而那輛黑色馬車雖然被亂槍打成了廢渣,好在底盤還在。
經過簡單修理一番後搖身一變成了一輛敞篷板車,由秦朝言當車夫載著幾人向羅德.雷茲的住處駛去。
根據凱尼所述,羅德現在並沒有在府邸而是待在了王家地下禮拜堂,等著成功的好消息。
「地下禮拜堂?那裡好像是由巨人硬質化水晶打造的吧.」
秦朝言想了會兒,在腦中搜索到了相關信息。
王家地下禮拜堂,是初代王使用始祖巨人之力修建的私人建築,名義上是做節日朝拜之用,實際上是繼承巨人之力的秘密場所。
每一任宿主在即將死亡時,都會將下一任繼承者帶到這裡,由家族其他成員注射可以變成無垢巨人的脊髓液後,吃掉自己完成始祖巨人之力的交接傳承。
這個儀式一直持續了100年,直到艾倫的父親-格里沙.耶格爾的出現才被打破。
按道理如此重要的地方應該會安排重兵把守,防止外人進入才對。
或許是出於對始祖巨人力量的自信,又或許是沒想到會出現不受思維控制的進擊巨人,加上歷代始祖巨人都會受到初代王不戰之約的意志枷鎖限制,在這重重巧合因素之下才導致了始祖巨人之力由外人奪去。
「希斯特利亞,利威爾有跟你說過當女王的事嗎?」
禮拜堂位於羅塞之牆東西方向,按照他們現在的速度估計得花上好幾個小時才能到達,閒來無事的秦朝言便提了個話題解解悶。
希斯特利亞有氣無力地「嗯」了一聲,一張俏臉因為馬車的顛簸變得煞白。
「你的駕駛技術.真不敢恭維。」
阿尼的臉色也很難看,她感覺自己的骨架子都要被顛散了,胃裡翻江倒海。
「將就下吧,我也是第一次駕駛馬車。」
秦朝言訕訕地笑了下,心裡頭不由抱怨雷茲家族為什麼把禮拜堂建在那麼偏僻的地方。
一路上馬車都是在林間小道上行駛,除了地面坑窪不平外,時不時還會冒出一塊硌腳的石頭,稍不注意就有翻車的危險。
至於被綁住的凱尼和卡文,已經是滿臉痛苦之色。傷口因為顛簸地太厲害,不斷滲出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