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再來一球!」
「好的。」
夜月學著影山飛雄和菅原孝支的模樣投出球,幫著少年們們練習新的戰鬥方案。
一次次的投球,難怪今天早上不止谷地仁花連田徑部出身的清水潔子都略顯疲倦。
嘛——
不過因為那足足50點的體質值,所以對自己來說,這些不算什麼體力活。就是一直進行重複的工作,有些無聊罷了。
說起來也很奇怪,明明50點的體質值絕對算不上孱弱了,為什麼自己根本感覺不到什麼變化呢?
「辛苦了!」
「沒關係。」夜月遞給身邊的菅原孝支一塊毛巾,「月島君不在呢。」
菅原孝支溫潤的臉上,也透露出幾分困擾,「是啊,那傢伙最近幾天一直不在狀態,喂!大地,放著月島不管真的沒問題嗎?」
澤村大地喝了口水,給了他一個令人安心的笑容,「我的話從最初三對三的比賽以來,就沒怎麼擔心過他。」
「不過——如果月島說要放棄的話我會阻止他的,到時候夜月桑也好,菅原也好,都要過來幫我啊!」
兩人對視一眼,朝澤村大地一笑。
「我、我說了什麼很有趣的話嗎?」
「明明最開始還很帥呢!」
菅原孝支咧嘴,搖擺著食指。
「所有話說完就不帥了嗎!」
澤村大地瞪大眼睛。
「很帥啦!我們隊長一直都很帥,很令人安心,不過呢,總感覺有一種老父親的操心感?」
「怎、怎麼連夜月也……」
夜月朝他笑笑。
「不過,剛才山口君一邊叫著月,一邊追過去了。所以應該沒有問題吧?」
她指了指門口。
「啊——應該沒有問題,總之我們就暫時靜觀其變吧。」
夜月退出幾步,幫著投球。
以前自己倒是沒怎麼接觸過排球。
不過看著被自己托出去的球,夜月覺得,這樣子的事情再多幾次,怕是自己的排球技術都要上去不少。
「大家辛苦了!」
自主訓練結束,隊長澤村大地,率先喊出一聲。
自家隊員們也跟著叫道。
「我再練一會。」
影山飛雄揪著嘴,兩手捏著排球不放。
三個經理互相對視一眼。
「那麼我們先走了,體育館這邊的燈就留著。」
夜月遞給少年一瓶水,「明天還要訓練,不可以太辛苦哦。」
影山飛雄表情更加兇惡,眼神卻始終不在自己身上,「噢。」
「久等了。」
跟上等著自己的清水潔子和谷地仁花兩人,「我需要去準備一下白天的補給,兩位先去洗澡就好。」
兩個女孩子對視一眼,「我們也幫忙。」
「那就拜託了。不過不可以太疲勞哦,剛才一直在幫忙托球呢。」
「噗——」
清水潔子忍不住笑了一聲,「抱歉,只不過,夜月說的好像自己沒有幫忙一樣,明明自己也很辛苦才對。」
「我?我的話……」
「是啊!都是經理的話,大家要一起幫忙才可以!讓我們也做點事情。」
谷地仁花攥著手。
夜月輕眨眼睛,「那就拜託嘍?」
「嗯。」
晚上的教學區一片昏暗,廚房那邊卻燈火通明。
現在還有人在那邊?是哪個隊員餓了來找吃的?
「啊啊——又失敗了!」
「哎嘿嘿~再加油吧。」
烏野的三人對視一眼,「聽聲音好像是梟谷的經理。」
「去打個招呼。」
清水潔子率先邁出腳步。
夜月和谷地仁花緊跟其後。
「你們好。」
「哈咯?在做什麼呢?」
夜月從清水潔子身後探出個腦袋。
「清水,夜月還有谷地!」
「哇~你們來得正好。」
「什麼?大家聚在這裡做什麼?」
進來一看,才發現幾個學校的經理除了自己烏野的三人都聚齊了。
「在嘗試夜月白天給的菜譜哦~」
白福雪繪笑盈盈地端來,白天剩下的西瓜,是剛切的,看上去很新鮮,「吃嗎?」
「謝謝。」
夜月接過一塊。
「那麼烏野的各位來這裡是做什麼呢?」
白福雪繪幾口把手邊的西瓜啃完,擦了擦嘴巴,笑眯眯地貼了過來,一手挽住夜月的胳膊詢問。
「補充白天的補給。」
「啊——~這麼說起來烏野的人確實有在訓練途中吃一些小東西。原來那是自己做的嗎?」
生川經理雙手合十。
「那個可以教我嗎?」
森然經理也湊了過來。
「可以的,不難。」
夜月點頭。
雀田薰有些無語,看著手邊堆積如山的失敗品,這就是「不難」?
「也是想要給隊員們嗎?」
谷地仁花詢問。
「不是,想吃的話自己準備去好了,我可不會為他們包辦。」
森然經理一口回應,「只是感覺烏野的各位都在吃,而且還是夜月專門準備的,有點好奇。可以嗎?」
「當然。」
這對自己來說,本來就是順手而為的事情。
剛好三人過來,就是為了準備明天的補給,讓人在旁邊圍觀,順便給對方講解一下,這並不是難題。
結束所有事情,夜月是最後走的。
關上廚房的燈,周邊陷入一片黑暗,只有月光皎潔,在凹陷的地面上投下一落落清潭。
周邊寂靜無聲,黑暗吞噬著一切。
夜月卻陷入了安心的狀態。
聽著耳畔,樹葉拍打風的聲音,心情陷入沉靜。
有點想家了。
但是,去找阿零和神奈的話,她真的很擔心那兩人會直接跑過來,帶自己回去。
再忍忍吧,合宿就快結束了。
路過樓梯道那邊,一個瘦小的身影坐在台階上,遊戲機的屏幕散發的亮光格外顯眼。
孤爪研磨?
這孩子不知道為什麼有稍稍在躲著自己的感覺。
「在打遊戲嗎?」
夜月湊近一看,輕聲詢問。
「!!」
少年渾身一抖。
「抱歉,嚇到你了。」
夜月說著,自來熟地坐在離少年一步遠的位置。
「這個遊戲是兩年前發售的那個吧?」
也就是自己和初中時期的阿零出門去遊戲發售會買遊戲的那次,那次還遇到了那個世界的孤爪研磨和黑尾鐵朗。
「……嗯——有點,忘了。」
少年躲閃的金眸亂竄,雙腿朝牆壁的那一方側了側。
「這一關的話,很考驗時機呢,不過有取巧的辦法。」
夜月在家裡和阿零打過好幾次,通關了就沒有再玩了,也沒有癮。
「……」金色的豎眸在自己身上一掠而過,手上的遊戲機往自己這邊側了側。
「你看,這邊……」
夜月腦袋湊了過來,指著遊戲的一個方向。
片刻後,兩人看著通關的遊戲界面。
「你……也玩過這個遊戲?」
「嗯,是啊。」
夜月唇角上揚,果然打遊戲是能放鬆心情的,「我很喜歡和自己的合租室友打遊戲,不過最近大家都很忙。」
「合租?」
孤爪研磨,瞪大眼睛,意外的看向自己。
「嗯。」
夜月點頭,重複了一遍自己的事情。
「為什麼……為什麼夜月的父母會把夜月一個人丟在這裡?」
「因為很忙。」
夜月重複了一遍一如既往的說辭。
「那麼,夜月桑會經常和父母通話嗎?」
「不啊,事實上,我從來沒有和他們通過一次話。怎麼這樣子的表情,不正常嗎?」
說完就看到了對方驚愕的表情。
「不,」
少年難以置信的盯著自己,「沒有正常的父母,會因為忙碌,就把自己的孩子丟在國外吧?而且還是跟不認識的人合租?」
孤爪研磨越說著越覺得不可思議,但另一方面又覺得自己的說法不太妥當。
「其實還蠻正常的?因為……」
夜月知道這個世界的父母本質就是系統,而自己在原本的世界也一直是一個人,所以她其實不怎麼在乎,不過要說理由的話……
「嗯……可能是我沒有被愛?」
夜月揣測著說出最大可能的結果。
啪——
「嗯?」
有些意外地回頭看過去,只看到少年像是一隻炸毛了的貓一樣,瞳孔驟縮盯著自己,一直拿在手上寶貝的遊戲機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