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醬~」
高大纖細的身影拿著一塊西瓜坐在自己身邊,帥氣的立體的俊臉上帶著笑意。
「夜醬夜醬~終於找到機會了~原來你一個人在這裡啊!我找了你好久!」
夜月看著對方湊近自己。
「嗯,這邊比較安靜。」
「啊!難道是我太吵了!」
灰羽列夫剛坐下,又換上一副哭唧的表情湊近自己,「夜醬沒有討厭我吧?」
「沒有哦,也不是討厭吵鬧,只是我在給人回消息,所以……」
「啊——我明白了。」
灰羽列夫的表情變化比天氣都要快,他放心下來,咬了口西瓜,「明明好不容易才能見到夜醬,接過昨天一天都沒時間好好和夜醬增進感情。」
夜月忍不住輕笑幾聲。
「我可難過了!請不要笑!」
少年俊朗的帶著異域風情的臉蛋突然湊近自己,與那英俊的臉不同的是那有些天然的性格。
「抱歉啦。不過列夫是真的很忙呢,一直在練接球?」
「對啊!我可討厭接球了!幾個前輩都是魔鬼。」
他小聲抱怨著,這話可不敢讓幾個前輩聽見。
「那麼,手指,也是在練習的時候戳傷的?」
她指了指對方兩個被簡單包紮過的手指,處理得稍微有點粗糙。
「是啊~真是的,這已經是負傷的第三根手指了。再這樣下去,合宿結束,我是不是整個手掌都會負傷啊?」
灰羽列夫誇張地抱怨著,但看他的表情,對方是真的有這樣子的擔憂。
「這個是列夫自己包紮的嗎?」
「嗯,因為夜久前輩說這點小事自己做什麼的……」
少年舉起自己負傷的手,給面前的女孩子看,西瓜直接扔在了一邊,沒管,「我很可憐吧!請好好安慰我一下啦!」
「……」
插手別人家的事情不太好吧,夜月很難開口說什麼,「那,要不要我來重新給列夫包紮處理一下?」
「可以嗎?」
少年雙眸突然發亮,鎖定住夜月,像是盯上獵物的大型貓科動物,周身難得染上了一些危險的氣息。
「嗯。」
夜月從自己隨身的包包里拿出東西,因為日向還有山口忠也經常負傷,所以自己長期有準備治療用的東西。
「我現在就拆繃帶!」
少年莫名激動起來,粗魯地撕扯著手指上簡陋的繃帶。
白皙透亮的手止住少年粗暴簡單的動作,「這樣子的話又會負傷吧,我來吧。」
捧著少年比自己要大上不少的骨節分明的手。
對方比自己還要熾熱上不少體溫帶著少年自身的氣息傳來。
明明湊得很近,但是卻感受不到對方的呼吸,輕淺過頭了……不對,看對方的表情,對方似乎屏住了呼吸。
有那麼緊張嗎?
少年凝起眉,本立體美觀的臉一下子深沉了起來,像生怕把人獵物嚇跑的野獸一樣,眼中閃爍著隱忍的光芒。
生怕他把自己憋死,夜月快速處理好了對方負傷的手。
「好了。這樣就沒問題了。」
聽到女孩子這樣說,他才大鬆了口氣,剛要感謝突然聽見不遠處傳來一聲隱約含著不明意味的嗓音。
「列夫,原來你在這裡糾纏著人家呢?」
黑尾鐵朗還是以往的壞笑,只是眸中帶上了陰沉的色彩,身周有莫名的氣勢滾動。
灰羽列夫身形一顫,「學長!」
黑尾鐵朗在兩人交握的手上一掃而過。
夜月淡定的鬆開少年的手。
她什麼都沒幹。她很坦然。
「就差你了!給我回去訓練!」
少年在灰羽列夫的腿上發泄似的輕踹了兩腳。
「好痛!學長!你為什麼這麼生氣啊!」
居然還敢問為什麼?
黑尾鐵朗背對著夜月,獰笑的表情已經收不住了,他一把握住灰羽列夫的大手,「哎呀哎呀,看看是誰受傷了啊?連這點小事都要拜託別人給你做嗎?列——夫?」
「嗚——哇!好可怕的表……痛痛痛!為什麼啦!」
「嗤——」
目送灰發的少年進去體育館,黑尾鐵朗臉上還有著明顯的不滿。
任誰來找心儀的對象,好不容易找到了人,卻發現對方握著別的男人的手,都會氣炸。
其實現在草坪上還有著不少人,休息時間還沒結束。
「抱歉啊,夜月桑,我們的隊員給你添麻煩了。」
他收拾好自己的表情,回頭對女孩子儘量勾出了一個勉強算是和善的笑容。
「沒關係的,是我提出來要幫忙包紮的。」
夜月也站起身來。
「啊——休息時間還沒有結束,所以沒關係,不用急。」
黑尾鐵朗臉不紅心不跳的在夜月身邊的草坪上坐下。
「是這樣啊。」
夜月見他一副坦然的模樣,也點點頭,重新坐下。
「列夫那傢伙很有天賦,但是接球一直都不太擅長,所以必須要比其他人多努力一些才行。」
他徐徐解釋道。
「是這樣啊。」
「嗯,嘛——雖然那小子有時候不太著調,不過其實最近已經漸漸好起來了。但是一誇他的話絕對會得意忘形,所以……」
身為隊長的黑尾鐵朗,一說起自己隊員的事情就閉不上嘴,說到一半才回過神來,有些歉意地看向夜月。
「不知不覺就光聽我一個人在說了,很無聊吧,抱歉。」
「沒有的事,不過覺得黑尾學長其實也很辛苦呢。做好隊長的工作也是複雜的體力活吧?很能幹呢。」
夜月不介意聽人傾訴,畢竟她又不太願意說自己的事情,傾聽別人說話,對她來講反而是兩全其美的事情。
「嘛——被誇獎也是很高興的事情就是了。」
黑髮少年單手握拳,輕咳了一聲,「難得兩個人相處,雖然時間不久。不過我還是很開心,真希望以後能變得再親密一點。」
少年輕佻著語調,試探性地開口,尾句繾綣著語調帶著幾分玩笑與引誘。
「能和黑尾學長聊天我也很開心。學長給人很成熟的感覺,所以之前一直不太敢接近呢。」
夜月一般是不吃這套的。
思索著,之前第一次見到這張帥氣但痞氣更濃的臉的時候也有種這個人有點危險的感覺。
少年卻是渾身一僵,「覺得我是壞人?」
有點受打擊了!
「那倒也沒有,只是覺得不太好接近。」
準確的說,是有種被纏上就麻煩了的感覺。
「這樣啊。」
少年鬆了一口氣,臉上又不自覺,帶上壞笑,「那現在呢?請說出和我親近接觸後的感受。」
「……」夜月也含笑地回望過去,直到看得少年有些不自在了才開口,「感覺和小黑很像。」
「!!!」
黑尾鐵朗嘴角一抽,回想起變成黑貓的經歷,彆扭地轉開臉,「啊……那隻貓啊。說起來因為我姓氏,研磨那傢伙也一直叫我小黑。猝不及防的讓人反應不來……」
「是這樣啊。」
男生雖然比自己高,但他坐的位置比自己偏下,抬眸就能看見他毛絨絨的頭頂。
想了想,抬手,輕摸了上去。
「這種親密的程度的話,沒有問題哦?」
夜月表情沒有一絲異樣,就像是在安撫路邊粘人的小黑貓。
少年卻驟然渾身僵住,痞氣的雙眸瞪的老大,連呼吸都下意識放緩了,根本不敢有任何動作,生怕驚擾了好不容易和自己湊近了一些的女孩子。
明明只是簡單而又清淺的接觸,他卻好像聞到了那股熟悉的溫暖的香氣。
接觸短暫即逝,像是一個錯覺,可頭頂留下的溫度卻代表了真實。
「……真狡猾啊……」他有些不甘心。
「什麼?」
少年說話的聲音極輕,好像是喃喃自語,本就沒有給人聽到的打算。
「吶——~」
黑尾鐵朗突然扭過腦袋,對女孩子燦爛地笑道,「就把我當成那個小黑再喜歡我一點也沒事,倒不如說——請一定要這樣,所以……再親密一點也可以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