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老劍神的落敗
羅亞抓住艾斯特的手，看著近在咫尺的精緻俏臉，羅亞伸手掐了掐，吹彈可破的的觸感讓羅亞忍不住又多捏了幾把。
艾斯特則是全程保持著面無表情的狀態，一直盯著羅亞看。
羅亞臉皮夠厚，對於女孩的死亡凝視沒有絲毫的感覺。
艾斯特最後嘆氣，小小的臉上寫滿了憂愁。
羅亞微微一愣，對方的這一副表情就像是在等待自己去問怎麼了？
羅亞沒有辜負少女流露出的表情，很自然的問了一句：「艾斯特，怎麼了？」
「主人要快些長大哦。」
艾斯特是這麼說的，臉上的冷淡褪去，一臉認真的對著羅亞如此說道。
羅亞：？？？
與艾斯特再度聊了一會，艾斯特便也元素化消失在道場之中，一時間場地又只剩下他一個人。
掂量著手中木劍，羅亞開始了日常的訓練。
時間兜兜轉轉來到了半月後。
上午與老劍神對練，下午自己練習，當然，自己練習的時間並不會太長，偶爾會閒的慌，把艾莉絲和盧迪烏斯叫過來，教導一下兩人，順帶著看看兩人的長進。
前段時間，羅亞還有些好奇的問了一下艾莉絲寢室關係相處的怎麼樣。
艾莉絲只是平淡的道：「道歉了，但妮娜原沒原諒我就不知道了。」
羅亞點了點頭，便沒有再過問後面的事情。
不過少女看起來很平淡，似乎對方只是一個小角色，根本沒必要在意。
之後的時間，艾莉絲每個星期都會跑過來，纏著羅亞，羅亞也沒有拒絕，只是簡簡單單的拿起書本，將故事講給少女聽。
講故事只是其中的一部分，羅亞也會詢問艾莉絲交了幾個朋友，又或者有多少人會向艾莉絲搭話。
艾莉絲的回答倒也乾脆：「相比起之前吵個沒完，這一次就要好多了，基本上他們看見我都會繞道走，也不會再有幾個不長眼的傢伙過來主動搭話。」
羅亞翻譯了一下，嘴角抽了抽。
好傢夥，艾莉絲這是直接被冷暴力處理了。
但少女似乎沒有看出來，反而對此感到十分的滿意。
算了，隨便她吧，羅亞本來也不指望艾莉絲能夠直接改變自己的性子。
生活一如既往平淡且樸素。
艾莉絲也沒有鬧騰，大家的訓練都在穩步的進行著。
羅亞的進步很大，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羅亞逐漸適應了老劍神的劍技。
老劍神的速度很快，但羅亞也不是普通人，半個月下來，兩人的交手也有三十多次了。
前面十幾次交手，都是老劍神碾壓著羅亞打，但到後面十次，老劍神就出現了明顯的頹勢。
羅亞在不斷的精進自己，高強度的戰鬥也在不斷的促進羅亞學習老劍神的劍法，通透世界和心眼的加持下，老劍神的握劍姿勢和行為習慣被羅亞看的一清二楚。
自然，拜此所賜，羅亞順勢將自己些許不好的習慣改了一下，握劍的姿勢，又或者呼吸的小技巧。
改的時候可能會有些許的不適應，但多訓練幾次後，羅亞這種不適應便很快褪去，羅亞確實能夠感受到，揮劍的速度有所提升。
當然，真正提升的速度並不是這一點，而是剎那。
剎那對羅亞的影響還是超乎了羅亞的想像。
言靈的開啟並不是單方面的，與老劍神的對練也促進了剎那的進度。
無論是思維還是身體上，羅亞都能夠感受到有著明顯的提升。
硬要比喻一下的話，就像是看電影一樣，從原來的一倍速變成了一點二倍速。
這種潛移默化的改變，只會隨著剎那階段攀升而加快。
一時間羅亞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傷心。
到時候，自己可能會多出一個稱號。
世界上最快的男人。
一如既往，老劍神站羅亞的對面，單手握劍，臉上全是慎重之色。
這與老劍神一開始對峙羅亞的輕佻形成兩個極端的對比。
原因無他，羅亞的進步實在是太快了，快到加爾甚至生出這個傢伙是不是打娘胎里就開始不斷磨練劍術，才能夠在這個年紀有如此高的成就。
對於羅亞，加爾算是真的服氣了。
加爾對於天才的忍耐度其實很高，畢竟他自己就是一個天才，所以即便是有人一朝頓悟，脫胎換骨，直接從高級劍士突破到聖級乃至大膽點，到達王級的水準，加爾也不會有所奇怪的。
但學劍並不能這樣算，強者到了一定的地步，再想要進步，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換句話說的便是，對於一個高級劍士，你可以說他的進步空間很大，就比如一個平常總分考三四百分的的傢伙，突然開竅了，高考考了五百多分。
這並非是不可能，雖然說案例稀少，但確實存在。
可羅亞的情況就屬於，一個高考六百五十分上下的傢伙，突破自我，達到了七百分。
別看分數加的只有五十分，但實際上比起那位考了五百分的傢伙還要魔幻。
高考過的朋友都知道，到了後面的複習，分數越高的同學每提高一分，所付出的汗水都會成倍的增加。
這是因為知識點的基礎題都做完了，剩下的便是那些高難度的問題。
學習是如此，越到後面，越難進步。
練劍也是如此，越到後面，便越難有捷徑可以跨越。
這也就是為什麼，有些初學者學劍就跟鬧著玩一樣，突破如同吃飯喝水那般，但卻能夠被一個境界卡死，窮其一生，也邁不過那個坎。
尤其是到了加爾這種地步，所謂的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也只是想想罷了。
加爾教的弟子很多，比如說奇諾的老爹，那傢伙是個劍帝，但實際上，加爾已經很久沒有看見過自己的那個弟子有所精進了。
而他也知道自己的情況，一直想要迫切的變強。
但事實便是，無論他怎麼去請教自己，那一道門檻始終聳立在面前，成為他無法跨越的高山。
這一對比，羅亞的天賦便只能用妖孽來形容。
加爾對此，只能說，劍帝與劍帝之間，亦有差距。
人便是這樣的生物，有些人生來便得到女神的眷顧，所有的恩寵都不要錢的砸在一個人身上。
加爾有些唏噓感慨，尋思著對方還要多久就能夠戰勝他。
可能是再過一兩個月，等對方完全熟悉了自己的劍法後，自己便不再是他的對手。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即便加爾再多麼不想承認，他確實已經不如以前了。
他的腦子變笨了，已經很難跟上年輕人的思維，從最近幾場戰鬥中，加爾就已經深刻的明白了這一點。
思維的遲鈍是致命的，加爾現在已經是他這一生所能夠達到的巔峰，他無法再前進一步。
而羅亞不一樣，年輕又有活力的身體，和那無與倫比的天賦，都給羅亞帶來了從容不迫的底氣。
巍峨的高山就擺在眼前，旅途的行人不斷的前進。
也許，山很陡峭，讓人望而生畏，但山就擺在那，只要願意爬，總能夠攀爬到終點的。
心中些許感慨，加爾右手用力，右腳向前邁出一步，重心下壓，右手緊握木劍，臉上儘量顯得從容。
加爾已經不再用居合的架勢，他現在擺出的是前段式的架勢，從某種意味上來說，這也是加爾最擅長的一種。
以極致的速度將對手終結，擺出這樣的架勢就代表著，加爾會率先出擊，而不再是等待著對手攻過來。
兩人都擺開了架勢，兩人的動作幾乎一致，兩人都沒有說話，氣氛變得濃重了起來。
沒有試探，羅亞直接率先拔劍，手中木劍化為一道月圓，無形斬擊猛然揮出，羅亞的身影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加爾猛然間揮劍，向著右側劈砍而出。
兩人的交手引來眾人的圍觀，大家雖然都看不懂，但這並不影響一群人的大驚小怪。
反應過來兩人的木劍相撞，一群人大呼小叫了起來。
木劍確實碰撞了一起，其實應對羅亞的更好方法是用光返，但使用光返很可能會被對方反應過來，從而躲開那一記致命的斬擊。
一旦斬擊沒辦法將對方的攻擊打斷，那麼危險的就是他自己。
說來也奇怪，羅亞的速度雖然還無法跟上他的速度，但『眼睛』確實意外的好使，從羅亞表現的很多的特徵上來看，他都是那種雖然身體上沒有反應過來，但眼睛確實是實實在在的跟上加爾節奏的那種類型。
劍神流追求一擊斃命，羅亞和加爾揮出的這一劍兩人都不是很滿意。
羅亞先發制人，但卻已經被加爾格擋了。
對於加爾來說，他只是格擋住了羅亞的斬擊，反擊的手段還沒有想到。
光之太刀不一定能夠終結對方，光返也只能是對方也未必會上當，一下子變得麻煩起來了。
心念電轉，加爾快速思索著該如何應對羅亞，加爾右臂用力，將羅亞的劍彈開，兩人心照不宣的齊齊收劍。
既然一劍沒辦法終結對劍，那就第二劍好了。
兩人都是這樣認為的。
加爾右臂青筋暴起，裸露在外的血管清晰可見，灰白碎屑的頭髮豎起，那張猙獰的臉容，失去了往日輕浮和傲慢，如果說，以前的加爾就如同野獸般沒有禮貌，給人的第一印象便是沒有腦子的肌肉疙瘩，無限等同於基列奴的水準。
但當加爾認真起來的時候，人們才會發現，眼前的老頭實際上並非他們想像的那麼狂野，加爾屬於那種粗中有細的傢伙，你可以說加爾心眼不多，但要是認為加爾沒有心眼，這個小老頭會在關鍵的時候狠狠的給你來一手。
加爾的動作沒有絲毫的停滯，身軀向著右側橫挪一小步，然後靠著一身蠻力，將木劍收回，在做完這一次動作後，沒有蓄勢，直接遞出長劍，木劍向著羅亞的右臂砍去。
斬擊迅捷無比，木劍輕易將大氣分開，以一種極為誇張的速度奔襲在羅亞的位置。
這赫然是光之太刀。
加爾藏了一手，將殺招放在了第二招中。
木劍無聲無息，沒有絲毫的預料，便出現在羅亞的右側，木劍的速度很快，快到了幾乎不可思議，即便羅亞無論多少次應對這一劍，都還是為加爾的速度感到些許的驚訝。
時間在這一刻變得緩慢了起來，羅亞並沒有加爾那麼快的速度，收劍終究還是慢了一點，如果按照正常的比賽，加爾這一記斬擊，羅亞肯定是只能夠倉促應對。
即便能夠硬接下這一擊斬擊，也已經為後面奠定下了失敗的基石。
但現在，加爾的斬擊在羅亞的眸中放緩，速度雖然依舊很快，但羅亞已經能夠反應過來。
羅亞沒有猶豫，在加爾右臂抬至最高處，長劍即將落下的瞬間，猛然間揮出。
羅亞的速度依舊沒能夠突破到光速，劍神流依舊只停留在劍帝的層次。
但憑靠著剎那，他硬是能夠將像是加爾這種依靠以速度取勝的傢伙，碾壓的連頭都抬不起來。
羅亞的斬擊追上的加爾的斬擊，在老傢伙一臉不可思議的眼神下，加爾的右臂一痛，光之太刀再也揮不下去了。
「光返。」
成功打斷了對方的斬擊，剩下的結果會發生如何，不言而喻。
超越光速的斬擊一瞬間來到加爾的面前，還未等加爾反應過來，視線便已經發生了翻轉。
加爾的右臂有些顫抖，他依舊握著手中的木劍，臉上的錯愕直觀的表現出他內心的震驚。
眾人喧囂和吵鬧聲混在了一起，眾人都以為羅亞和加爾的戰鬥都會如同往日那般，兩人會僵持一段時間，最後會是以羅亞略遜一籌而被加爾打翻在地而告終。
這個時候加爾會擦一擦臉上的汗水，故作輕鬆的對著羅亞說幾句勉勵的話語。
像是沒必要灰心，伱的時間還長，你還年輕之類的話語，最後拍拍羅亞的肩膀，將羅亞拉起，向著周邊的眾人訓斥幾句，說能不能像大師兄一樣等之類的話語。
他們都已經習慣了。
但眼下的場景，與以前都不一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