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他當時只有一個想法…………

  溫阮打了賀宴辭好幾下,他沒什麼特別的反應,甚至手臂往外排了一些,由她打。

  溫阮沒用什麼力,手酸了,不打了。

  賀宴辭抿笑,「手疼不疼?」

  「能不疼,真不知道你胸膛的肉怎麼張的這麼硬,手都紅了。」溫阮嬌嗔抱怨,把手遞給賀宴辭,「給揉揉。」

  賀宴辭沉眸染著溫和的笑意,握住溫阮柔軟的手低頭吻了下,再輕輕揉。

  溫阮唇角彎彎。

  賀宴辭指腹上紋路清晰,還有淺淺的薄繭,摩擦著她嫩軟的肌膚,不難受,像是按摩器一樣,很舒服,溫阮心裡那點無名之氣,幾乎被他給磨平了。

  手不難受了,溫阮想要從賀宴辭腿上下去,他沒放人的意思,溫阮在賀宴辭腿上掙扎了一會,沒什麼用,她斜賀宴辭一眼,溫聲說,「我要出去了。」

  「哦?有你這樣的,吃干抹淨就翻臉不認人了?」賀宴辭非但沒放人的意思,捆在她細腰的手更緊。

  「我就是這樣的人,你要好的,找你初戀、白月光去。」溫阮輕推了賀宴辭胸膛一下,鼓了鼓腮幫,那點消下去的怒氣又上來,強行從他腿上下去。

  「嘶——」溫阮剛推了賀宴辭一下,他擰眉出聲。

  溫阮很懷疑的看向賀宴辭,這男人又玩什麼套路?

  她分明沒用力。

  怎麼可能會痛。

  溫阮壓根不想理他,扭頭看去別處,佯裝沒瞧見。

  賀宴辭緊接又悶「嗯~」了一聲。

  溫阮不忍回頭看賀宴辭,他面色都有些不對勁,看上去真的很不舒服。

  不像是裝的。

  溫阮隨即心軟了下來,上前關心,「真不舒服?我沒用力呀。」

  賀宴辭平展的眉心這會擰成了一個川形,「不關你的事,我自己牽扯到了舊傷。」舊傷?溫阮沒太明白,賀宴辭正了正色,「可能是在蒲山鎮被小孩的籃球襲擊了一下胸膛。偶爾隱隱作疼。」

  溫阮不可置信,「你什麼時候被籃球打了?我怎麼不知道,還有你幹嘛不早說?」

  賀宴辭眉心緊擰,「當時沒什麼痛感,沒警覺,偶爾拉扯到還有感覺。」

  溫阮想著肯定是撞傷了,嘆嘆氣,再次回到賀宴辭懷裡坐下,「老公,我給你揉揉。」溫阮纖縴手指輕緩地在賀宴辭,「好些了嗎?」

  賀宴辭喉結微滾,沉聲回,「嗯,很舒服,再往左一點。」

  溫阮小臉凝重,按照賀宴辭的指揮給他揉。

  「要不還是去醫院看——」溫阮一張愁悶小臉微抬,要巧不巧看見賀宴辭薄唇微勾的享受模樣,她脾氣上來,揚手打在賀宴辭的胸膛,「賀宴辭你騙人上癮了是吧?這種套路好玩嗎?」一次又一次!害她都快擔心死了,狗男人總是騙她,溫阮扭頭從他懷裡下去,「不理你了,我一會還有事做呢,沒心情跟你玩。」

  溫阮還沒邁步步子,手腕被賀宴辭握住。

  賀宴辭緘默少許,緩緩開口,「我去看的人,是你。」

  「?」溫阮扭頭不可相信,十歲過後,她跟賀宴辭沒有任何交集,她去看他的原因,溫阮心裡有模糊的想法。

  賀宴辭淺咳一聲,冷臉撇開,不好意思的開口,「手術失敗後,我飛了一趟南方。」

  溫阮心緊了緊看賀宴辭的側臉立體的線條,「你,你為什麼去看我?」所以白月光、初戀是她沒錯吧?

  賀宴辭不答。

  溫阮上去,捧住賀宴辭英俊的臉龐,讓他跟她對視,「回答我,快點!」

  賀宴辭深眸壓了壓,淡淡的說,「看下你得意的樣子,我心裡舒坦。」

  「......」過分,就是嘴硬,她不信是這樣,她抿唇笑,「那你看到我了嗎?」

  賀宴辭冷麵不言。

  「沒見著啊~」溫阮玩味兒十足,「你人都過去了,為什麼不見呢。」不好意思吧,之前一直對她態度不好,見了沒什麼話可說吧?

  賀宴辭面部線條緊繃,不是很開心,「你不是說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我嗎?」

  她有說過嗎?

  賀宴辭不滿,「忘了?」

  「額——」她還真沒什麼記憶了。

  「還記得我們最後一次吵架嗎?」賀宴辭眸色沉了沉,沒錯,他和一個小奶包吵架,想起來都覺得好笑。

  額,記得。

  她去南方的前一周,兩人決裂,也是那時候小小的她在心裡暗自決定,再也不喜歡賀宴辭了。

  具體因為什麼吵架,時間太久,她記不太清。

  賀宴辭不指望她記得住,「那個時候我不肯按照老爺子路線規劃人生,執意要出國追求自己的醫科夢想,跟老爺子在家發生了爭執。你不知道從哪裡知道的,大半晚上的悄悄背著你的小書包來我家,讓我帶你一起出國,還抱了一個不比你人矮多少的存錢罐,說賀爺爺不讓給錢錢用了,你要養我。」賀宴辭在國外的那些年,每回想到奶娃娃大半夜抱個存錢罐來他家,走一步喘幾口氣,爬樓梯都困難,還要執意抱著存錢罐到他房間找他,還吐詞不清的說還要送他讀書書,心都是暖暖的。

  「......」溫阮真沒想到賀宴辭細節,她一點印象都沒有,她那麼丁點大竟然還有養賀宴辭的想法?她懷疑賀宴辭在誆她,畢竟前不久他還說讓她養。

  賀宴辭這麼一提,溫阮想起來不少,「我想起來你拒絕我了,還說我是個小麻煩,小哭包,不要搗亂。」她那個時候應該是把她所有零花錢和新年紅包,銀行卡都放在哪個存錢罐了,自己悄咪咪的坐車去賀家老宅,很認真的,滿腔熱枕被賀宴辭說成了麻煩精,是真的難過了。

  她小時候原本和其他正常小朋友不一樣,很大了吐詞都不能很太清楚,還因為長期注蛋白素,胖乎乎的。雖然很乖很可愛,但是特別容易摔倒,運動量稍微大一點,就容易心氣不足。

  她才幾歲啊,那么小一個大半夜的獨自去賀家老宅是做了很久的心理鬥爭。

  她是真受委屈了那次,現在想起來還挺難過。

  溫阮憤憤的踢了賀宴辭小腿一腳,「你小時候可真狗!」

  賀宴辭將溫阮拉入懷裡,坐在他腿上,仰頭親了親她的軟唇,「你還真是只記得別人的不好。你怎麼不記得,我對你的叮囑呢,好好長大,好好照顧自己,等你長大後我就會回來。」

  溫阮盯著賀宴辭好一會,「你怎麼還記得這麼清楚?」她都只記得個大概。

  賀宴辭笑,「你十歲前那麼多荒唐事,想不記得都難。」十歲之前小姑娘那些事跡,樁樁件件都能讓人印象深刻,他真的是忘不了。十歲過後,溫阮是怎麼樣生活,他確實不知道,那個時候他一心撲在醫學研究上,除了上課打工以外,基本都在研究室。

  那次手術失敗,他神使鬼差的飛南方。

  後來,又中途折回了。

  後來的溫阮,在程斂的連環逼問下,閔肆鋮提過一次,狀態不錯,身體無礙,挺受歡迎,還有個關係很不錯的男同學。

  賀宴辭當時隨意一聽,對溫阮那些不明確的想法,漸漸地也就深埋。

  再次見到溫阮,她小時候的樣貌和點點滴滴逐漸與長大後的她重合。

  如同他那份深埋的占有欲,冉冉升起。

  他當時只有一個想法,小姑娘從小就是他的,憑什麼讓。

  溫阮又不由的想到賀宴辭第一次研發出的高科,第一場手術卻失敗了,心裡不免難受,「我那時才多大點啊,童言無忌,我說不見你就真不見了。」她要是賀宴辭那次,兩人會怎樣,又說些什麼?還是說跟普通朋友一樣打聲招呼嗎?又或者是兩人陌生得壓根不可能打招呼。假設打了招呼,賀宴辭會告訴她手術失敗的事嗎?還是什麼都不會說?以賀宴辭的性格溫阮覺得應該是不會說的。

  「那晚你哭得很厲害,怎麼都哄不好。」賀宴辭深眸緊收,雖然不是第一次看到溫阮哭,那晚她真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臉色都變了,家裡人都嚇慘了。

  有嗎?

  她哭得有那麼慘嗎?

  溫阮記憶不深。

  只記得她是哭了。

  不過,能想像到,她當時那麼認真,還被說小麻煩,應該是很難過。

  好像去外婆家了還在傷心,至少一周。

  後來決心忘記賀宴辭這個人,好像後來確實沒怎麼想起。

  「那還不是因為你說的那些話。」溫阮哼哼聲,瞪賀宴辭一眼,「那時你真狗。」

  賀宴辭不否認,「嗯。那時我和老爺子剛發生爭執不久,確實情緒很大。抱歉,遷怒你了。過後想想你小小的一個人兒,大晚上一個人來我家,很後怕。」

  溫阮美眸眯了眯:「你知道就好,我要是那時候走丟了,我看你怎麼交代!」

  賀宴辭貼近溫阮的唇,親了她一下,「我把自己給交代了。」

  她信他才怪。

  溫阮唇角彎了下,「既然那時知道自己有錯,那你後來怎麼不來我家道個歉。我那時候很好哄的,你說句軟話,我准原諒你。」這個她記得,她跟舅舅去南方那天,也沒等來賀宴辭送她,更別說道歉。

  賀宴辭尷尬地咳了聲,「我去你家找你了,媽說你去南方外婆家,以後長期在那邊居住短時間內不會回來了。」

  溫阮深呼一口氣瞅著賀宴辭,「你肯定是隔了好一段時間才去我家。賀宴辭,你是不是認為我不會走,還有像以前一樣,生氣沒幾天又會跟沒事一樣,跟在你身後宴辭哥哥,宴辭哥哥的喊你。」

  「我告訴你,那時候我也是有脾氣的!」

  賀宴辭:「嗯。脾氣一直不小。」

  溫阮氣得腳後跟反踢他小腿一下,不輕,「你真狗!」這時候不該認錯,還說她脾氣大?

  賀宴辭低下頭,摸了摸鼻樑。

  「你到南方沒去找我,去哪了?」沒跟她見面,有沒有瞧瞧看她一眼?他別想矇混過關,她今天就要刨根到底。

  賀宴辭瞧著溫阮眼眸里都是期許的光芒,他淡聲說,「看了一眼你的學校,嗯,環境還不錯,是個會享受生活的主兒。」

  「......」瞬間冷風颯颯,她想錘他頭!

  溫阮笑容嫣嫣的,目光深深地凝視賀宴辭,一字一句,「你答應那場手術,是不是因為我的關係?」他既然去南方找她,由此她心裡有了一些底,但還是想確定。

  賀宴辭深邃的眸色晦暗了幾分,握在溫阮腰間的大手緊了緊。

  溫阮瞬間後悔了,她不該問,那是賀宴辭不願提及的傷疤和痛。

  溫阮眼眶發緊,秀麗的鼻子吸了吸,軟聲說,「老公,你小時候是不是沒那麼討厭我?」

  賀宴辭深眸壓低,看向溫阮一會,撇開頭,耳朵尖微微泛紅。

  誒,這是賀宴辭害羞的表現!

  他害羞了!

  答案瞭然,他小時候對她絕對沒表面上那樣嫌棄!

  溫阮眸色清明,笑著催他,「快說,是不是啊?」

  賀宴辭薄唇緊抿,就不說,溫阮很氣,將他推到在床上,最敏感的是耳朵還有頭髮,溫阮纖柔的手指穿進他有型的頭髮里,故意在他耳朵邊緣遊走。

  賀宴辭悶『嗯』一聲,捉住溫阮在他發間亂來的手,舉過她的發頂,欺身而上,反客為主的親吻,突如其來的親吻猶如狂風驟雨的讓人毫無招架的能力,又不由自主的沉迷。

  賀宴辭親吻落在溫阮唇上的撕磨感很重,似乎在傾訴,那一次手術給他帶來的痛苦,以此來作為慰.藉。

  溫阮靜靜地的閉上眼眸,配合賀宴辭親吻。

  賀宴辭重度的吻,逐漸地緩慢,輕柔,溫和,疼惜,不舍。

  溫阮睜開潤濕的眼眸,看著眸色暗沉的賀宴辭,柔聲說,「老公,我手腕有些疼了。我想抱你。」

  賀宴辭眸色微頓,迅速鬆開遏著溫阮纖瘦白細的手腕,改從後兜住溫阮的腦袋,將她腦袋托起幾分,一手托起她的身子,隨著他高大的身體挪動靠在床頭,她正面坐在了他的腿上。

  他薄唇再度貼近的追上她紅軟的唇瓣,溫柔深吻。

  溫阮雙手手指微微顫動,本能的環抱住賀宴辭的脖頸,緊些,再緊一些,如同此時賀宴辭緊緊的抱著她,百般柔情的吻一般,似要將彼此納入身體的一部分。

  好一會,唇齒空隙間,溫阮聽到賀宴辭回了一個「嗯。」字。

  嗯?

  他是不是回應了她小時候是不是不那麼討厭她的問句。

  溫阮沉醉的眼眸里霎時光彩斑斕,深情回吻賀宴辭,輕輕地,柔和的,賀宴辭十分享受溫阮帶來的這種溫柔又治癒的親吻。

  兩人彼此深吻對方,誰也不願意放開誰時,外面辦公室的手機響了,一陣又一陣,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兩人唇邊都有一絲無奈地笑。

  賀宴辭的笑是淡淡的,溫阮的笑完全收不住。

  溫阮舔了舔唇,「好像是我的。」

  賀宴辭氣息重長,「嗯。我手機沒鈴聲。」他理了理氣息,開口,「把衣服穿好,我去給你拿。」

  溫阮身上就套了一件賀宴辭的襯衫,此時凌亂不止,沒法看。

  溫阮穿好裙子,正在整理裙擺。

  賀宴辭正好從外邊的辦公室推門進來,他舉著在跟電話里的人講話,「好,我把電話遞給她。」

  賀宴辭捂住手機麥,跟溫阮講,「爸的電話。具體什麼他沒說。」

  她爸找她?

  溫阮狐疑的接過賀宴辭手上的手機,在一旁聽,「爸爸,你找我啊?」

  溫父:「阮阮,現在回家裡來一趟,說媽有事情和你說。」

  溫阮聽溫父的聲音不對勁,皺眉,「哦,媽媽是有什麼事嗎?」

  「你回來就行了。」溫父欲言又止。

  溫阮聽完電話,感覺有點怪怪的。

  賀宴辭看溫阮神色不太對勁,「爸說什麼了?是不是家裡有什麼事?」

  「沒什麼,就讓我回來一趟,其他沒說。」溫阮也有點納悶,「我覺得爸有點怪怪的,該不會跟媽吵架了吧?」

  賀宴辭攏了攏眉,「我跟你一起回去。」

  「你下午不是還有還會議嗎?」她之前沒接觸賀宴辭的工作,不理解他,現在她踏入了他的工作領域,他每一次研發都等於生命賽跑。

  溫阮又加了一句,「爸指名讓我一個人回去,指不定有什麼特別要交代的。」

  賀宴辭默了會,點頭。

  溫阮踮起腳在賀宴辭的唇上印了一個吻,「老公,我還有很多悄悄話想跟你說,晚上回去說哦。」兩人剛剛親得太狠,這會觸碰,唇瓣有點疼疼的。

  賀宴辭抿抿唇,輕笑,「好,下班我過去接你。」

  溫阮同樣笑了笑。

  他們在溫家住了半月有餘,剛回明月灣沒幾天,兩人還是比較喜歡過二人世界,親親抱抱比較方便,在溫家總是被笑。

  溫阮從休息室出來,楊秘書身邊那個小助理正在擺餐。

  賀宴辭一邊正了正領帶,一邊在她背後說,「被你這麼一鬧,午飯都沒來得及吃,讓人點了我們第一次一起吃飯的那家菜。」

  被她這麼一鬧——

  賀宴辭說這話的時候,她明顯感覺到那個小助理眼神在他們兩人之間曖昧走了一圈,頭髮絲都衝刺著調笑。

  「......」溫阮一陣尷尬,臉頰泛起一絲熱度。

  賀宴辭走到溫阮身後,溫聲說,「我當時見你挺喜歡的,你再嘗嘗,喜歡我們下次再去吃。」

  「哦。應該還不錯。」溫阮紅著臉,訕訕回了句。

  兩人在休息室膩膩歪歪的一個中午,溫阮確實有點餓了,吃起來津津有味。

  在賀宴辭辦公室用完午餐,司機送溫阮到溫家,進門就感覺氣氛不太對勁。

  溫阮換好林嬸準備的拖鞋進來。

  父母都坐在客廳沙發上,閔清的面色沉重。

  溫阮擔憂道,「媽,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閔清完全不看溫阮一眼,也不應她。

  溫阮一臉不知所措,她最近沒做什麼錯事吧?

  溫父做了個眼神給溫阮。

  溫阮根據溫父的提醒,視線落在茶几上那三個超大紙箱的快遞包裹。

  溫阮忽然想到了什麼,糟糕!

  出版社寄過來的簽名冊!

  她前段時間住在家裡,很多東西直接寄這邊的。

  忘改地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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