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阮還在影棚外,便聽到影棚里一陣無奈聲音。
「姑奶奶,你先是嫌棄水不乾淨,我們按照你的要求,換了飲用水。你又說水太冷,我們按照你的要求,幾十個加熱棒,您還有什麼不滿意的?您就下去露個臉,其餘的都是替身完成,剩餘的戲份不多了,我叫你一聲祖宗行嗎?」現場工作人員只能低聲下氣的賠笑,這段故事篇章拍了大半,這個小祖宗這時候鬧脾氣,他們必須哄啊,不能讓大家白辛苦,這時候換演員,太不合算,還要考慮資金的問題,畢竟是帶資進劇組的。
「我不管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來,我也拍不了。誰寫的劇本你們讓誰來!」白書藝不管不顧的把劇本往地上一扔。
溫阮從外進來,劇本落在她的腳邊,她撿起被她扔在地上的劇本,用方巾仔細的擦拭乾淨,動作輕柔緩慢,極為珍稀。
休息區躺椅座上的白書藝不屑溫阮這樣的行為,甚至有些無語,她揚了揚下巴,打量溫阮。
於響還真的找了人代替她嗎?不怕被撤資?
她怎麼沒見過這個藝人,不知道是哪個公司簽約的新人,嫩白嫩白的,長得挺溫婉漂亮的,年紀很小吧,有沒有二十歲都還不一定。
白書藝打量溫阮的著裝。
一件復古的大衣,同款手套,簡單款式的高跟鞋。
沒牌子,沒標籤,都是她沒見過的,應該不是什麼特別的牌子。
溫阮手腕套的翡翠手鐲,白書藝瞧了幾眼,應該價格不菲。
溫阮清眸淡淡地抬了抬,和白書藝對視,「我寫的,有問題?」
呵,她還以為是哪家資本養的人呢。原來就一個小編劇,白書藝沒放眼裡,「有沒有問題,你自己不會看?」
溫阮冷瞥女藝人一眼,帶上女藝人的劇本什麼話沒接,扭頭離開了拍攝區。
於響跟了出去,「溫暖老師,你來了我這心都踏實了。」
溫阮淡笑,「於導,您都親自給我打電話了,我不來,太不識抬舉了。」
「哪裡哪裡,哈哈哈,溫暖老師你是住我們劇組的酒店還是回公寓?」
「不用麻煩於導,我回我自己地方住。」溫阮淡笑的回,溫阮早幾年寫不出劇本,寒暑假經常跟劇組學習,閔肆鋮擔心她的身體狀態,就在影視城南邊,買了一套公寓送她,她只要有空,基本都住那邊,算是她自己的第二個小家。
「好,我馬上安排人送你過去。這次給你添麻煩了。」
「於導咱倆這些客氣話就不要說了,以後選劇本多看看我的,我就知足了。」溫阮笑了笑。
「你呀,真的是太精了。」溫阮的劇本現在市場都靠搶的,高質量又能賺錢,不少資本都得給她幾分薄面。她不說,也是他看劇本的首選。
「彼此彼此。晚飯多謝款待來。我先回去了。」到了出口,溫阮揮了揮手,彎身進於響安排的商務車。
白書藝還沒搞明白什麼情況,這年紀輕輕的小編劇,怎麼還跟個金主爸爸似的,一聲不吭的走了,導演還跟了出去。
她氣不過,「她什麼態度啊?一句話不說就走了?一個小小編劇,脾氣這麼硬的嗎?」她還第一次見到一個編劇這麼□□的。
「我聽劇組其他人說過,溫暖是閔肆鋮的人。」經紀人在她耳邊輕輕說。
白書藝來了興趣,低聲問,「她是閔總的什麼人?小情人?」難怪全身上下就那個鐲子還有那個手包值錢,應該是閔肆鋮送的。
經紀人:「是閔總的什麼人我不清楚,我聽人說閔總挺寵她的,當初為了方便她寫劇本,閔總還影視城買了一套公寓給她。」
白書藝哼了聲,難怪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還甩她臉色,原來背後有閔肆鋮撐腰呀。
那確實有橫的資本。
「告訴導演,開工了。早點結束,早點回去休息。」她可不想得罪閔肆鋮。
溫阮回到公寓還是熟悉的感覺,昨天她給家政阿姨發了消息,都換了乾淨整潔的用品。
闊別幾月,不陌生。
屋子裡沒有她想像中的那麼冰冷,暖烘烘的,大概是管家給打開的。
凌晨,溫阮睡得模模糊糊地手機嗡嗡嗡的作響,她睡覺最煩被打擾。
手機振動在第二遍響起時,溫阮全靠一絲沒徹底睡眠的意識給接聽的。
賀宴辭沉穩地嗓音在電話里傳來,「寶貝,開門。」
溫阮沒有應聲,只有淺淺地的呼吸聲,賀宴辭就知道她沒醒。
賀宴辭低笑,溫聲說,「寶貝,我在門外。」
「你回來了嗎?」溫阮睡著愛犯糊塗。
「嗯,回來了。」賀宴辭笑答。
「你沒帶鑰匙嗎?」溫阮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自己說什麼,意識沒醒,只知道自己在講話。
賀宴辭不用猜也知道小姑娘是睡迷糊,順她的話說淡笑,「沒來得及帶,你一會記得給我錄個指紋。下次我自己開門,這次能不能先給我開個門?外面好冷。」
溫阮聽著聽著意識逐漸清晰,賀宴辭在她公寓門口?
她幻聽了嗎?
溫阮看手機,兩人通話結束。
再撥了過去,賀宴辭的電話關機了。
溫阮不明白剛剛是她做夢還是真的,她躋上拖鞋噠噠噠跑出臥室開門。
打開門那一刻,賀宴辭當真在她門口,他一襲風衣卷著絲絲寒氣,偏頭看手機,似乎是沒電了。
溫阮傻愣愣地站在門口,眼眸一瞬不瞬盯著英俊挺拔的賀宴辭。
賀宴辭看溫阮傻乎乎的樣兒,低笑,「傻了?連自己老公都不認識了?」
「老公!我是做夢嗎?你、你怎麼來了!」溫阮向賀宴辭懷抱衝去。
賀宴辭扔下行李箱,將溫阮接了個滿懷,溫阮沒顧忌那麼多,一雙白皙的長腿纏住賀宴辭精瘦的腰,棉拖啪嗒兩聲掉在了地上。
她輕薄的睡裙,盤旋在他,他身前硬朗的肌理輪廓都能感受到她的美妙之地。
「寶貝,剛剛叫我什麼?再叫一遍?」賀宴辭一雙大手四平八穩的托住她的臀,嗓音沙啞。
溫阮沒怎麼睡醒,眼眸水潤潤的,睫毛都是濕噠噠的,腦袋瓜子反應沒那麼靈活。
賀宴辭也沒指望她再喊他一聲,一會有得讓她喊的,他仰頭含住朝思暮想了好幾天的軟唇。
太想念,時時刻刻都在想。
恨不得把她揣兜里。
溫阮也很想賀宴辭,一雙白細的胳膊攀附住,兩人肆意接吻。
賀宴辭一隻手兜住溫阮的身子,一手提行李箱進來,腳反踢了下門,關上。
溫阮一個用力,賀宴辭順勢被她抵在了門板上,主動勾吻他嘴裡清冽好聞的氣息。
「阮阮,你這是要直接吃了我嗎?」賀宴辭氣息不穩的輕笑。
溫阮壓根不理賀宴辭的話,一雙小手沿他後頸伸進風衣,一雙腳也沒閒下來,無聲無息地鑽進他的風衣裡面,目的是剝離他的風衣。
溫阮獨家脫衣方式,再加上賀宴辭主動的配合,賀宴辭風衣落在了地上。
溫阮並沒有打算這麼結束,一雙柔軟的小手,移到他的身前,目標是他的皮帶。
賀宴辭穿戴的是溫阮送的那條皮帶,溫阮雕刻花紋的時候不知道摸過多少次皮帶扣的結構,『啪嗒』清脆一聲,她輕而易舉解開。
皮帶被解開首尾在賀宴辭身前晃悠,賀宴辭被溫阮這一番操作折磨的不成樣,吻她的氣息凌亂不堪了。
偏偏溫阮花樣多,一隻腿曲起,膝蓋頂在他身後的門板上,賀宴辭怕她腿受傷,一雙強勁有力的手臂為她承力,溫阮趾頭緊蜷勾住他的拉鏈扣,拉了下去。
不時,賀宴辭深色的瞳孔一定,悶哼一聲。
兩人就這樣,直至纏綿。
賀宴辭托溫阮臀部的大手,緊緊用力。
「寶貝,你這樣會受傷。」
「寶貝,臥室在哪裡?」
溫阮哼哼唧唧的指了指方向,這樣,她也很難受,不舒服。
賀宴辭不敢走太快,怕傷到溫阮,忍著難受,在溫阮耳邊輕輕說了一句。
溫阮盤旋的腿,緊了緊。
一場小別勝新婚的歡.愛,比任何時候都要舒服。
清洗乾淨後,溫阮柔軟無骨般的身子攀在賀宴辭身上,小手在心口上劃圈圈,有氣無力的問他,「你怎麼知道我來杭市了?」
賀宴辭捉住溫阮不安分的小手壓心口,「我打你電話,你手機關機,打回家裡,李嬸告訴我的。」
「哦。」她想也是這樣,就是想問問他,想跟他說話,她喜歡賀宴辭什麼都跟她解釋一遍,哪怕她知道。
賀宴辭將她小手放在嘴邊,啟齒咬了咬她纖細粉嫩的指尖,「小沒良心的,我出差前,還特意跑回家看看你。你倒好,招呼都不給我打一個就跑南方來了。你簡直——」
「我簡直怎麼?」溫阮下巴擱他胸口,慵懶的雙眼眯了眯看賀宴辭,她倒要聽他想說她什麼壞話,壞狗子。
賀宴辭話鋒一轉,「簡直乖巧、可愛到愛不釋手。」
溫阮抿唇笑,她就愛聽好聽的,尤其是賀宴辭苦思冥想的胡說八道,她高興聽。
賀宴辭把玩溫阮的手指,喟嘆一聲,「你說說看,你一天哪裡來的這麼多小把戲,把我迷得無法自拔。」不管是床上,還是床下,她總是有那么小招數。
「哼哼,那是你自己禁不起誘惑,怪我做什麼?」她什麼都沒做好麼。
賀宴辭低頭吻了吻溫阮噘起的唇瓣,「嗯,在你面前,勞資看到你就忍不住!」
「.......」溫阮眨了下眼眸,她又一次聽到矜貴的賀總說粗話了!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一起吃飯麼,你知道我再想什麼,我想給你穿各式各樣的旗袍,穿那種只能讓我一個人看的。就像我們上次度蜜月最後一晚上,你短短的旗袍,齊膝的白色襪子。」
「!!!!!」
他那麼早就在想那些了嗎?
他對她不是很冷淡,啊啊啊,狗男人!
又悶.騷又色!
「怎麼了?」賀宴辭問突然小腦袋趴在他身上的溫阮。
「在想問題。」
「什麼問題值得這麼沉思?」賀宴辭摸溫阮柔軟的耳墩玩。
「你江城的事情都處理完了嗎?」
「還差些火候。」
「那你還過來這邊來?」
「賀雋在那邊盯著,在我們控制範圍內。」
「那你什麼時候過去?」沒解決好肯定要過去的。
「最遲明天下午。」賀宴辭嘆了嘆氣,有了牽掛,出差最受折磨。
「那就明天下午再走。我給你訂票。」溫阮說著就要抬手拿床頭柜上的手機,賀宴辭握住她的手,「這些事,哪還需要你操心,都安排好了。」
好吧。
溫阮腦袋又乖乖趴他身前。
「阮阮,江城那邊事情辦完,我會直接飛京都,公司有些事要處理。」賀宴辭擰了擰眉心說道。
「哦。」溫阮有些小失落,還有捨不得。
「捨不得我啊,要不要明天跟我一起飛江城?」他也捨不得,在家裡舒服了一段時間,不習慣了,賀雋說他掉溫柔鄉出不來,他不否認。
溫阮搖頭,她也要做事情。
賀宴辭不知道溫阮具體過來做什麼,猜想一般編劇來劇組,可能和劇本有關。
他一向支持她的工作,不會要求什麼。
「你這邊什麼時候能結束?」賀宴辭拉了拉滑落至她肩膀的被子。
「可能比你要晚一丟丟?」溫阮動了動身子。
賀宴辭將她往懷裡勾了勾,緊緊貼著,「遇到什麼難問題了,自己能解決好嗎?需不需要我給你出出主意?」
「還好,不算難題。」女藝人對她來說是小事,她是想在對應的場景找找感覺,她問過於響,劇組還要在這裡拍攝大半個月,她跟個十來天應該可以把劇本寫完,「過年我肯定能回的。」
「我以為我倆年前這段時間最忙的應該是我,沒想到頭來成了你呀。」賀宴辭無奈嘆息。
「我一年能忙多少日子,大多數都宅家裡。哼哼哼,我出門工作這麼幾天,你就不滿了是吧?說好的給我絕對自由,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呢?」溫阮哼哼的戳賀宴辭心口。
又來。
小東西這愛翻舊帳的毛病到底好久才能改啊?
賀宴辭無奈地輕笑,把溫阮戳他心口的小手卷進他的大手裡,放進暖和的被窩裡,和她十指相扣,「老婆的事業,我豈敢不支持?必須百分百的支持啊!」賀宴辭深眸里的笑容斂了斂,嚴肅些許,「阮阮,我不反對你的所有前提,是你必須照顧好你自己。雖說你身體沒什麼大問題,但劇組人多,空氣不夠流暢。你要保護好自己的身體,有什麼不舒服出去透口氣,知道嗎?」
「知道。知道!」溫阮小雞啄米的點頭。
「你噴霧有沒有隨身攜帶?」賀宴辭深眸壓了壓。
「有的。」溫阮虛虛的回。
賀宴辭深表懷疑。
「真的。」溫阮揚聲,更心虛。
賀宴辭低頭吻了吻她的唇,「你說了不算,明天走之前我會檢查。」
「......」
「我現在檢查,藥放哪裡的?」他不放心她,小東西太狡猾了。賀宴辭說罷放開溫阮,起身撈起地上的浴巾,裹腰間。
「......」這男人有這麼較真嗎???
溫阮瞧賀宴辭很較真的樣子,她晃悠晃悠手指,隨便指了指地方,那個地方是牆面。
然後小身子裹住被子迅速往床另外一邊翻滾。
賀宴辭隨溫阮指的方向看去,立馬明白被騙,「溫阮,你皮癢了是吧?!」
賀宴辭上床,三兩下將裹著被子的溫阮撈進懷裡,翻過她的小身子,啪啪啪隔著厚厚的被子打了溫阮屁.股三下。
溫阮纖細胳膊腿胡亂揮舞,急吼吼,「賀宴辭,你這隻狗,你竟然打我屁.股!我爸媽都沒打過我,我要告你家.暴!」
「好啊,我就跟爸媽講,看他們知道你跑南方來,還跟劇組,還不帶藥,會不會打你!」
「你又要挾我,賀宴辭你除了會要挾我,你還要做什麼?」小時候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果然本性難移!
溫阮小臉皺了又皺,甚至下一秒都能掉金豆子。
「真疼了?」賀宴辭鬆開溫阮,他都是假把式,空心掌,都沒落她屁.股上。
「你說呢?不信你試試。」溫阮裹著被子和賀宴辭保持距離。
「你上回不也被你打了麼。」
「我什麼時候打過你?」很冤枉好嗎?
「我拆禮物的時候,你踢了我一腳,你忘記了?」
「!!!!」狗男人還說她愛記仇?他還不是一樣?
溫阮哼哼,「所以你打我是為了報仇嗎?」
「......」
賀宴辭揉了揉眉心,他剛剛真是瘋了,幹嘛要碰她屁屁,「過來睡,到我這裡來。」
「不,萬一你又家.暴我怎麼辦?」溫阮很倔強的裹住被子,睡到最邊緣,離賀宴辭遠遠的。
賀宴辭貼了上去,寬闊的胸膛貼溫阮的小身子,認錯,「對不起,寶寶我錯了,以後我的手再敢碰你一下,我就剁了。」
「那可不行,你剁了誰抱我睡覺。」溫阮裹著被子像個毛毛蟲一樣拱到賀宴辭懷裡。
賀宴辭抱著懷裡的溫阮,有種心滿意足的感覺,他偏頭親了親溫阮的發頂,「阮阮,你舅舅給你買這套公寓花了多少錢?」
「不知道,沒問過。」是她十八歲生日的時候舅舅給她辦的產權。
「哦,下次見到他,我問問。」賀宴辭。
「你問這個做什麼?」溫阮好奇。
「還他。」賀宴辭淡聲道。
「我舅舅給我買的,你幹嘛還他???」什麼操作。
「嗯哼,他一個單身男人,給我女人花錢像什麼話?」
「......」這什麼道理?
溫阮很無語。
一會,溫阮想到了一件事,抬頭賀宴辭,「我公寓的地址是我舅舅跟你說的?」
「嗯。就是他出賣你的。」
「......公寓的暖氣怎麼回事?我舅舅開的?」溫阮抿笑,故意說。
賀宴辭不滿的啄了啄溫阮的唇,「他單身汪一隻,哪會這麼心細,你老公我讓你管家開的。」
溫阮輕輕笑,仰頭在賀宴辭完美的下頜咬了下。
溫阮唇瓣退開,一雙溫柔的眸子繾綣笑意,「別說這麼說我舅舅,他很記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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