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笑?」賀宴辭負氣,氣息跟他嗓子一樣冷冷地。
「不好笑,一點都不好笑。」溫阮強行忍,轉過身跟賀宴辭面對面,最終還是忍不住,「但就是想笑。」
「......」賀宴辭。
「我沒笑你!」她才不會承認,笑過他,不然她會很慘!
不過,她參透了一件更好笑的事。
賀宴辭吻了下溫阮的唇瓣抬頭就瞧見,溫軟的小姑娘,笑得肩膀都在抖。
「真沒笑你。」溫阮喘著氣息,眼裡都是藏不住的笑,她只是再想『睡屁』,她跟賀宴辭到底是誰『屁』,哈哈哈哈——絕對不會是她,肯定是賀宴辭!
溫阮笑得更加肆無忌憚。
賀宴辭有所好轉的臉色更加沉了。
溫阮抑制住笑,軟綿綿認錯,「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這事就這麼過了,保證再也不提!」
「賀宴辭,我真很冷的,你知道我怕冷的。」溫阮非常明白,這個男人得在床上哄好,下床只怕她找不到機會,那得多彆扭。
賀宴辭沒應聲,身體有所挪動,溫阮趕緊抱住他精瘦的腰身,「你不會是要幫我穿衣服吧?」以前做完,賀宴辭抱她去清洗洗乾淨身體就會幫她穿好睡衣。
「......」賀宴辭沒動,溫阮整個都卷在他,太柔軟,他跟個八爪魚似的,賀宴辭氣息開始凌亂,身體僵硬。
溫阮感受到賀宴辭的變化,假裝不知道,抿抿唇,「賀宴辭,我們說一會話吧。」
賀宴辭氣息冷硬的『嗯』了一聲。
有了突破防線就好。
溫阮唇角微微揚了揚,一雙皙白的手鬆開他的腰,從腹部而上攀著他的身體,軟聲軟語,「為什麼心情不好,是我惹你生氣了?」
賀宴辭氣息重重的,嗆她,「你怎麼會惹我生氣。」
溫阮的一雙小手停在賀宴辭胸膛上,嬌柔的說,「我不信,如果不是生我氣,你不會那樣對我。剛剛你都弄疼我了,之前都沒有過。」他們結婚第一晚,她跟賀宴辭都是新手上路,第一次確實有些不適,但男人好像哪方面都是無師自通,後面幾次,她感覺良好,很喜歡跟他在一起的感覺,他懂得照顧她的感受。
「很疼?」他已經很克制了,怎麼還是傷到她了,他忘了,小嬌氣包,嬌嫩得很,賀宴辭捉住她一雙柔軟亂來的小手,心疼道,「要不要我讓人送點藥上來。」她不喜歡一個人在陌生地方,只能讓酒店的人送上來。
「......」這種事買什麼藥,丟死人,其實沒多疼,她就是想讓賀宴辭心軟,賀宴辭她還是多少了解的,表面看上去鐵石心腸的,實際最容易心軟。
賀宴辭見溫阮小臉皺得厲害,還咬著嘴唇,他屈指撫她的唇瓣,自責非常,「別咬唇。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下次我會注意,不會弄疼你。」
「嗯,可疼了~」溫阮從小到大最會的一招就是撒嬌服軟,她撅了撅軟唇,「看在我這麼疼的份上,可不可以不要生氣了。你都氣了大半天,生氣對身體不好,容易長皺紋,會顯老。」
「老?」賀宴辭喜歡揪字,尤其是他不喜歡的。
「不,賀總年輕有為,身強體闊,英挺不凡!」溫阮立即改口,好不容易快要哄好了,千萬別出亂子。
賀宴辭靜聽溫阮胡說八道,軟聲軟氣的聽了舒服,「可以。你也得自我反省問題所在。」
「......」
溫阮心底嘆嘆氣,試探性問,「是因為股份的事嘛?」這是她目前猜測的最後可能的事。
賀宴辭不應聲,低頭腦袋埋在溫阮的脖子裡咬了她脖子一下。溫阮吃痛的『嘶』了一聲,「好了,我不提了,再也不提!就如你說,是你跟我爸的事,我管不著。」賀宴辭這個男人小心眼不一般,她必須得服個軟,把他的氣消除。
「爸那份呢。」賀宴辭頭埋她脖子裡問。
「......收,必須收下。」溫阮想通了,賀宴辭這個男人還是挺有擔當的,就算將來有個什麼事,他倆應該鬧不出什麼財產糾紛。
賀宴辭緊蹙的眉心有所緩解,身上的戾氣明顯消散。依依向物華定定住天涯
溫阮暗自放鬆不少,再看頭埋她脖子裡的賀宴辭,彷如從一隻兇殘的狼王變成了一隻溫順的狗子。
哎,這男人生氣起來,氣性真大,吃了一頓肉,還得這麼卑微的哄。
不一會,賀宴辭悶地一聲,抬頭看溫阮,深眸別樣情緒涌動,嗓音沙啞的開口,「阮阮,你壓著我了。」
啊?她壓他什麼了?
沒有呀!
溫阮趕緊撐開被子,低頭看,她膝蓋頂在某個部位。
……
雲南又暖空氣又好,溫阮特別喜歡這種感覺,一早起床,按照先前定好的路線,先去粉海之稱的泊拉湖,晚上再去泡溫泉。
溫阮發現賀宴辭是個非常傳統又保守的男人,其他人不論男女都是單薄出行,只有賀宴辭,寬鬆的長褲,白色的棉質休閒襯衫,髮型好在是很自然的,還有些許劉海的,沙灘風吹起劉海,多了幾分自然,不然他哪裡是度假的,完全像極了是來勘察地方,收購度假村的。
但帥是真的帥。
賀宴辭吸引了不少女遊客的目光。
「你為什麼沒換泳褲?」溫阮語氣溫溫的問他。
賀宴辭在溫阮跟前停下,雙手環著溫阮要抱不抱的。
賀宴辭高挺的鼻樑上架著墨鏡,溫阮看不到他的眼睛,目光落在他完美的下頜線上,她問,「不喜歡那個牌子的?還是不舒服?」溫阮第一想到不符合尺寸,今早他們一起去買的,和她的泳衣是一套情侶的,還是他挑的,沒見他不喜歡啊。
「不是。就不喜歡太暴露。」賀宴辭尷尬的觸了觸鼻尖。他沒換,挺怕被溫阮嫌棄,他在更衣室試了很多次,還是沒能穿出來。
「哈?」溫阮驚訝,「賀宴辭,媽媽昨天跟我說,你中學畢業就出國外留學了,國外比不這開放?」沙灘、比基尼應該比較常見的吧?
「個人不太喜歡。」賀宴辭深眸微壓。
啊這——
溫阮低頭看自己身上的泳衣,不太露,但相對正常服裝,布料少了太多。
賀宴辭該不會覺得她也不保守啊?
他要是不喜歡這樣,他乾脆直接說,他們乾脆不要選來沙灘玩,或者換一套更保守一點的。
他怎麼不提呢?
而且她好像有點不習慣這樣穿,之前家裡太過於緊張她的身體,她從小到大沒怎麼出門玩過,這次跟賀宴辭出來算正式的旅行。
「想什麼呢?你去玩,我給你拍照。」賀宴辭取下墨鏡掛在身前,晃了晃手裡的相機。
「我這樣沒問題吧?」溫阮忐忑。
「很好看。」他選的穿在溫阮身上最合適,賀宴辭很滿意的勾唇。
「......你不是不喜歡暴露裝嗎?會不會覺得我這樣穿,不太合適?」要是不適合,就換掉,要不然這男人生氣了,不好哄。
「為什麼不合適,我選的還能不合適?」賀宴辭怎麼看也挺很合適的,而且非常好看,溫阮的肌膚白嫩,很適合淺色的。
「我怕你不喜歡。」溫阮嘆氣,再把他搞生氣,就沒意思了。
賀宴辭聽不得溫阮說這種話,她在他面前,他更喜歡他嬌里嬌氣的,動不動發脾氣的溫阮,而不是小心翼翼的,賀宴辭無奈嘆氣,「阮阮,我是不是做了什麼讓你誤會的事?你說給我聽聽。」
溫阮想了想,「誤會的事沒有,你會生氣。」
「哈,我什麼時候生氣了?」賀宴辭好笑。
「昨天啊,我哄了那麼久。」這男人每次都這樣麼,忘性這麼大?自己多大氣性不清楚嗎?她可不會忘記,對,她就是這麼記仇。
賀宴辭撐了撐眉,「昨天那事,我為什麼生氣,你不清楚麼?」
「......」她清楚!她也要讓他清楚,他生過氣。
賀宴辭就知道,小姑娘記仇這毛病,不可能能改變,他無奈笑,「昨天的事,畫好句號。以後不會跟你生氣了。我生氣你也不要理我,沖我發發脾氣,我來哄你,好不好?」
溫阮眼眸眨了眨,還有這種好事?
她不信,這隻狗,喜歡騙人。
陰晴不定的,說不生氣,改天准變卦,還得裝記性差。
賀宴辭牽起溫阮的兩隻手,放進手心,深邃的眸子緊鎖她,一句一頓,「阮阮,重要的是你喜不喜歡,不是別人喜不喜歡。每個人的習慣不同,我不會把我的喜歡或不喜歡強加你身上,你自己喜歡的才是最重要的。阮阮,你要記住,在我這裡,你可以做一切你喜歡的,你願意的。而我,都會無條件支持。」
溫阮眉眼定定的閃動一下,沒想賀宴辭會給她說這番話。
這些年,好像大部分都按照家人的要求生活,他們說不能碰的,她堅決不會碰。
因為知道他們都是為了她好,不會害她,所以她什麼都願意聽他們的。
也願意一直聽他們的。
溫阮更沒想到,第一個對她說,做自己喜歡做的事,他會無條件支持,竟然會是最嫌她麻煩的賀宴辭。
溫阮唇瓣緊抿,鼻頭莫名一酸。
這次回來和賀宴辭相處時間雖然還不長,但溫阮知道,賀宴辭並沒想小時候那樣特別嫌棄她,相反還特別尊重她的喜好。
還鼓勵她,多去和人群接觸,習慣人多的環境,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就會逐漸減少。
家裡人不許她碰花,說花粉粉塵多。
賀宴辭不管她,還帶她去摘花,陪她一起製作乾花。
她好像對這個男人,快要比喜歡多一點了。
賀宴辭眉眼斂笑,「我是不會要求你什麼,你可以把你的喜好加在我身上,比如我的穿搭你可以開始著手支配了。」
溫阮莞爾一笑,神使鬼差答應,「好。」
賀宴辭很滿意,牽起她的手,「走吧,我先給你幾張拍照。」
「你拍照技術行不行啊?」
「你說我行不行呢?」賀宴辭沉臉。
「行,天下第一行!」溫阮掩唇淡笑。
「......」
一天下來,玩得是真開心,累也不假。
晚上在溫泉酒店,兩人泡溫泉放鬆了一下,在酒店餐廳用晚餐。
溫阮迫不及待翻賀宴辭給她拍的美照,
「賀宴辭你的拍照技術一流呀,這水平都可以做業餘攝影師了耶。」溫阮終於找到了拍照好看的男士了,他們出版社哪些,拍照技術一個比一個差,不堪入目。
「不才,大學時期拿過那麼幾個攝影獎。」賀宴辭切好牛排推溫阮面前,眼帘抬也不抬,很淡然。
溫阮無聲的『嘁』了聲。
該死的凡爾賽!
溫阮用餐的時候喜歡安安靜靜地,這點賀宴辭跟她特相似,兩人無聲用餐。
忽然一聲驚訝傳來:「溫暖老師!真的是你啊,剛才愛娜說像你,我還不相信。」
溫阮扭頭,瞧見一熟人,看他身後,還有好幾個藝人一起,溫阮起身,「鄧導,你們在這邊拍戲?」
「是啊,剛來沒幾天,溫暖老師是來找新劇本靈感還是來旅遊的?」鄧導和溫阮打完招呼,假裝不經意的打量她對面的男人,以他多年的識人本事,對方的身份必然不簡單。
「一半一半吧。」溫阮淡笑,做了一個請的動作,「鄧導您坐。」
鄧導坐下後,目光正大光明的放到賀宴辭身上,他聽聞溫阮有個商業巨頭的舅舅,三十歲出頭,偶爾會做電影投資,他沒見過本人。據說,他在國內就會帶溫阮去找靈感,看氣質應該就是這位了。
「哎呀,閔總久仰大名!」鄧導立馬說道。
「......」賀宴辭切牛排的動作微頓,面色沉下,沒做任何表態。
溫阮忍笑,雙手端起茶一板正經的奉給賀宴辭,「舅舅,請喝茶。」
「......」賀宴辭睞了溫阮一眼,還是把茶接下了。
鄧導信以為真,賠笑搭訕,「閔總,您最近可有看好什麼影視項目?」鄧導話落,賀宴辭無動於衷,鄧導暗自抽了抽冷氣,閔肆鋮冷麵羅煞,名不虛傳啊,但人家是大佬,能甩他投資的資本爸爸呢,他必須熱臉賠笑啊。
賀宴辭低頭認真品溫阮提來的茶,壓根不搭理人,畢竟他又不是閔肆鋮,他看向一直憋笑的溫阮,心情很不爽,挑眉道,「老婆,茶好燙。」
「?????」鄧導整個人驚呆。
溫阮正常喝茶,沒差一口噴了出來。
燙你妹!
溫的好嗎?
在鄧導驚訝不已的眼神中,溫阮嘆嘆氣,淡定的露出戴鑽戒的左手,「那個,鄧導,我結婚了,這位我先生。」溫阮沒介紹賀宴辭的名字,南方的朋友除了那麼幾個。至今也沒人把她和京圈兒的一些關係聯繫的起來,這些個業界的合作對象,都只知道她的筆名,並不知道她的真實姓名,她不喜歡找麻煩事。
哈?
小姑娘年紀不大啊,不是大四嗎?
就結婚了?
鄧導震驚之後立即伸手問好,「您好,您好,真不好意思,剛剛是鄙人唐突了,還不知道您貴姓。」
賀宴辭起身,單臂橫在身前,稍稍彎腰謙恭有禮的跟鄧導握了握手,淡然道,「並非圈內人。」
簡單一句話,鄧導沒再刻意搭訕,他混娛樂圈多年,都是人精,人家不願意告知姓名,顯然不會深談,看氣質和氣場,必然不是個簡單人物,不是他這種混娛樂圈能惹得起的人。
「哦,閔肆鋮比我老。」賀宴辭落座後,動作優雅的切牛排,淡漠地飄了句話。
「......」鄧導。
「......」溫阮。
鄧導為緩解尷尬,又想問出自己的目的,特意說,「溫暖老師,閔總他老人家最近可還好?影視投資可有什麼想法?」
溫阮扶了扶額,舅舅要知道被人稱為老人家,這輩子大概也沒合作機會了。
溫阮扯了扯唇角,「舅舅,最近不在國內,關於投資電影這塊,我舅舅他一向看心情的,我也摸不准。」溫阮說的沒錯,閔肆鋮投資影視這塊,她真看不透,看心情吧,一年一部是有的。
「那倒是,閔總一向神秘。溫暖老師我們合作過幾次的老熟人,閔總在影視投資上有什麼題材想法,一定要給我這個老搭檔通通氣呀。溫暖老師,我那邊還有一幫子人等著,我就先行一步了,替我向閔總問好。」鄧導笑呵呵的說完,又沖賀宴辭點了點頭,賀宴辭一向注重禮儀,淡淡頷首回應了下。
「一定一定。鄧導慢走。」溫阮起身,微笑應答。
溫阮再次落座,發現賀宴辭看著她笑,溫阮瞬間有種不好的感覺,「可不是我誤導鄧導的,是他自己把你認錯了,你這筆帳可不能往我身上算!」這個男人很小心眼,不說清楚,又該秋後算帳。
溫阮瞧賀宴辭深眸淺笑的看他,她抿笑,「你這樣看我幹什麼呀?」
賀宴辭身體往椅子上靠了靠,雙手環抱身前,唇角勾起,很欣賞,「不錯,我們家的小嬌氣包,都學會了商場那套刀切豆腐兩面光的本事了。」
溫阮聳了聳肩,笑道,「沒法子,我們寫書的也要靠版權商、投資商、導演吃飯的呀,有必要的時候得打好關係。還有什麼叫刀切豆腐兩面光,我這叫社會關係維護。」
「.......」行,左右他家的小姑娘是厲害了。
用晚餐,兩人手牽手慢悠悠回房,賀宴辭心情不錯,畢竟這是溫阮第一次在她南方生活圈面前,承認他的身份。
看來得尋個機會一起去南方拜訪一次,那這個小東西想賴也賴不掉,不想跟他過都不可能。
說來,這個鄧導還是真會來事,竟然喊溫阮去劇組幫他看劇本。
這也是令賀宴辭非常頭疼,偏偏溫阮是個劇本痴,兩個人的蜜月旅行成了溫阮影視城和酒店的兩點一線。
還哼著小曲子早出晚歸的。
賀宴辭揉了揉眉心,「你是來度蜜月的還是趁機來工作的?」
溫阮抱住賀宴辭的腰,仰頭在他下頜上落了個吻,「天大的冤枉,肯定是來旅行的。正好鄧導拍攝的題材,和我手上這部是相同題材,可以取材。」
賀宴辭嘴上抱怨,不讓去,實際並沒阻止溫阮去劇組,溫阮工作起來專注的模樣,更有活力。
他不捨得剝奪。
溫阮最後幾天,沒再跑劇組,跟賀宴辭去了好幾個地方。
大半個月的蜜月之行,在溫阮的忙碌,告一段落。
飛機上,溫阮整個人都是癱軟的。
太累了,昨晚賀宴辭這隻狗,就跟瘋了似的。
說什麼見不得那樣穿,她不過就是腿被蚊子叮了,腿上塗了藥,套了一雙齊膝的白色絲襪嗎?
還說短裝旗袍下配絲襪是故意誘.惑他。
自己經不住,想法多,最後還把責任推到她身上。
無恥的狗男人!
「好睏啊。」溫阮打了個哈欠。
「沒讓你不睡。」賀宴辭頭從電腦里抬起,拿掉溫阮蓋臉上的書,打開自備的小毯子,蓋在溫阮身上。
「萬一我睡著了不想醒怎麼辦?」這個問題比較嚴重。
溫阮睡著了特別不喜歡被吵醒,吵醒了她就不舒服,頭疼,鼻子頭,呼吸也不順暢。
「好辦,直接把你丟機場。」賀宴辭一邊給她壓毯子一邊說。
「......」溫阮扭頭怨念的看賀宴辭。
賀宴辭伸手拍了拍溫阮腦袋,「放心睡吧。大不了我抱你出去。真把你丟機場,被別人撿去了,我上哪找這麼契合的老婆?」
「.......」溫阮拉了拉小毯子蒙頭上,她嚴重懷疑賀宴辭在亂開車,可她證據不足。
蜜月之行的第五天,
閔清跟溫阮通視頻電話,她散漫地坐在沙發上。
閔清看視頻里房子不對勁,擰眉,「怎麼換地方住了?」
「我也不清楚,賀宴辭讓換的。」溫阮還真不知道原因,她不是開玩笑,她在飛機上真沒醒,賀宴辭還真沒叫她起來,把她給抱了回來。
她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中午,賀宴辭上班去,李嬸他們都這邊了。
賀宴辭跟她講電話給出的理由是,地下水道爆了,還建局的人在搶修地下水道,好幾個月才能修好,三月份之前他們都住這套別墅。
「宴辭是住這邊的吧?」閔清緊著問。
閔清話音剛落,賀宴辭的車正好進院子,溫阮把手機對向落地窗,鏡頭一倒,賀宴辭車進院子被閔清看的清清楚楚。
閔清皺起的眉頭才有所收斂,臉上笑容淡淡,「快去吧,宴辭上班也辛苦了,去給他拿個外套什麼的。」
溫阮輕輕『哦』了一聲,賀宴辭一般是不會讓她出門接的,連身上冷氣都不會讓她沾的,溫阮每回還是會去門口接他。
「太太,您快點兒出來,先生給你帶了好玩的東西。」
李嬸聲音大,很有穿透力,溫阮聽見了,閔清也聽見了,笑道,「去吧。看看宴辭給你帶了什麼好東西。」
溫阮也好奇,跟閔清掛斷電話,躋上拖鞋,小跑出門。
賀宴辭從車裡下來,手裡提了個籠子。
籠子裡裝了兩隻小鴨子?
像鴨子又不像鴨子,太小,沒辦法分別,溫阮蹲下仔細看,肉嘟嘟的,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來是什麼,「這小兩隻好可愛是什麼?」
賀宴辭捂拳淺咳,「朋友說是大白鵝。」
誒~
為什麼送她大白鵝?
因為上次在她書房看到了白白的牌位嗎?
所以送她大白鵝?
溫阮低頭抿笑。
「這哪裡是鵝啊,分明是一對鴛鴦嘛。」李嬸在一旁笑。
「......」鴛鴦嗎?好像大白鵝小時候的確不長這樣的!
賀宴辭扭過頭,耳朵緋紅,「抱歉,不認識。我一朋友說,這是大白鵝,我以為就是。」
李嬸偷偷笑,「哎呀,先生說是大白鵝,那就是大白鵝,多好的一對大白鵝啊。」
「.....」賀宴辭。
溫阮這是第二次見賀宴辭紅耳朵,害羞的表現?她不忍一笑,默認李嬸的說法。
「要不,先生、太太給兩隻可愛的『大白鵝』取個名字?」
「辭辭。」
「軟軟。」
兩人異口同聲,溫阮說得是辭辭,賀宴辭說的是軟軟。
緩過神來,兩人視線在半空中交合,又瞬間分開。
李嬸:「這兩個名字不錯。『大白鵝』現在還分不清,等大一點羽毛長了,頭部就可以分得清雌雄了,那時候再用這兩個名字。」
賀宴辭把『大白鵝』交給了李嬸,牽起溫阮進屋。
「今天怎麼樣,有沒有寫出來。」溫阮這幾天都在跟稿子作鬥爭。
「寫了一章,按照你上回的提議,還算順利。」溫阮如實答。
「知道你老公的好處了吧?」
「好處多多。」
「看吧,比符景百厲害吧。」
「......」這人,是跟符老師過不去了嗎?
第二天,溫阮趴在客廳茶几上敲稿子。
突然問李嬸,「李嬸,『大白鵝』安置好了嗎?外面好冷會不會凍傷?」
「不會不會,院子裡的水池是恆溫的。先生特意叮囑過,昨晚連人讓人做了恆溫池。」
昨晚連夜做恆溫池,她怎麼一點動靜都沒聽見?
李嬸一邊擺水果一邊說,「太太。先生,哪裡是分不清不認識大白鵝,分明是想送一對鴛鴦給您。」
溫阮也是這樣認為的。
賀宴辭要送她的應該就是鴛鴦。
溫阮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愉悅感。
溫阮單手支頭,另一手在電腦觸摸鍵上兜圈圈兒,若有所想,「李嬸,你說,送男士禮物的話一般送什麼好。」她只送過長輩禮物的,還沒送過其他人。
「太太是要送先生吧?我看很多太太,小姐送老公或男朋友都是什麼手錶、領帶,皮帶、衣服之類的。」
「會不會不太好?」
「不會。這些就屬於親密人之間才會送的,這是浪漫的情調,其他人送才會顯得曖昧不好呢。」
「太太,不管您送先生什麼,先生肯定都很高興。」她這兩個月可算是看出來,男主人喜歡女主人可喜歡得緊,「太太,你別糾結了,禮尚往來情意長綿。」
「......」情意長綿——溫阮聽得臉燥燥的。
但送禮這事,溫阮認為李嬸說得很有道理。
賀宴辭又幫她弄乾花,這次去旅遊,她有一小半時間耗在了劇組,他不但沒不高興,還在她講劇情的時,幫她記筆記。
昨天又送了她兩隻『大白鵝』。
她不禮尚往來,確實有點說不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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