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霖一怔,是真沒想到黎煙那冷性子居然會主動跟傅司琛說這些為他開解的話。
「我……」突然的口乾舌燥讓賀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心裡那份對黎煙的羞愧加的更深。
「行了。今天這事到這就算是結束了。以後如果還有這種事,我希望你第一時間內就告訴我。」傅司琛情緒已經冷靜下來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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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霖趕緊點頭:「嗯嗯。」
傅司琛沒急著離開露台,視線往下看,黎煙牽著翠花從屋裡走出,盤腿坐在草地上,接過翠花叼來的飛盤跟她玩鬧著。
賀霖也看去,見著翠花樂呵呵的跟只傻狗一樣躥來滾去的。
「翠花的性子什麼時候這麼溫順了?」他問傅司琛。
翠花原先是只流浪狗。
傅司琛本來對這些東西不太在意,但親眼看到了翠花被原主人拋棄的過程,忍不住動了惻隱之心才把狗帶回了住所。
那個時候的翠花並不大,還不到一歲,渾身被原主人打的遍體鱗傷,還有很多疾病在身,撿回來的時候十分怕人,見到人就又叫又凶。
喻厘幫忙養了段時間性格才好點,但也還是怕人。
沒想到現在對著黎煙倒是脾氣好的很,傻樂傻樂的。
「見到她開始。」傅司琛也說不清什麼緣由。好像黎煙天生就有種吸引力似的。
勾人又勾狗。
賀霖牙被酸到打顫。
說人還是說狗呢。
院子外忽然傳來汽車熄火聲,賀霖探過頭看去,胳膊捅了捅傅司琛:「你爸今天怎麼來了?」
傅司琛也看去,意識到什麼,低頭看向院子裡的黎煙,立馬轉身下了樓。
傅世澤走進別墅,兩道傭人齊低下頭問好:「先生好。」
賀霏聽到聲,一個激靈站起,宋濟北也正色。
「傅叔叔。」
「傅叔。」
傅世澤頷首,冷鋒的臉板著,鍍冰的視線往落地窗外掃,落在正在逗狗的女生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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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花似乎感受到了有生人靠近,傻笑咧出的口水瞬間收起,警覺的護在黎煙面前,鼻子不斷嗅著,耳朵立起。
黎煙轉頭,正好對上傅世澤睨來的眼神,兩道寒光相抵,迸發出驚人的壓迫力,整個院子的氣溫好似都驟然降了好幾度。
賀霖跟著傅司琛下來正好看到這場面,看到氣勢完全不輸傅世澤的黎煙,他是打心底佩服的。
這世上除了傅南,他就沒見過傅世澤的氣勢敗過誰。
「傅叔。」賀霖喊了聲,而後小心又八卦的往父子兩人身上瞟著。
「嗯。」傅世澤應聲,眼神轉向傅司琛,挑眉。
傅司琛卻沒不予理會的直接越過他,推開陽台落地窗門,朝外走,輕輕拉起盤腿坐在地上的黎煙,彎腰,拂去她腿上沾上的草葉。
「回去?」他問。
雖然沒什麼異常,但黎煙還是捕捉到他驟降的情緒。
「嗯。」
她應聲,沒多問,撫著翠花的後背,剛剛還繃直了尾巴坐著警戒狀態的狗瞬間軟下,順從的被黎煙拉著回了自己的狗屋。
傅南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還樂呵呵的在茶室里品茗,看到傅司琛和黎煙前來告別,一下就急了。
「才來多久啊怎麼就要走?不都答應我留下來吃晚飯了嗎?」
著急的語氣就像是個小孩面對著要同時出差的父母一樣。
傅司琛正準備扯著藉口,黎煙卻早幾秒出聲:「我學校作業留的挺多的。全放明天寫得寫到後半夜了。」
連書包都丟在學校的她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
傅司琛看著她,眸色深了幾許,偷偷彎起弧度的嘴角揚出些許欣慰。
傅南一聽到黎煙這麼說,確實是也不好再堅持了。
「那確實,你讀書這麼辛苦,可千萬不能再熬夜了。那行吧,就讓這臭小子送——」
「叩叩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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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南話沒說完,茶室的門被敲響,他摘下老花鏡看去,和藹的臉色瞬間板起。
「你怎麼來這了。」一下嚴肅的口吻聽不出任何見到兒子的喜悅。
「爸,您是不是忘了這也是我家。」傅世澤冷戾的語氣沒有半分尊重,而後直接看向邊上的傅司琛和黎煙,打量意味的視線毫不收斂。
指著黎煙:「這就是你媽之前跟那些人說的女朋友?」
他問著傅司琛。
傅司琛不予理會,拉著黎煙,跟傅南說:「爺爺,我們先走了。」
傅南點頭。
「站住。」傅世澤卻不讓,冷聲叫住。
傅司琛沒理,就當做沒聽見似的直接帶著黎煙往外走。
「如果你不怕外面那些人知道你這個所謂的女朋友有個殺人犯父親的話,你可以繼續。」傅世澤輕蔑的威脅道。
傅南瞳孔震了震,有些意外的看向黎煙,注意到她插著手的衣兜鼓起,已經猜測到了這件事的真假。
傅司琛腳步驀的停住,扭頭再次看向他,眸色黑的駭人。
「你敢調查她?」再開口時的語氣溫度驟降,沉到冰點。
聽到他這話,黎煙倏地轉頭看他。
他早就知道了這件事?
「想跟傅家沾邊,那全面的調查就是最基本的。」
傅世澤完全不覺錯的對上傅世澤的視線,而後轉向黎煙,毫不掩飾自己的嫌棄看著她嘖嘴。
「放著好好的席苧不要,選這樣一個只有臉蛋還說的過去的女人,傅司琛,我對你的眼光還真挺失望的。」
「眼睛有病就去治,別嘴上長了臭瘤說不出什麼好話還瞎了眼。」傅司琛毫不客氣的冷笑道。
手護著黎煙往身後藏。
傅世澤沒被惹怒,反而還笑:「看看,找個這樣沒家世沒學識的女人就是會把你影響帶壞到如此低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個道理應該不用我教你吧。」
「那你真是誤會了。我這低俗的樣子只對你一人。人渣不就得這樣對付嗎?」傅司琛挑眉,氣場不輸他的。
傅世澤的承受力再強,這時候的臉色也有些繃不住的變了。
「你再說一遍!你別忘了是誰生的你!」
人徹底被惹惱了,冷漠的臉逐漸開始扭曲。
「閉嘴!」
傅南拄著杖重重的捶著地,叫停這場無休無止的爭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