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麗興奮的問道：「大伯母，你說我們要不要去找黎煙姐啊？我覺得培養感情最好的方法還是得待在一起。日久什麼情都生的快的。」
蘇娟覺得這提議蠻好的，但又覺得挺冒昧，主要是有些擔心，沒做主回答，而是把目光投向坐在床尾凳的裴清明。
裴清明自然是想的。
怎麼可能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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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只恨不得天天都能跟在黎煙的屁股後面力所能及的為她做些什麼。
不求能讓她原諒，只是想消除一些她對這個家的牴觸。
但又想到她那天對他的厭惡和牴觸，還有那顯而易見的不願意搭理，裴清明覺得自己出現在她眼前，只會礙了她的眼。
沉默的垂下頭，內心糾葛一番後，說：「不了。還是讓她開開心心過個年吧。我們還是別去打擾了。」
裴文麗瞬間失落的垮下臉，小表情還挺委屈的，雖然不捨得放過這麼好的機會，但還是聽了裴清明的話。
收回手機，乖乖的退出了他們的房間。
蘇娟拿起桌上的護手霜擠了兩泵在手背，抬眸看著梳妝鏡里倒映著的裴清明。
裴文麗同樣失落的表情在他臉上放大著，加深著。
看的出來他這拒絕的也很難受。
「真的甘心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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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娟手背疊在一起搓揉著，濕潤的護手霜像爆開了水珠似的裹滿在手裡。
裴清明嘆口氣：「你不知道她有多厭惡我們。而且她身邊也有她想要的家人在陪著。」
蘇娟轉身：「胡生老師？」
公布師徒關係的新聞鋪天蓋地的，無人不曉。
裴家人昨晚看到這個新聞是既欣慰又心酸。
欣慰黎煙的優秀並沒有因為身世的顛簸而被埋沒，被能識得千里馬的伯樂發現。
心酸的是本該是家裡的掌上明珠卻成為了別人家的捧在手心的公主。
「嗯。」裴清明點點頭。「他們師徒的關係比傳聞還要好的多的多的多。黎煙也很敬重他。他也寵著黎煙跟親孫女似的。」
說著，剛提起黎煙時眼裡的那點光彩又灰暗下來。
「當時我跟清朗就在邊上，我感覺我們倆像多餘的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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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慨一聲：「真的，我昨天真的是徹底的領悟到你說的壓根不稀罕我們家是什麼樣的。她看到我和清朗，仿佛裴家在她眼裡就是團根本不需要在意，甚至覺得有些厭惡的垃圾一樣。」
蘇娟沒接話。
裴清明這副低落的樣子在她的預料之中。
當初裴清明最逆反，最狂傲的不相信黎煙的事的時候，蘇娟就想到他早晚都會有這樣一天。
當他把所有愧疚轉換成各種補償的形式回饋在裴佳佳身上的時候，蘇娟就知道他在面對黎煙的時候會毫無任何辦法。
實在是沒那個精力了。
蘇娟起身去試衣間拿衣服換，此前讓裴清明秘書整理的裴清明的行李，還一箱兩箱的擂在旁的角落。
先前他搬去外面的公寓住了兩晚，最近事多一下，昨晚就又讓他留在家裡睡了。
蘇娟看了兩眼便收回眼神，沒注意到裴清明什麼時候跟了進來。
正踮腳拿著衣櫃裡掛著的大衣，身後一道人影逼近，修長的大手從背後伸了出來，幫她取下了那件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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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看也知道是裴清明。
「老婆，之前跟你提離婚是我不對。是我太固執己見，也是我太不尊重你了。」
「我知道錯了。以後再不會這樣了。」
悶悶的認錯聲從後邊傳來，蘇娟眼眸閃了閃，淡漠的神情卻紋絲不動，並不為他這認錯服軟所動。
「老婆，我不想跟你離婚。」
「從結婚那天起我就沒想過要跟你離婚。」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之前說好的離婚的事情一拖再拖，仿佛被人遺忘一樣。
但又不被徹底的遺忘，這件事好像化成根針形隔在兩人之間，一時間顧不到，但卻又拔不掉。
「娟娟，我真的知道錯了。求你原諒我好嗎？」
一聲聲終於放下身段，變得卑微，變得懇求的求情道在耳邊，聽的人心軟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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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離婚這件事過了那幾天，又在這些天看到裴清明被深深打擊後毫無生氣的樣子後就一點點從蘇娟的心裡被淡忘了。
那時候的裴清明是真的很可氣，但現在的他又是真的很可憐。
蘇娟默聲低下頭，緊咬著下唇，咬到泛白，遲遲難以抉擇。
多年美好的夫妻感情真的很難讓人心硬。
「我要怎麼相信你？」蘇娟輕輕的問。
怕他的改變只是短暫的，只是這一時的。
畢竟固執倔強了幾十年的男人本性是沒那麼容易被更改的。
眼前的打擊就算再大，但怕這打擊一過去，他又和從前一樣。
固執的性格只會隨著年齡的增長越來越根深蒂固，不會減少。蘇娟不想自己的晚年還要因為這種事情跟他天天吵。
年輕時候的吵架可以說是情趣，但到了以後的年紀，這種吵架就變成了家庭的固定項目，無數遍重播的讓人厭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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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清明愕住，反應過來立馬手舉著發誓狀。
「我跟你發誓？」
「給你寫保證書？」
「乾脆這樣，我們簽個協議，我要是下次再犯這種愚蠢的錯誤我就淨身出戶，把我的東西都留給你！」
見真有轉機，裴清明不顧一切的發誓道。
蘇娟耳尖一動，敏銳捕捉到，眉頭當下就蹙起：「你的東西？」
裴清明愣兩秒，立馬手掌著嘴：「錯了錯了，我沒有自己的東西，我的都是你的。已婚男人除了肉體以外，包括靈魂都在我老婆身上。」
他很少說這種輕浮又顯得幼稚毫無公信力的話，如今也會說出這話來哄人，當真是有些不一樣，從內而外的開始改變了。
蘇娟轉身，認真的看著他，手支著下巴歪頭想了想，說：「要原諒你倒也不是不可以。」
裴清明立馬炸開笑臉，摟著蘇娟的腰，聲音都變得喜悅的說：「老婆你說，只要你說，我一定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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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娟笑下，不再賣關子，言道：「黎煙什麼時候原諒你，我就什麼時候原諒你。」